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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冊子內說的就是一個心機戲子如何智斗前朝眾臣,勇戰后宮諸妃,將一張白紙的國主哄得服服帖帖,獨占圣眷三十載的故事。 尤慕月翻了翻后,看著這幾個戲子的眼神就不大對了。腦袋一歪回想今日之事,覺得不對勁,抬手宣了個隨侍的太醫進來,來給戲子們仔細瞧瞧,究竟傷的如何。 說這太醫吧,也早瞧著這幾個狐貍精不順眼了,早前國主寵著他們的時候,他就要憋不住跳出來進諫了。誰料錦宮方向突然來了個武官,沖上來將他們一頓抽。行宮諸人其實已經在后面開心的蹦高高了,幾個狐貍精卻將計就計,越發借此固寵。他此番得了國主宣,必然是要戳穿活妲己們的假面皮的。 診過脈后,太醫淚眼朦朧的瞧著寶座上的國主,嚶嚶道:陛下莫要被賊人蒙蔽,天方上下都是習武之人,一來不會無反手之力,二來更不會傷及根骨。幾位伶人并無大礙,三幅藥下去就能登臺了。 聽了這話尤慕月臉色慘白,合著根本沒事,還裝的像要一命嗚呼一樣害她擔心,從寶座上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摔杯子。 跪在下面的太醫美滋滋,嘿嘿嘿,到底戲子伶人而已,格局還是小。 氣過之后,尤慕月摒退眾人,捧著那冊小夜譚思索。 小夜譚她一點都不陌生,早就知道這地下刊物腌臜的很,卻是屢禁不止,儼然一副國民刊物的樣子。若是百姓都看這個啟蒙?也就難怪她下發的思政新策進行不下去。 思維這種東西,一旦定型除非有大變動,多半就變不了了。 尤慕月把書一扔,計從心來。 遣了宮人去尋喻柏章,她需要幫手了。 喻柏章來時實在是開心,快馬一個半時辰才能到的路,他一個時辰便走完了。下馬后正了正衣冠,跟著早早變等他到來的宮人繞過巡查的差人,向著國主的寢宮走去。 這偷偷摸摸的,刺激。 一炷香后進了國主寢宮,喻柏章正要跪下行禮,尤慕月一招手讓他過來。喻相見狀臉頰染上緋紅,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邊走別解夜行衣的口子,還期期艾艾的說:“陛下…臣不知道陛下竟然喜歡這…這樣…” 小國主見狀也是臉紅,立刻就喝止了喻柏章傷風敗俗的行為,正色道:“胡思亂想些什么!快將衣服穿好!朕喚你來是有正事相商?!?/br> 喻柏章聽了臉更紅,含羞帶臊又略顯失望,扣好扣子走到國主近前。 算了,這一個夜召就夠他吹三年的。 尤慕月讓宮人們退下,親自將門關好,拉起喻柏章的手說:“愛卿可愿意幫朕一回?” 愛卿??! 四舍五入不就是愛情嗎? 喻柏章覺得自己光宗耀祖了,紅著臉單膝跪在國主臥榻前,激動的不能自已。當即抱拳表明心跡,愿為陛下赴湯蹈火,生生死死在所不惜。 尤慕月拍拍喻柏章肩膀,十分欣慰,說:“愛卿快快請起,且聽朕慢慢說,你看看這事行不行?!?/br> 喻柏章聽了也不起來,一手附在剛剛國主拍過的地方,心理活動處在不管行不行臣都讓它行的狀態中,不能自拔。 只見小國主拿起一本裝訂精美的小夜譚,上封彩繪也是色彩鮮明,描繪細致入微。雖然是地下刊物,卻比許多公開發行的書本好上許多。 尤慕月憂心忡忡的問道:“愛卿可見過這個?” 喻柏章擅長審時度勢,眼珠子一轉琢磨了下眼前的形勢。這小夜譚天方誰沒看過?誰沒有個十本八本?更何況他們喻家這樣的望族,書香門第,家里的小夜譚都夠開圖書館了。但喻柏章能說他不只見過,還是啟蒙讀物嗎?不能,他當然不能。 說了連愛卿都當不成。 是故喻柏章昧著良心搖頭,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不瞞陛下,臣苦讀圣賢書,不曾看過這封銀(意會)書?!?/br> 尤慕月皺了皺眉,沒看過怎么知道是銀(意會)書?算了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隨手翻開一篇,指著其中幾個段落就說:“我觀這刊實在骯臟不堪,瞎了朕的桃花眼。驚聞此物受眾之廣,讓朕心寒。想來朕的思政新篇推廣不開,是不是與這東西有很大聯系?” 喻柏章聽了無奈,小夜譚這刊物的確深入人心,鄰國都有天方夜譚的成語,其代表性可窺一斑。要說思政新篇推廣不了,這玩意兒的確功不可沒… 但陛下這是要作何? 左相爺聲線顫抖,說:“陛下的意思是?” 尤慕月大手一揮,豪邁道:“朕要禁了它!” 喻柏章抬手把國主的手拽了下來,按在榻上,陛下三思啊… 禁了天方夜譚,怕是要出亂子。 尤慕月愁眉緊鎖,抽回手,覺得自己這個國主真窩囊,十分委屈,說:“不管不管,我要禁它,防民之口甚于防川?!?/br> 喻柏章一聽國主撒嬌腿都軟了,禁禁禁,都聽陛下的,臣這回去就擬折子,熬夜擬。 得了承諾小國主放下心來,想著禁刊這事,也就不好再賴在行宮。遣了喻柏章回去后就讓宮人收拾,準備隔日便起駕回宮?;貙m路上暫不細表,明明是臨時決定,不知為何還是走漏了消息,沿途還是有一個可觀的應援數字。 國主御輦停在錦宮外,卻遲遲不肯進去。急壞了宮門前迎駕的一眾臣子。文武百官望夫石一般的等了半月,驚聞國主被行宮的狐貍精蒙了眼不愿意回來,那急得恨不得就揭竿而起。睡了一覺醒來,又得了國主已經到了錦宮宮外,美滋滋的打扮妥當去迎駕。卻誰知他們的小陛下停在宮門外就是不肯進去,誰勸懟誰,好幾個也不知道是還說不知死活,還是故意吸引陛下注意,跪在那里求陛下回宮。 尤慕月從車駕里扔了一本小夜譚砸他頭上,他都不惱,還偷偷摸摸的趁人不注意聞了聞。正打算塞到懷里帶回家中,就說是陛下御賜裱起來,全然不顧忌香#艷的封面。也對,你怎么知道這就不是國主在與我調#情呢? 喻柏章見到同僚這般沒出息十分不屑,作為昨日被夜召行宮的近臣,他都沒有得意,這人被砸一下就一臉鶯鶯燕燕,惡心。 已經摸得圣意,喻相上前一跪,言辭懇切,聲聲泣血,道:“是臣等辦事不力,讓這腌臜東西污了陛下的眼…” 一群人感嘆這不愧是望族出身,揣測天意這事做的就是比我們強,服氣。是故眾臣跟風跪下,齊齊道:“臣等辦事不力,望陛下責罰?!?/br> 百官話音剛落,喻柏章接著就說:“臣提議禁了此刊!以儆效尤!” 其他人想也沒想就跟著臣附議,附議了好幾句才反應過來,誒誒誒? 禁什么???小夜譚??? 喻柏章這人吃多了吧? 眾臣趕緊閉了嘴,準備起身反駁,卻聽御輦里傳來清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