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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進去之時,林行道就攜著女兒坐在外間,慢悠悠的等著。 不一會兒后,謝珝與玄清大師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謝珝的步子雖然還有些慢,卻已不像之前那般費勁了。 月朗見狀便趕忙上前扶住謝珝,林行道懷中的小姑娘也扭來扭去地探出頭去瞧,見女兒這般關心,林行道索性將她從自己的懷里放了下去,自己端起桌上早已泡好的茶,啜了一口,才開口問玄清大師:“不知謝小公子的傷如何?” 玄清大師長得一副標準的出家人模樣,慈眉善目,身形清瘦,看起來倒不像是似林行道說得那般只是有些交情,更像是關系頗深的至交好友。 聽聞林行道問話,玄清大師便道:“小施主的傷無礙,只是有些挫傷,貧僧這兒有些止痛活血的青玉膏,小公子帶回去一盒,涂上月余便好,最好也不要久坐,以免過勞。另有一盒玉容膏,對小公子臉上的傷有奇效?!?/br> 未等其他人開口,又拈了拈念珠,慢條斯理地補充道:“幸好未傷到尾骨,不然還要配合針灸,推拿,舒筋通絡,也是個長期的修養過程,怕是要耽誤小公子許多事兒了?!?/br> 林行道聽了也松了一口氣,不然他就要更過意不去了。 得到了玄清大師的診治結果,禪室內的氣氛便是一松,幾人也有心情閑聊幾句了。 林行道便隨意地撫了撫自己被女兒拉皺的衣袖,然后轉向謝珝,開口問道:“聽謝小公子是從盛京而來,不知是否有要事要辦?林某可幫得上忙?” 語氣真切,無半分作假之意。 謝珝聞言便道:“先生還是叫我謝珝便是?!闭f罷頓了頓,才接著道:“此番來廣陵也并沒有其他事,只是同表兄入廣陵書院求學罷了?!?/br> 說到這兒,便不由得微微一笑,抬手向林行道作了一揖,含笑道:“不想卻這般巧,能遇見林先生?!?/br> 林行道也沒想到,面上神色微微一怔,隨即便恢復了常色,亦語氣輕松地同謝珝道:“那我叫你阿珝可好?這件事我雖不能替你走這個后門,不過相關的事兒卻能同你說道說道?!?/br> 謝珝原就沒指望林行道能因為自己救人這件事就將自己收為弟子,像這種學問深厚的大儒,對士林間的事更是有自己的堅持,若是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便是對其他學生的不公平,如今能得到他的提點已是意外之喜了。 便收起多余的思緒,開口道:“多謝林先生指點?!?/br> 林行道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便同他說起了書院收人之事。 經他講解,謝珝才知道廣陵書院每三年招生一次,而且不是每個去求學的人書院都會收下的,不論你是世家出身,還是商戶出身,亦或是寒門農家子,想要入書院,都得先經過入門考試。 這考試包含了三種考題:一是帖經,二是策問,三為詩賦。 帖經考對四書五經的熟記程度,策問考對時事的分析觀點,詩賦考個人的文學修養。 擇其中優者入書院。 至于這個優是怎么評定的,又是書院閱卷商議后的結果了。 而被收為諸位先生的親傳弟子則又要經歷一次考試,俗稱復試,依舊考初試的三樣。而這次的結果便是隨先生們的個人偏好而定,雖然成績依然重要,但個人偏向卻占了更大分量。 謝珝聽著,不由得心道,這廣陵書院收人,怎么跟招考研究生似的。 不過心中吐槽歸吐槽,聽完林行道的話,他還是又鄭重地謝過一遍。 林行道聞言便道無礙,正想再提點他幾句時,抬眼便瞧見了禪室門口走進來一個身影,便暫且按下心思,對來人招了招手,開口道:“知著,過來?!?/br> 謝珝循聲望去,便望見了那個身著青色直綴的少年,身形瘦削,五官俊俏,面色卻有些蒼白,略帶病色,一雙眼睛中有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深沉。 謝珝還眼尖地看到了這少年左手背上有一塊并不明顯的傷疤。 那少年聽到林行道的話后,便抬步過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見過先生?!?/br> 林行道聞言便點了點頭,將他介紹給謝珝:“這是崔閣老的孫子,亦是拙荊的故人之子,名叫崔知著,同阿珝你年紀應當差不多,日后你們說不得還能成為同窗呢,不若認識一番?!?/br> 崔知著? 謝珝聞言心下微哂,他早知會在廣陵書院碰到這人,卻不想會這般早。 想罷便出言回過林行道,這才轉過頭,勾起唇角對崔知著道:“在下姓謝,單名一個珝字,崔公子好?!?/br> 崔知著早在進門之時,就認出了那個坐在林先生身側的少年,身姿挺拔,形貌昳麗,身著月白的廣袖長衫,會弁如星,只是簡單的舉手投足中,也盡顯世家子深入骨髓的的風姿儀態。 這是謝閣老的嫡孫,太子的伴讀,真正的八大世家子弟——謝珝。 他在被崔閣老接入盛京后就出過一次府,就是那次,在街上見到了謝珝與蕭翌幾人,問過陪在自己身邊的二管家,才知道了那幾人的身份。 二管家是大舅身邊的人,聞言便不顧崔閣老與謝閣老之間的矛盾,將那幾人連同謝珝夸得天上有地上無,許是想借此讓自己這個半道進來的外姓人認清自己的身份,看清差距,別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譬如崔府的繼承權? 此時在這普濟寺再見到謝珝,對方還如此輕描淡寫地介紹了自己,半分未提起家世,崔知著心中浮起淡淡的嘲意與不忿,垂下眼簾,亦開口道了聲: “謝公子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粗長! ☆、柳端青 十八、柳端青 見二人已經互相見過禮,林行道捋了捋胡子,面露滿意之色。 崔知著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在秦家受磋磨太過了,崔閣老將他送過來時便是這么一副身體不怎么好的模樣,她母親原來是自家夫人閨中時的手帕交,見到他這幅樣子立刻心疼得不得了,又是親自安頓住所,又是讓自己帶他來找玄清大師問診的,若不是今日有事絆住了,怕是要親自陪著過來。 想也知道崔閣老那般護短的人,不可能不顧這孩子的身子,玄清大師看過之后也道原來的方子就很好,繼續吃著就好,待到知著去大殿拜佛的時候,玄清才同他說道,這孩子身子弱是胎里帶出來的體弱,只能慢慢調節,另一方面卻是心思過重,更容易傷身,讓他自己想開才好。 林行道自己也愁,說管吧,這是這孩子自個兒的事兒,他也不知如何下手,要不管吧,自家夫人首先就不會饒,再加之也是個好孩子,自己也不忍心。 正好今個兒遇見的這位謝小公子,長得好性子也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