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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嬸氣不過,但是除此之外毫無辦法。趙秀蘭這些天身邊圍繞著許多侍女,還有蕭景鐸這個兒子傍身,蕭二嬸實在沒能耐拿她怎么樣,只能在無人之處暗自咬牙。 蕭景鐸送母親回房后,自己便回屋休息了。這些天雪蘭以他年齡漸大為由,不讓他和趙秀蘭同住一處。蕭景鐸知道大戶人家都是分開居住,每個人都有一個院子,更別提長安里的貴族門第,所以蕭景鐸并沒有反抗,由著雪蘭將他安置到其他地方。 可是沒一會,他的寧靜就被人打斷了,先是三房堂妹來給他送熱水,之后二房的兩個meimei也來他房里鬧,蕭景鐸被吵得沒辦法,只能去母親房里躲清靜。 他關上房門,坐在母親面前抱怨:“這么多年從不見她們這樣殷勤過,父親一回來,她們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br> 趙秀蘭看著兒子,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笑意:“趨炎附勢,人之常情。她們都是姑娘家,既不能做官也不能置產,你祖母又素來重男親女,偏心的沒個邊,她們自然覺得毫無保障,這才另尋出路。你是她們的大堂兄,同時還是侯爺的兒子,她們不找你找誰?玉芳等人出嫁后還得仰仗你給她們撐腰呢,所以你也不必太避著這幾個meimei,以前怎么樣,現在還怎么樣就行了?!?/br> “兒知道?!笔捑拌I點頭。 不過幾日過去,趙秀蘭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還是一樣的眉眼,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已經露出不容置喙的威嚴來。 蕭景鐸從前就是一個主意特別硬的人,等定勇侯府的人回來后,無論衣著華麗的侍女還是披掛戎裝的軍士,都對他恭敬有加,行走在這些人中,蕭景鐸周身的氣勢自然會慢慢蛻變,從一個單薄的鄉村少年,逐步露出侯府貴子的威儀來。 趙秀蘭看著仿佛一夜長大的兒子,嘴邊露出欣慰的笑意,而眼中已不自覺流出淚來:“娘的鐸兒長大了。當初娘懷你懷的晚,沒能讓你父親看到你出生,他就離家從軍去了。娘給你取名時就在想,你的父親英俊卓然,像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灼目,我給你取鐸這個字,金戈鐵馬,軍旅之聲,你父親一定會喜歡?!?/br> 蕭景鐸知道,母親這些年一直牽掛著父親,幾乎一提父親她就要落淚。他沉默了一下,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說道:“阿娘,你很快就能見到父親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喜歡你替我取的名字?!?/br> “嗯?!壁w秀蘭明明眼里還含著淚,但卻笑著用力點頭。 這時,門外又傳來女孩青稚的聲音,似乎是蕭玉麗和蕭玉芒又吵起來了。蕭景鐸發現她們幾人竟然追到母親這里,他大感頭疼,當即起身對母親說道:“阿娘,我去廚房給你熬藥,她們進來了你先替我攔一會?!?/br> “哎……”趙秀蘭還沒說完。就看見蕭景鐸翻窗子走了,她露出無奈的笑容來,“這個孩子,清荷已經把煎藥的差事攬過去了,哪里用得著他去看藥?!?/br> 蕭景鐸避開堂妹,身姿靈活地轉入廚房之中。他四下看了看,只有一個小灶上放著藥爐,他指著正在冒泡的藥爐,問向旁邊的雜役:“這是給夫人熬的藥嗎?” “回郎君,正是。清荷jiejie有事出去了,命小人在此看藥?!?/br> “好?!笔捑拌I說著就掀開藥爐,往旁邊的碗里盛藥,雜役意外地叫了一聲。蕭景鐸奇怪地回頭:“怎么了?” 雜役為難地搖搖頭,神色有些糾結:“清荷jiejie說,除了她,不允許任何人動這壺藥?!?/br> “清荷姐有心了?!笔捑拌I還以為是什么事,他繼續回頭盛藥,然后端著藥碗往外走,“如果清荷姐回來,你就說藥被我端走了。母親身體不好,得早些吃藥休息?!?/br> “諾?!?/br> 蕭景鐸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藥碗端到趙秀蘭房里,他將碗放在矮桌上,連聲催促母親:“阿娘,快吃藥,等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br> “哎?!壁w秀蘭帶著滿足的笑意,心甘情愿被兒子管束。她端起藥碗,小心地喝了一口,然而她皺起眉,喃喃道:“怎么這么苦?” “苦?”蕭景鐸感覺不對,母親路上受寒,開得方子乃是偏重調養的澤蘭湯,藥中有甘草、澤蘭,還和了蜜,味道應當甘甜微苦,怎么會苦到無從下口? 蕭景鐸的臉色已經變了,他一手奪過趙秀蘭的藥碗,放在鼻端細細聞了聞。 “怎么了?”趙秀蘭疑惑地問道。她雖是神醫之女,但卻對岐黃一竅不通,看到兒子神色不對,她愈發滿頭霧水。 “藥有問題?!笔捑拌I堅定地下了結論,他站起身,端著碗朝外走去,“母親,你待在屋里不要動,我去驗藥?!?/br> 趙秀蘭惴惴不安地守在屋里,藥有問題?這怎么可能呢,清荷親手替她煎藥,每一道手續都有無數人看著,外人哪有機會在藥里做手腳?!霸摬粫氯四缅e藥了吧?!壁w秀蘭低聲喃喃。 沒一會,蕭景鐸回來了。他手里拿著空碗,眼神黑沉,仿佛能把光都吞噬:“藥里有毒,驛站的狗已經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驛站的狗:??? 養狗的人:??? 作者: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有罪【捂臉】 第4章 毒殺 蕭景鐸端著空碗,默然不語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誰對母親下手?還是說他的目標是整個蕭家? 一陣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清荷慌慌忙忙地跑過來,經過趙秀蘭屋門時,她慢慢停下腳步。清荷低頭掃了眼蕭景鐸手中熟悉的藥碗,臉上勉力笑了笑。 “大郎君,藥碗怎么在你這里?藥呢?” 蕭景鐸也笑了笑:“我去廚房替母親取藥,一不小心,把整碗湯藥都灑了?!?/br> 蕭景鐸本來已經對清荷放下心防,可是今日的事情又讓他懷疑起來。他和祖母等人同吃同住那么久,如果有人對蕭家人下手,清荷雪蘭這些外人自然第一個被懷疑。 “灑了?”清荷狐疑地看著蕭景鐸,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蕭景鐸也不閃不避地和清荷對視,兩人視線相交,誰不都愿意退讓。 走廊的異狀很快就驚動了其他人,雪蘭也從屋里出來,看著蕭景鐸和清荷的情況,她臉色一凝,揚聲問道:“怎么了?” 清荷率先移開視線,回過身給雪蘭行禮:“奴本在廚房給夫人熬藥,因故出去了片刻,大郎君便把藥端走了?!?/br> 雪蘭臉色微不可察地一變:“藥呢?夫人可服用了?” “沒有?!笔捑拌I突然開口,他的視線在雪蘭和清荷身上梭巡,狀若無意地說道,“我一時不察,把湯藥灑到外面了?!?/br> 雪蘭皺了皺眉,立刻又露出笑容來:“我還道多大的事情,原來只是郎君灑了一碗藥。清荷,還不快去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