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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日后不會在宋家小娘子的口中聽到此事?!眿纫孪肓讼胝f。 “但是就算陛下此事做的對,而且我理智上也能理解陛下做出的決定,但實際我心坎里還是不過去的。當我聽到此事,哪怕是由陛下親口所說,我也心中抑郁難受。陛下還是先回去,讓我靜靜?!?/br> 嬋衣嘆了一口氣,面上倒不像是生氣。大約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從未對蕭澤要求有多高,所以竟然只是感覺有點疲倦。 “嬋衣……”蕭澤站在她床前喚了一聲,眉心緊蹙,但卻因為自知是自己的錯處,哪里還敢散發一丁點的不愉快? 嬋衣輕聲說:“我這時候傷口正疼著,對陛下的氣怕是更加高漲,所以陛下還是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明日你還要忙正事?!?/br> 縱然白日出現了那等事情,但是狩獵依舊如常進行,蕭澤身為一國之君,一舉一動都在百官眼里,自然不可能因為嬋衣受傷便取消了這次圍獵。 蕭澤點點頭,“你好好休養,朕明日再來看你?!?/br> “嗯?!眿纫乱矝]說好還是不好,只是躺在那里看著頭頂出著神。 蕭澤垂下眼眸,轉身出去了。嬋衣聽到關門的聲音,和門外漸行漸遠地腳步聲,眼睛才逐漸變得清明。 她怎么能怨怪蕭澤呢?她自己從未全心全意的心悅他。哪怕她是喜歡他的,但是從未抱有過什么期望,哪怕他今日直接抱了宋見櫻折回,沒有追去尋自己,自己都沒有法子生氣。 孟家一家子的壓迫,孟太后的強硬,完全是將她推著走上這條路。她就算不心悅蕭澤,她也依舊要走這條路。 這時候,她寧愿從未喜歡過蕭澤。 因為不喜歡,便不會牽動自己的心神。 不會因為聽到他先救了宋見櫻,而感到失望無奈…… 蕭澤離開后很久,嬋衣一直在發呆。一雙大大的杏眸放空,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第二日,如鳴翠所猜測的模樣,果然有大批的人前來探病,都是一些不認識的。 華陰郡主幾人也來了一趟,放下東西和嬋衣說了幾句話。見她神色不濟,便小坐了一會兒,便相偕離去了。 其余探病的人嬋衣更是見都沒有見到,由鳴翠收下禮物,然后上茶招待一番,便又將人送出去了。因為都知曉嬋衣受傷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沒有不悅。 與嬋衣這邊的人來人往不同,宋家住的院子可謂是門雀可羅,只有與宋家交好得幾家探了病,其余便沒了什么人。 聽到這消息事,宋見櫻腿上的麻沸散藥效剛過去,正痛的她冷汗涔涔。張氏坐在床頭為她擦汗,聽完婢女傳進來的消息后,慢條斯理的放下手帕,“下午吧?!?/br> 她的聲音依舊溫溫柔柔,似乎并不為宋見櫻手上而心痛。 “你這次錯在哪里,你可想清楚了?”她收回手坐在那里時,顯得格外淡漠。 宋見櫻咬著牙,臉色蒼白強忍疼痛,低下頭道:“太過魯莽?!?/br> “錯!”張氏眼神一厲,“你錯在輕估對手,還有嫉妒之心作祟,不打聽清楚情況便貿然出手?!?/br> “旁人不知道為何,你能不清楚?陛下從來未因你的事情與孟太后爭執過一次。且陛下最是強勢不過,怎么可能因為孟太后的意思,便納了孟氏女如宮?” “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陛下根本不在乎,不將孟氏放在眼里,所以才覺得孟氏女可有可無。另一種可能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已經發生了的。那邊是陛下心悅那孟氏女,心甘情愿甚至歡歡喜喜地納了她為貴妃?!?/br> “我和你父親教了你這么多年,你竟然因為一時間的嫉妒,便沖動行事?” “阿娘教訓的是?!彼我姍衙蛎虼?,低下頭認錯。 “這幾日讓婢女只用給你送白粥,你自己種下的因吃自己種下的果。既然已經蠢到做了這件事,那便要學會利用它?!标愂显缇突謴土藴厝崛缢哪?,摸著宋見櫻的頭發,瞇眼說到。 “我知道了阿娘,這次是我魯莽了,我不會再犯?!彼我姍扬@然也知曉自己此次太魯莽。主要那孟嬋衣生的太美,而且疑似是那位傳說中的孟家二娘子,因為陛下冊立貴妃的事情,她心里極為不適,所以一時間就沖動行事了。 昨日馬受驚,是因為自己動了手上的銀鐲子。那里藏著毒針,扎到馬后會令馬發狂。只不過中間隔著一個謝鸞歌不好出手,她才出此下策扎了謝鸞歌的馬。 不過這般也好,別人也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宋見音蒼白著臉,只要一閉眼睛就是蕭澤騎在馬上面色冷肅,看也沒看自己一眼,只是聲音淡漠到:“朕欠你一命,現在朕救你一次,以后不再相欠?!?/br>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宋見櫻緊緊扣著身下的被褥,嘴里喃喃。 張氏見她如此,繼續道:“雖說你壞了我們的計劃,但也無礙。有你父親和你祖母在,陛下不會怪你,你現在是該要想想要找個什么借口讓陛下相信,然后蟄伏下去,等孟嬋衣進宮后,新鮮感都沒了再走下一步?!?/br> “是……”宋見櫻遲疑。 宋見櫻的手段很高明,謝鸞歌那匹受驚的馬一痛亂跑后,屁股上扎著的針早就不見了蹤跡。加上針孔細小,馬身上又有鬃毛,根本不會讓人發現,故而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驚馬的三人中,謝鸞歌比較幸運被一個御林軍救了,嬋衣只是身上有許多刮傷,唯有害人的宋見櫻傷的最終,腿給摔斷了。 原先眾人還在嘲諷,沒想到過了幾日便話鋒一轉,都在說宋見櫻可憐,受了無妄之災。 嬋衣在床上也聽了這些流言,并不放在心上。但宋見櫻這個人她卻留意了一下,蕭澤的青梅表妹兼救命恩人,且溫柔美麗,怕是少有男人不會喜歡。 縱然蕭澤說此次她是故意摔下馬的,但神情并未有不悅,似乎蕭澤并不惱怒此事?;蛟S這事情一過去,宋見櫻就會沒事了,依舊是他的小表妹。 嬋衣心中澀澀的,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注意宋見櫻的一舉一動。 但是在西山的半個月,宋見櫻一直在養病,期間只派人過來送了補品,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更別說是去蕭澤那里了。 宋見櫻這般沉得住氣,倒是令嬋衣有些意外,看來這位宋家小表妹不簡單。嬋衣更是將她放在心上,在心里劃分為需提防的人。 嬋衣的傷只是皮外傷,養了幾日便開始結痂了。蕭澤派人拿來的雪膚膏也開始用了,倒不會留下疤痕。 近來,蕭澤一直是半夜來探望嬋衣,白日卻從未來過,弄的鳴玉一直嘀咕,說陛下怎么不來看小娘子,陛下怎么還不來看小娘子。 嬋衣被她嘀咕的煩,卻沒有告訴她,每晚她其實都沒有睡著,默默地閉著眼睛等蕭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