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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可以母憑子貴,過上宮里這些主子的生活。憑什么她們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妃嬪,而她就要一輩子當奴作婢?向卉手漸漸摸到肚子上,漠然說道:“公主,你從小順風順水,任性妄為,自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墒菤v來罪不及婦孺,當年高祖殺憫太子時,雖然殺光了男丁,卻沒有動憫太子的妻女。我現在是江安王的侍妾,并且身懷六甲,殿下您再怎么著,也不能殺孕婦罷?這可是為全天下所不容的丑事?!?/br> 這句話聽的許多人都動怒,容珂身后幾個銀梟衛已經控制不住要拔刀。容珂卻還是笑著,搖頭道:“還真是欣慰,我乾寧身邊,就算是奴婢也沒有蠢人。你派出去通風報信的人應該快回來了吧?難為你為了拖延時間跪了這么久,不怕小產嗎?” 向卉扶在肚子上的手一僵,她這一胎懷的極穩,她從沒有擔心過小產,然而這種話從容珂嘴里說出來,竟然意外的讓人心悸。不過好在這里畢竟是吳太后的地盤,吳太后聽到宮人的稟報,已經由和靜攙扶著趕來了。吳太后一進院子就看到這一幕,有孕在身的向卉跪在地上,眼淚橫流,而容珂卻穿戴整齊,好端端地站著,吳太后的怒火一下子就燃起來了:“放肆!她還懷著身孕,你就這樣磋磨人?” 吳太后急得用力去拍宮女的胳膊:“快去,把向卉扶起來。她現在懷著孕,不能著涼。地上那么硬,硌著了孩子怎么辦?” 向卉被宮人扶起,站在一邊抹眼淚。吳太后顫顫巍巍地走上前,用拐杖指著容珂怒罵:“你竟然還敢來見我!明泰是你的叔叔,你都敢這樣喪心病狂,天底下還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情?是不是哪一天我這個老婆子礙了你的路,也要被你一同除去!” “曾祖母這是說什么話?!比葭胬溲劭粗蚧鼙环鲎?,馬上就被藏到吳太后身后,容珂也不阻攔,而是說道,“我不知曾祖母聽了誰的挑撥,竟然有這種誤會。我殺的并不是我的叔叔,而是江安王容明泰。他意圖刺殺,犯上作亂,這是造反的大罪,我既然擔了攝政公主的名,就總要將國放在家的前面。江安王身死,我亦心痛不已,可是國法重于人情,不嚴懲不足與服眾,所以我只能忍痛將江安王斬殺?!?/br> 和靜郡主站在吳太后旁邊,聽了這話立刻呸了一聲:“虧你好意思說,那天夜里你是怎么說的,真當我們不知道嗎?敢做就要敢當,你現在擺出一副忍痛的模樣給誰看?” 容珂也笑了:“和靜姑姑這幾天的氣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幾日我審問謀逆的同黨,竟然從他們口中聽到了姑姑的名字,你說,這該怎么辦?” 和靜被嚇得倒退了一步,嘴里喊道:“你敢!” 容珂笑著看向和靜,黑亮的眼珠里直勾勾地倒映著和靜的影子:“你說我敢不敢?” 吳太后連忙伸手護住和靜:“簡直放肆!在我面前你都敢如此,可見你平時跋扈成什么樣,簡直不孝至極?!?/br> “法不避親,曾祖母連國法都不顧了嗎?”容珂用手指著向卉,道,“曾祖母,我遇刺之事天下皆知,這是刺殺我的元兇,您將她藏在武德殿是什么意思?” “她懷著文泰的骨rou!”吳太后怒道,“虧你能說出口,天大的事也沒有子嗣重要,她還懷著身子呢,你還要怎樣?” “哦?”容珂聽到這種話笑了,“即使她曾差點殺了我,在您心里也不及江安王的一個,不知能不能生下來的所謂子嗣?” “混賬!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不知道能不能生下來?”吳太后氣得直喘氣,和靜連忙扶住吳太后,一邊給吳太后順氣,一邊說道,“祖母您放心,郎中說她這一胎極穩,您肯定能抱到曽孫的?!?/br> “你們說話的時候,好歹避著些我?!比葭婺樕想m然還帶著笑,但是眼神卻很是冰冷,“江安王意圖謀逆,我會讓一個逆王的后代活下來嗎?” “你這是什么混賬話!”吳太后憤怒道,“明泰和文妍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一頂一的好孩子,怎么就被你扣上了謀逆的帽子?” “這可不是我說的?!比葭娉饪戳艘谎?,笑道,“這是崔太后說的,崔家都已經將證據擺到朝堂上了。祖母,您說是不是?” 崔太后聽說容珂帶人闖到了武德殿,她聽到后很是歡喜,立刻帶人過來看熱鬧,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這么一句。 崔太后臉有些僵:“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提到了我?” 容珂側身對著門外,對崔太后抿嘴一笑:“我們正說江安王謀逆的事呢。說起來,這些證據還是祖母交給我的。我著實沒想到祖母對我的事情這樣上心,聽說我被刺殺之后,竟然短短幾天內就把刺客的證據準備好了。祖母你放心,既然你費了大力氣整理證據、尋找兇手,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祖母白費力氣。如今江安王伏誅,也算沒有辱沒祖母的一番心意?!?/br> 這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崔太后就來氣。她們苦心安排了這么久,為此不惜和吳太后撕破臉,結果最后卻被容珂橫插一刀。這個人得了利就罷了,現在還非要在崔太后面前挑撥顯擺,崔太后真是氣得牙癢癢。 吳太后聽了之后果然大怒:“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竟然早就勾結在一起,蓄意謀圖我孫兒的性命!大郎只有這一個血脈了,你們都已經得到了皇位,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為什么非要趕盡殺絕?”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活下來?!比葭鎽械迷俸瓦@幾個人磨蹭,直接說,“曾祖母,您亦是將門出身,成王敗寇的道理您不會不懂。來人,把向卉押起來?!?/br> “不要?!毕蚧鼙е亲哟蠛?,吳太后也憤怒得直敲拐杖:“我看你們誰敢!” 吳太后身邊雖然圍滿了人,但這些人不是內侍就是宮女,如何比得過年輕體壯的銀梟衛。宮女們拼命拉著向卉,可是很快,向卉就被拖了過來。 和靜一看不好,仗著自己的身份,跑過去強行拉住向卉的胳膊,嘴里喊道:“我是郡主,你們誰敢碰我!” 銀梟衛手上的力道頓時受制,容珂端正地站在一側,輕飄飄地道了一句:“把她拉開?!?/br> 銀梟衛得了令,立刻伸手去掰和靜的手指。和靜就這樣被硬生生推走,她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穩,而在這個空檔里,向卉已經被架著胳膊拖到了容珂身前。 吳太后被眼前的場景氣得眼暈:“你們,你們……真是不肖子弟,家門不幸??!” 就連崔太后都看不下去了,站在一旁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做事不要這么絕?!?/br> 向卉這時候已經被押著跪到容珂身前,她跪著砰砰磕頭:“殿下,你恨我沒關系,可是孩子他還小,他甚至都沒有睜眼看一看這個世界,求您開恩??!等孩子一出生,我立刻自刎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