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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吃這么少?!苯〝Q了下眉。 “主要是中午吃多了,還沒消化……” 靳川靜默兩秒,點點頭,喚來服務員買單。 從泰國餐廳出來,外面的天已經暗下,城市華燈初上,車水馬龍。 朵棉背著包站在路邊,想了想,趕緊趁人不備掏出紙巾擦眉毛。 再一照鏡子。 里面的姑娘膚色雪白細膩,五官精致,兩邊臉頰染著一絲薄薄的粉紅色,看上去嬌艷而青澀。 ……雖然臉紅得有點不正常,但沒了粗眉,順眼多了。她滿意地彎彎唇,收起鏡子。 這時路邊傳來一陣喇叭聲,滴滴。 朵棉轉頭看過去,只見一輛熟悉的純黑色轎跑停在路邊。車窗落下一半,駕駛室里的人手里夾了根煙,隔著遙遙夜色瞧著她,目光很深。 這一瞬間,朵棉腦子里莫名竄出一個詞:狩獵。 他是蟄伏黑夜等待覓食的獸,她是獵物本身。 這個詭異的念頭令朵棉膽戰心驚。她心跳驟快,甩甩頭,把“狩獵”“覓食”之類的詞匯通通拋出腦子。 過了幾秒鐘,靳川終于懶懶出聲,“杵那兒裝木頭呢。過來?!?/br> “……”朵棉愣了下,小跑著過去拉開車門,有點驚訝,“你不是說晚上有事還請了假么?不去辦事?” 靳川撣了撣煙灰:“你就是我的事兒?!?/br> “……”???朵棉黑人問號臉。 “上車?!?/br> “……哦?!彪m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思索著,朵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靳川一踩油門發動汽車。 朵棉習慣性地扯過安全帶系身上,隨口問道:“你準備帶我去干什么呀?” 靳川開著車連眼神都沒斜一下,淡淡丟過來兩個字:“開房?!?/br> 朵棉:“……………………………@#&???” 他從中央后視鏡里看她一眼,“你對酒店有沒有什么要求?喜歡什么風格的?” “……”朵棉整個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足足過了好幾十秒,她的大腦才恢復運轉,動動唇,極其艱難地開口:“你能不能不要開這么驚悚的玩笑?!?/br> 靳川語氣挺淡,“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在開玩笑?!?/br> “……”朵棉再次震驚了,同時“唰”一下,整張小臉紅個底朝天。她瞪著他,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我、我不?!?/br> “不什么?!?/br> “不跟你……開房?!倍涿弈槤q得通紅,支支吾吾擠出幾個字。 天哪天哪天哪……這是什么神轉折?她敢保證連電視劇都不敢像他這么演……說好的青春校園呢?說好的小清新呢? 話音落地,黑色轎跑在路邊停了下來。 朵棉心都跳到嗓子眼兒,環顧四周——此處是一條小路,rou眼可見范圍內的行人不超過兩位數。 路燈的光昏昏暗暗。 車廂里漆黑一片,安靜得可怕。 ……什么情況? 咕咚,朵棉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邊兒上,火星明滅的光照亮靳川的面容,他側過頭看她,“為什么不跟我開房?!?/br> “……”這種事還有為什么?你能不能別把流氓耍得這么理直氣壯…… 朵棉快給他跪了,扶了扶額,依葫蘆畫瓢地懟回去,“那你為什么要跟我開房?” 誰知懟沒懟成,倒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靳川讓她這個問題給逗得笑出一聲。他掐了煙頭隨手丟出窗外,瞇了瞇眼,在黑暗中朝她貼近,“真傻還是假傻,除了想睡你還能是為什么?” “……”朵棉已經羞到開始冒煙了。 煙草味薄荷味清爽的皂莢味……好暈…… 醒醒。 靠這么近干嘛? 還嫌她心跳不夠快還是怎么地? 朵棉深吸一口氣往后退了點,定定神,盡量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我是答應了你的告白,但是開房什么的,不行?!?/br> 一來就連跳三級是什么saocao作? 她退,靳川就逼更近。他目光玩味直直落在她臉上,幾秒后,似乎非常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懶洋洋地說:“今天不給睡也行?!?/br> “……”什么叫今天不開也行?明天后天也不行啊喂。 “但是?!?/br> “……”…………還有條件?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背抵車門,已經無路可退。 “蘋果,都是我的人了,”靳川抬手,把她完全圈入自己的領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低聲道:“先說句我想聽的來聽?!?/br> 他想聽的? 什么? 狹小的車廂里黑暗而安靜,朵棉緊張得連呼吸都困難,眨眨眼,半晌才聲若蚊蚋地擠出一句:“……我喜歡你?!?/br> “嗯?!苯ㄩ]眼,埋頭在她香香軟軟的頸窩處拱了拱,黑暗中,聲音低啞得可怕,“繼續?!?/br> 第40章 朵棉腦子已經完全暈了。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什么不對勁。靳川修長的雙臂把她圈在懷里,頭埋在她頸窩位置,噴在她脖子上的氣息均勻而溫熱,有點兒癢。 ……他剛才說什么來著? 繼續。 繼續說他喜歡聽的話?說什么? 朵棉僵著身子臉色紅透,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覺得,我應該回家了?!?/br> 話剛說完,便明顯感覺到腰上的手臂收緊幾分。 下一瞬,那人的呼吸遠離她頸窩來到耳邊。 “……”朵棉的心在胸腔里噗通狂跳,想鎮定,卻愈發心慌意亂。 為什么車里會這么黑。 視覺受阻,其它感官就更敏銳了。 偏偏他居然還貼那么緊。 “蘋果?!苯ǖ纳ひ魤褐鬼懫?,低沉地,近似威脅地道:“今天不發生點兒什么,你走不了?!?/br> 朵棉有點缺氧,深呼吸,像條缺水的魚一般汲取周圍的氧氣,然而吸進肺里的不是氧,是男人身上混合著煙草與清爽薄荷的味道。 矛盾又令人沉迷。 她用力把拳頭捏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你現在應該回去訓練,我也應該回家復習。靳川,我們慢慢來,好么?” 他臉頰貼上她的,閉著眼,輕輕摩挲,“怎么慢?!?/br> “……比如,”天知道,此情此景她需要多努力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們先正常一點相處?!?/br> “哪樣算‘正常相處’?!比粲兴茻o,他的唇輕蹭過她的臉頰。 “……”朵棉整個人一抖,大腦空白,后面想說什么全給忘了。 她怔忡的瞬間,靳川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看見他隱藏在夜色中的眼,深不見底。 拇指刮過她柔軟的唇,他問:“這算不算?” “……”朵棉出口的都成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