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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國主不過是個象征。根本不能大權在握,獨掌生死。昔日上元節,城樓上面色不喜的父皇,沖天而起映紅了夜空的煙火,還有喧囂的錦都百姓。 她突然想明白了,真是無力。 天方權在民,利在民,尖刀也在民。 父皇心悅的不是左相更不是將軍,而是她那個福薄命淺的母親,但這些從來都不重要,也無人在意。 目光灼灼的喻家狀元郎,也只知道說心悅她,卻不問她心悅誰。 ☆、治國和治后宮同理! 自古兩情相悅最難。 喻柏章今次算是明白了,而且他的難,是難上難。 國子監的那個rou臉小公子,臨走前偷著給他放了什么狠話來著? “別看我現下小,我而立之年你就是知天命的老頭子了?!?/br> 后生可畏,更別說近了還有湯伏華,還有全天下。 難于上青天。 聰明如喻柏章,自然能明白小國主要的是什么。尤慕月倉皇離去的背影,現在想起依舊扎眼。 天方的國主,不過是個金絲雀。困在錦宮,時刻提心吊膽,枕邊人從未能由他自己決定,多的是人來說心悅陛下,可哪個是真哪個又是假?是心悅陛下還是心悅天下? 喻柏章早就忘了出發前的誓言,什么金榜題名時,金屋囚皇日什么的,一點都不重要了。 他此刻只想著那位錦宮中的小國主,心亂如麻。以前還覺得小夜談上面那些主人公整天猜來猜去好不磨蹭,表白了心跡還要在磨二十章方能與國主修成正果。如今輪到自己,真是感慨萬千,也不知道他要多少章。 怪急的。 這廂失意的狀元郎整日研究天方南部的水患區地形,廢寢忘食的畫水利工程圖。小國主想要天方治世,他就盡己所能,給她的太平盛世添磚加瓦。小國主想要自己姻緣自己做主,他卻不愿卸甲歸田,萬一他就是阿月想要的那份姻緣呢嘻嘻嘻… 另一邊,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無儲君。朝局剛剛穩定走向正軌,榜眼湯伏華就四下攛掇著朝臣們勸國主開宮門,納妃選侍。 雖然她自己是個女的,國主也是個女的,無法誕下龍嗣,不過她好看??! 她可以在寂寞的夜里給予國主最溫暖的陪伴啊,晨起為國主畫眉梳妝貼貼花黃,黃昏時分與國主一起挑燈讀個言情的話本,嘻嘻笑笑真是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 這日下午陽光滿溢,宮殿的琉璃瓦熠熠生輝,議事殿里群臣跪了一地。這次人倒是多,春闈過后政局更迭,新進了一大批年輕官員,甚至隱隱有些壯觀的意思。 人變了卻還那一套老話,臣家有一子,臣家有一侄。 男的豐神俊逸,女的嫦娥再世。腕子細溜溜白生生的湯伏華,媚眼如絲,在自薦枕席。 尤慕月坐在寶座上,垂著手垂著眼很是無力。 話說尤氏祖上剛開國的時候,那也是大權在握,想魚rou誰就魚rou誰,風光的很。 錦宮的裝修也曾奢靡過,說不上酒池rou林,但也是金磚玉瓦,雕梁畫棟,皇家之風。 前邊幾代國主全是這個尿性,手握大權卻整日不務正業,花天酒地,后宮有不止三千佳麗。按說這樣的昏君誰愿意給他當佳麗啊早鬧起義了,可天方國情不同啊。 就尤氏國主那張臉擺在那里,酒池rou林得叫會玩,尖酸刻薄要說幽默,就他#媽是個傻子,天方的小姑娘小伙們也得昧著良心說那叫大智若愚。 要是哪年國主不選秀,才要出亂子。后宮佳麗別說三千人,只要錦宮住的下,報名人數翻兩番都沒有問題。 直到有一位國主,天方的中宗厭惡了這種生活。他深感民間疾苦,而皇室卻揮霍無度。有的人娶不起老婆,他的老婆卻太多太多。是故整日感慨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cao碎了心。 是故輾轉悱惻了幾年,一天夜里靈機一動,一拍妃子纖細光滑的大腿,終于想出了個法子。 后宮之中三個寵妃分權合治,一人掌管理,一人章法度,還有一人掌財務,想來已經好幾年沒有生出事端了。意圖怕他龍床的人較往年大幅下降,當然徹底杜絕是不可能的。 治國同后宮一理! 天方要改走了民主的道路,三權分立。 在這之后短短數年,天方因為這個領先列國君主□□一人獨大的新政策,果然成了強國。一時之間國富民強,平日里鄰國提起天方都要嘲諷一番,如今卻要在嘲諷之前艷羨一會兒。只可惜國主之名,也只剩個民間偶像、天方元首了… 大寫的美麗花瓶。 除了左相將軍都無人以繼的時候,或是官員大規模換屆的時候,基本上是沒啥正經權力的。只有祭天啊求雨啊,過春節過中秋的時候,拎出來在大慶典上講個話,揮揮手。 那位祖先若是泉下有知,恐怕萬萬想不到,尤氏的后人們,會是這個結果。這也就罷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也是他的初衷。但后人們每天醒來都要擔心,今天的百姓有沒有造反,今天的權臣會不會逼宮,可就不怎么好玩了。也不知他要如何面對下了地的兒孫后人們,想來也得扼腕嘆息。 大殿上的尤慕月瞧著這種場面,黑著臉喝道:“愛卿們,這是要逼宮嗎?” 跪著的百官瞧瞧國主,又四下偷偷瞧瞧,雖說逼宮也不是沒想過,大家都想過但承認下來面上總是不太好看啊。聽國主這么一說,今日也還沒到逼宮那份上,就順著心上人搖頭擺手忙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自薦枕席的湯伏華,啊呀我被國主兇兇了,臉上辣辣的… 趁殿里沉默的時候,尤慕月雖然挺生氣,但是佯作特別生氣的模樣,退了朝。氣哼哼的回了書房,摔了個硯臺,還沒勻口氣喝杯茶,女官們就說喻柏章求見。 聽了這話尤慕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為他有所不同,不曾想這狀元郎錯過了剛才議事殿的熱鬧,竟還追到御書房了?不得了不得了,氣的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喚!喚他進來!” 喻柏章心知之前花園里失言惹得他的小國主不開心,近來也不敢往國主跟前湊。忙了數月,終于畫出了一個合理的工程圖,這幾天繪圖的最后關頭,告了假都沒去上朝。 如今終于繪好了,著急上火的獻寶一樣趕緊進宮,希望能見見日思夜想的人,最好小國主再夸一夸他嘿嘿嘿。 誰知進門后發現小國主氣鼓鼓的一張臉,雖說特別可愛想多看一眼,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垂著腦袋跪了下來,試探著開口。 “陛…下?” “你也來逼宮嗎?” 喻柏章聞言脊背一僵,啊…被國主看破了心思完蛋了…不過他可沒想現在就逼宮啊,起碼是真的求不到慕月這個偶,他才會來囚國主這個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