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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便歪了歪頭,疑惑地問他:“怎么了阿珝?不進去嗎?” 謝珝聞言便點了點頭,對蕭翌道:“沒什么,表哥我們進去吧?!?/br> 既然他說沒什么事,蕭翌便沒有再問,一行人便踏入了新宅之中。 宅子是典型的江南風格,婉約雅致,不同于北方的大開大合,一路行過來,謝珝也開得出來吳亮與風清他們確實也用足了心思,雖然大布局上不變,可從細微之處還是依稀能見盛京家中的痕跡。 這讓他心中不由得泛上一絲暖意。 又走了一會兒,他們才踏入西院的正屋內。 一進門,蕭翌便一屁股坐到了右邊那排椅子的最后一個,隨之就沒骨頭似的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仿佛坐了半日馬車對他來說好像是多大的磨難似的。 不過謝珝也沒空理他,正開口讓風清拿紙筆過來,他要給盛京家中寫封信寄出去。 風清聞言便應聲退了出去。 很快東西便拿了回來,風清還在一邊替他把墨磨好了,謝珝見狀便直接蘸了墨,在紙上開始落筆。 在信中先是問候過祖父祖母,與父親母親幾位長輩,又提起了meimei阿琯,說罷這些之后,才言道他與蕭翌在廣陵一切都好,并未有什么不習慣的,讓長輩們不必憂心。至于在普濟寺中不小心傷到一事,更是提都沒提。 而后又寫道他已被林先生收為入門弟子,只待來日正式拜師。寫完這件事,謝珝一看,不由得失笑,竟已經用了四張紙了…… 便收了自己還想要寫些生活瑣碎之事進去的念頭,在信的末尾寫上望父母長輩們身體安康之后,便署上名字,接過信封裝了進去。 親自封好之后,才交給在旁邊候著的風清,讓他盡快送出去。 蕭翌冷眼瞧著謝珝做完這些,才懶洋洋地開口道:“阿珝,你的傷要是好的差不多了,不如陪我去比試上幾箭?” 經他這么一說,謝珝也覺著手有些癢,便頷了頷首,輕笑著應了下來:“既然表哥都開口了,我哪里還有不答應的道理,走便是了?!?/br> 蕭翌聞言便立馬精神抖擻起來,半分不復方才那副懶散的模樣,等謝珝站起身來,又叫過風清帶路,才同他一塊兒踏出房門,往新宅的校場中走去。 少年意氣,譬如曦光,又譬如朝陽。 =================== 傍晚的竹舍之中是難得的安謐,微微昏黃的落日余暉穿過叢叢錯落有致的竹林,潑灑在這個院落中那座不大的涼亭之中,也悄悄攀上了亭中那位手中握著書卷的少年衣角之上。 從遠處望去,人與景好似恰如其分地溶成了一幅意境絕佳的水墨畫兒。 只可惜這樣靜謐的時間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給打破了。 來人是個小少年,一看年紀便不大,也就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的模樣,長著一張更加顯小的娃娃臉,廣陵書院新的院服是白衫繡紫色斕邊的廣袖大衫,穿在他身上不見風流肆意,倒是讓人有幾分忍俊不禁。 只見他“噔噔”地邁著步子便從外頭跑進來,往亭子里面一看,登時便眼前一亮,又往那邊跑去。 只不過離亭子愈近,他的腳步聲便愈發地輕了起來,仿佛稍重一點兒,都怕驚擾到了亭中所坐之人。 不過他并沒有等多久,亭中那位少年便似是有所感,一邊慢條斯理地將書卷放回去,一邊用修長勻稱的手指在桌面上“篤篤”地敲了兩下,才啟唇道:“林師弟有事?” 聲音也如碎玉擊石,極是動聽。 這位娃娃臉的林師弟聞言,便趕忙道:“謝師兄,師父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明日我們都去普濟寺,還望謝師兄早做準備?!?/br> 他話音落下,那亭中所坐的少年——也就是謝珝,便頗為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亭子。 相較四年前的他,此時的謝珝個子又拔高了一大截,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同樣白衫紫斕廣袖大衫的院服穿在他身上,便是這般風度秀朗,儀態出眾。 再加上他那張近些年來愈發昳麗的臉,此時唇角勾起的淺笑,更是溫潤而澤,風度翩然。 只見他沖對面之人略略頷首,清鴻的眼眸中便漾起笑意,溫聲出言道:“如此,多謝林師弟特意跑這一趟?!?/br>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四年內的事情不會完全跳過,會在后面合適的時候寫到的,不要擔心啦,如果實在想打我,那也請輕一點,畢竟我還是朵嚶嚶玉立的嬌花……呢…… ☆、月夕朝 三十、月夕朝 這位來送信的娃娃臉少年姓林名梓,正是去年書院收人之時考進來的,亦是范陽林氏的子弟,與林先生同為一宗。 只見他聽謝珝這么一說,便忙擺擺手,連聲道:“謝師兄太過客氣了……” 謝珝聞言,便勾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林梓去歲進入書院之前,就聽說過眼前這位師兄,當年以十歲之齡考入書院,且高居榜首。身為土生土長的廣陵人,林梓自然清楚想要考進來有多大的難度,更別說頭名了。 而當他后來真正見到謝珝并與之有過接觸后,師兄師兄倒是叫的十分順口,甚至經常自己找時間找借口,就想往謝珝住的竹舍跑,要不就是來問功課,要不就是來替林先生傳話,搞得林先生都快看不下去了,他還是樂此不疲。 活脫脫一個小迷弟。 也幸而謝珝并不嫌林梓煩,不得不說他這張娃娃臉占了很大的優勢,使得謝珝總是將他當做弟弟看待,替他講解功課時也由淺及深,十分用心。 今天也是,林梓說完事兒,就順勢又留下來請教功課。 謝珝見之不免有點兒無奈,但還是由他去了。 =========================== 翌日,晨間的第一抹曦光從窗柩中溜進來時,謝珝便睜開了眼,復又闔上,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便再無一絲困倦之色,他望著頭頂的青色床帳,半晌后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從床上起身。 書院之中是不允許帶仆從的,幸而謝珝從前在家中時,就并不怎么被人服侍,大多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因此在一開始住進書院之后,他便適應得極快,只苦了他那些師弟中的某些人,分明比他年齡更大,在日常方面卻做得還沒有他好,又是一番挫敗。 洗漱過后,謝珝今日穿的還是白底紫斕的院服,只不過不是昨日那套,因為書院中要求學生們身著院服,他索性多做了幾套,方便換洗。 他立在窗前,一邊望向外頭,一手系著領口。 隨即收回目光,套上外衫,便踏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