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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錦一直在沉默,謝珝以為是她在害怕,畢竟崔真真這么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子忽然遭此橫禍,丟了性命,死前還…… 那林元錦害怕也是應當的。 就在謝珝考慮要不要開口安慰一下她的時候,就聽見她忽而輕聲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br> 謝珝聞言卻是怔了一瞬,他沒想到林元錦能如此敏銳,便也道:“嗯,我也覺得?!?/br> 從知道兇手是這個傻子開始,他心底就一直有一種違和感。 不過他們二人雖然聲音小,還是讓前面的裴墨聽了個清楚,裴墨聞聲便轉過身來等他們,待到他們跟上來之后才開口問道:“哪里不對勁?” 謝珝與林元錦對視了一眼,還是由林元錦先開口:“為什么崔真真好好的一個世家之女,在出了京郊馬場之后,不回崔府,反而一個下人都不帶地跑到遠山村去?” 她說罷,謝珝冷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師兄你給那個傻子看畫兒的時候,他的神情除了激動,還帶著幾分恐懼,他在激動什么我們猜測得到,可他又在恐懼什么呢?”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還有我發現,他的手上有點兒青紫的痕跡,看模樣不像是磕碰出來的?!?/br> “他的jiejie態度也不對,好像是有什么事瞞著一樣?!敝x珝說完,林元錦也又說了一件事。 這件事,謝珝還真沒發現,不由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見他看過來,林元錦便沖他笑了笑。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這么多,裴墨卻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只回答了第一個疑點。 “我去崔府詢問的時候,崔三娘說崔姑娘當時好像很是開心,說自己有事,讓她先回去,還讓她把自己的下人們也帶走,不讓他們跟著?!?/br> 開心? 為什么開心? 謝珝和林元錦心里同時涌上了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裴墨這個回答,跟沒回答也差不了多少,他們還是不知道崔真真為什么會一個人去遠山村。 裴墨說完這番話,便不再出言了。 謝珝跟林元錦也就沒有再開口,畢竟他們不是大理寺的人,裴墨應當還會繼續往下查。 …… 一行人進了城門,天色都快黑了。 回大理寺的路跟他們各自回家的路并不一致,大家索性就在這兒分別。 裴墨和屬下們帶著犯人先行一步。 他們走后,謝珝垂眸想了想,便看著林元錦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br> 林元錦聞言卻抬手指了指天,沖他歪了歪頭,輕笑道:“天快要黑了?!?/br> 她話音落下,謝珝便不假思索地道:“就是因為天色快黑了,我才得將你安全地送回去,如若不然,你身為女子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br> 林元錦被他說得一怔,不由得抬頭看他。 心中想說,你從前那會兒難道不是怕黑嗎,現在不怕了嗎? 卻見他一雙清鴻眼瞳,那其間滿是認真。 見她怔住,謝珝反而彎了彎唇角,眸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愉悅,清雋的面上染上幾分溫和,道了句:“走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感謝小仙女們的營養液噠!粗長肥章奉上~ 520大家要過得開心?。。ń裉斓奈乙廊簧l著單身狗的清香) ☆、又一事 六十二、又一事 邊關的風一向很大,黃沙漫天, 空氣中都充斥著嗆人的味道。 高高的城樓之上立著一個人, 正凝目往下看著不遠處空曠的平原。 “世子?!?/br> 他身后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沈行舟聞聲也沒轉頭, 面上一絲神情變化都沒有, 只淡淡地開口道了聲:“何事?” 來稟報事情的手下雖然最近這兩三年多看慣了他這樣的表情,但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不過也還是壓著心思回復道:“盛京來信?!?/br> 聽到盛京二字,沈行舟的眼神動了動,隨即才轉過身,一邊邁步準備走下城墻,一邊瞥了眼手下, 繼而問道:“誰寄來的?” 手下正跟在他身后, 聞聲便道:“回世子的話, 是謝大公子?!?/br> 說到這兒,手下心中也疑惑得很,自家世子分明跟謝府的大公子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謝大公子今年剛剛考取了會試的會元, 殿試的一甲應當不成問題, 謝閣老又勢大,將來在朝堂上的成就說不定就不可限量,自家世子非但不留在盛京維系關系,反倒一直待在陽城,也是怪哉。 若是亂時,留在這里還能積累戰功, 為自家世子增添履歷,可如今太太平平了幾十年了,留在這兒還不如回盛京呢。 再說了,他們家世子今年都十九了,再過一年便要及冠,旁人這會兒不是當爹就是成親,起碼也訂了親,可自家世子卻還是孤身一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連相看都不相看。 這樣想著,手下便猶猶豫豫地開了口:“世子,您要不然回一趟盛京吧,屬下聽說老夫人提了好幾次,要替您相看未來的世子夫人?!?/br> 聽到他這話,沈行舟往下走的腳步頓了一頓,面上神色也瞬間暗了下來,隨即沉聲便道:“此事不必再提,我自有打算?!?/br> 他聲音冷的不行,手下一時也不敢再多說。 謝琯在去年時嫁到了瑯琊,謝府的嫡長女出嫁,真可謂是十里紅妝,半分不夸張,事前謝珝自然是給他也寄了請帖,沈行舟本來不愿意回去,他對謝琯的心思就算旁人不知,謝珝也自然是知道的,他不明白謝珝的意思。 是想讓他當做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么? 可是他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能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自從謝琯定下親事以來,就從盛京來了陽城,如今也在這里待了這么久,陽城漫天的風沙也沒有把他的心思埋下去,反而吹刮得愈發深刻。 但最后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他還是去了那趟婚宴,眼睜睜看著謝珝將阿琯背了出來,送上花轎,眼睜睜看著她那個從瑯琊過來迎親的夫君王珩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襲大紅喜服地將她接走。 沈行舟覺得自己當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嫉妒讓人丑陋。 他滿心滿眼的,都是嫉妒。 他們從城樓之上走下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就將沈行舟從思緒中扯了出來。 隨之便是一個士卒從馬上跳下來,在他身前匯報道:“世子!城外五十里有敵來襲!” 沈行舟聞言心中便是一滯,臉色瞬間嚴峻起來,開口問道:“木將軍讓你來的?” “是!”小兵響亮地答了聲是,又接著道:“將軍讓您趕緊回去?!?/br> 沈行舟原本還想問問關于敵情,但轉念一想,這小兵應當也就是個來傳話的,具體的事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