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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老的掛在嘴上,我每天醒來對著鏡子就對自己說,永遠十八歲?!?/br> 邱燕噗嗤一聲樂了,“那我以后每天早上也得對著鏡子厚臉皮一回?!?/br> 說得許清嘉也樂了。 正說著話,一位有點眼熟的婦人快步走過來,“雙子家的,你婆婆來了?!?/br> 邱燕一愣,婆婆這個詞,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 許清嘉微微一瞇眼,劉紅珍來了,她來干嘛? 劉紅珍不是一個人來的,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她后來生的兒子陳鵬鵬,至于陳麻子,早就死了,陳麻子比劉紅珍還大了好幾歲,年輕的時候為了兒子拼了命的干活,年紀一大,什么毛病都上來了,又舍不得花錢看病,剛過六十歲就去了。 幸好那時候陳鵬鵬也大了,雖然比普通人笨了點,勝在有一把子力氣愿意干活,村上和本家都發善心照顧點,娘兒倆日子倒是能過。 到了村外頭,劉紅珍讓兒子坐在樹下等她,阿武他們應該不樂意看見這個弟弟。 “你在這兒剝花生吃,別亂走,誰叫你都別走,媽馬上回來?!眲⒓t珍再三叮囑。 陳鵬鵬抓著花生憨憨地點頭。 劉紅珍拍拍他的胳膊,拎著袋子慢吞吞的繼續往前走。兒子傻了點,但是很聽話。 望著滿頭白發,背都彎了的劉紅珍,許家武心里發堵,眉頭也皺起來。 劉紅珍心里一慌,“我就是來看看,我就想來看看,看看你們?!?nbsp;聽說他們孩子都不小了,可她一眼都沒瞧過,別說孩子了,就是全子,她都二十年沒見了。 阿武和雙子還是五年前見過一面,給阿文辦身后事的時候見了一面,但是全子沒來,她知道這孩子不肯原諒她。 是她對不起三個孩子,尤其對不起全子,他們不想見她,她就不去打擾他們。 可她得了病,治不好的病,沒多少日子了,她就想最后再看一眼三個兒子看看孫子孫女,走了也能閉上眼。 所以一打聽到老太太要過壽,她安頓好家里就來了,這么重要的日子,阿武他們應該會來吧。 他們果然來了,劉紅珍眼神用力的落在許家武和旁邊的許靜好臉上,神情里有壓不住的激動,都長這么大了,長得可真漂亮。 許家武心里頭更堵,他想說有什么好看的,可看著老弱的劉紅珍,到底開不了這個口。尤其是當著女兒的面,這丫頭好奇心重,也跑來湊熱鬧了。 這時候許家雙已經聞訊趕來。 劉紅珍眼前一亮,往他身后看了看,空蕩蕩的,眼里的光不由得黯淡幾分。 “你走吧,今天是奶奶大喜的日子,別掃了老人家的興致?!痹S家雙平靜道。 劉紅珍嘴角發顫,“我看一眼就走,就看一眼,看完了我馬上走,全子和孩子們來了嗎?” 許家雙抿緊了唇,他來的路上遇見許家全了,小弟冷著一張臉往回走。三兄弟里最不能釋懷的就是他,他們對劉紅珍有怨恨,怨她偏心無情,怨她試圖毒害祖母和四叔一家,怨她讓他們無顏在家鄉立足只能背井離鄉……但是他們所受的都及不上許家全。 他是眾兄弟里最依賴母親的,然而全心全意依賴的母親卻在他被毒打被虐待時選擇了袖手旁觀,這對一個孩子造成的傷害,永生難忘。 至今全子身上還殘留著當年留下的傷疤,性格里還有些孤僻自卑,讓他怎么釋懷。 許家雙看著劉紅珍的眼睛,“全子不會想見你,他們一家很好?!?/br> 許家全不愛跟人打交道,別人交際應酬的時間他都在工作,技術越來越好,已經是汽修店的大師傅了,在三哥的汽修店里還有股份。 弟媳婦溫倩倩性子有些要強,兩口子正好互補,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侄子敬安調皮了點,大體上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劉紅珍的出現只會讓全子想起過往的陰影。 許家武也低聲道,“你別打擾他了?!?/br> 劉紅珍臉色白了白。 許清嘉和邱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類似于對峙的一幕。 “媽,二姑?!毙【蠢聿恢来蚰膬很f了出來,13歲的大男孩壓低了聲音好奇地問邱燕,“媽,他們說那是我奶奶?” “二姑,真的嗎?”許家全的兒子許敬安突然冒了出來,他比敬理大了三歲,正處于變聲期,聲音啞啞的。 雖然邱燕沒見過劉紅珍,但是觀周圍人反應,應該是真的吧,這位婆婆做的事,邱燕知道的七七八八,一時還真不好回答。 “敬安,你爸媽呢?”許清嘉問。 許敬安撓了撓頭,“不知道啊,我去找找看?!闭f著一溜煙奔了出去。 邱燕松一口氣自家兒子就好打發了,瞪一眼,“小孩子家家問這么多干嘛!” 許敬理不服氣的切了一聲。 “小理?!痹S家雙喚了一聲。 許敬理立馬跑了過去。 邱燕猶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劉紅珍一雙眼貪婪看著許敬理。 許敬理腳步一頓,下意識往許家雙那蹭了蹭,“爸?!?/br> 劉紅珍眼圈發紅,雙手微微顫抖,這是她孫子,長得多俊俏,像他爸媽,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許家雙輕輕吐出一口氣,“孩子你都看到了,我送你出去吧?!?/br> 許敬理愕然,這不是奶奶嗎?小時候他也問過他爺爺奶奶在哪兒,爸說,爺爺很早就去世了,奶奶改嫁去了外地。 他忽然覺得可能不只是改嫁那么簡單,要不然他爸會什么會這么,這么冷淡。爸爸明明對外公外婆很孝順的。 劉紅珍嘴角張了又張,夾雜著哀求的視線從許家雙臉上又移到許家武臉上,然后又移到許家雙臉上,來回繞了兩圈之后,最后深深的各看了許敬理和許靜好一眼,似乎想把他們的模樣銘記在心里,她吸了吸鼻子,訥訥的說了一聲,“不用,我自己走,我還能走?!?/br> 說著話,她放下小腿高的口袋,小心翼翼道,“自家種的番薯玉米,挺甜的,還有一些干貨,給你們嘗嘗?!蔽┛炙麄兙芙^似的,她轉身就走,腳步盡可能的邁大,不過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邁得再大也顯得慢吞吞的。 走的時候,劉紅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