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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挑。那個人媽是仔細挑過的,是有些缺陷,可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只要他對你好就行。紅英,你聽媽的,媽不會害你的?!?/br> 眼淚糊住了梁紅英的雙眼,梁母整個人在她的視野之中都變得模糊扭曲,逐漸猙獰。 兩年前,她相信她媽不會害她,可時至今日,她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感覺。她只是不想相信不敢相信,所以繼續自欺欺人,不然讓她情何以堪,她已經失去家寶了,為了他們失去了家寶。 “紅英,你聽媽的話,咱們去看看,就去看一眼,看不上就算了,媽再給你找?!?/br> 梁紅英放開了梁母,滑倒在地捂著臉痛哭。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只要對方看得上她,能滿足她媽的條件,不管她看不看得上,她媽都會答應的,她媽會逼著她答應,就像剛才一樣,以死相逼。 對方要是看不上她,還會有下一個,再下一個,一個又一個。 她就像一件商品,等待著一個出得起價錢的買家出現,只要出得起錢,不管那個買家是個什么樣的人,都不要緊。 梁紅英張開嘴一口咬住手掌,用力咬下去,痛了,也就顧不得難受了。 鮮血順著傷口滑進嘴里,又苦又咸。 毫無所覺的梁母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直到血流到地上,梁母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紅英,紅英,你干嘛?!?/br> 梁紅英抬起臉,嘴角沾滿鮮血。 梁母駭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等她反應過來之后又覺莫名其妙。 “媽,我去,可以了嗎?” 梁母壓下那股莫名其妙之感,露出欣慰的表情,“媽就知道你會懂我的苦心的,快,趕緊來洗洗手,誒呦,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咬自己的手???” 梁紅英垂了垂眼沒回答。 梁母心有余悸地拿著清水給她洗手,忽然發現她胳膊上好幾條淡淡的不規則疤痕,“你什么時候受的傷?” 梁紅英抽回手,自己清洗著傷口,“不小心摔倒弄得?!?/br> 梁母就沒往心里去,還是想不明白,“你干嘛咬自己?” “媽?!绷杭t英抬起頭看著梁母的眼睛。 梁母啊了一聲,等著她說話。 過了幾秒,梁紅英眼里聚起一種奇怪的光,“媽,我心里難受?!?/br> 梁母不自然的避開目光,“等你當了媽你就知道了,媽都是為了你們好。你難受也不能咬自己啊,這是什么毛病,下次不許這樣?!?/br> 梁紅英眼里的光芒一點一點暗下去,輕輕的說,“媽,對不起?!?nbsp;說完后,梁紅英怔了下,電光石火之間,腦海里響起了許家寶的聲音,他說:紅英,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 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原來堅持不下去的感覺是這樣的,走著走著找不到路了,望出去灰蒙蒙一片,一點光都沒有。 梁母愣了下,“以后你們別讓我cao心就好?!?/br> 梁紅英笑了下,似從一副沉重的枷鎖之中解脫。 傷口只是簡單的用衛生紙包扎了下,梁紅英握著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媽,我累了,我想早點回去?!?/br> 梁母叮囑,“回去記得不要碰水?!?/br> 梁紅英嘴角往上彎,很快,漸起的笑意被荒蕪取代。 梁母又說,“星期六早上十點別忘了,好好打扮下?!?/br> 梁紅英繼續把嘴角往上扯,她說,“好?!比缓笞呦蜷T口,跨過門檻時,梁紅英又轉過身來。 梁母納悶地看著她。 梁紅英的目光輕輕淺淺的落在她臉上,嘴角彎起淡淡的弧度,非常純粹的那種笑容,很多年沒在她臉上出現過的那種舒心。 梁母怔然,等她回過神來,視野里只剩下梁紅英單薄瘦削的背影。 梁母張了張嘴,瞥到烏云密布的天空,頓時忘了想說什么,開始擔心,“要下雨了,老大怎么還不回來,可別淋著了?!?/br> ☆、第300章 第三百章 梁紅英去了位于南京路上的那家老字號包子店, 他們家的狗不理包子皮薄餡大,鮮而不膩, 是她最喜歡吃的。 可是她很久沒吃過了,這一年來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花,哪里舍得來吃五塊錢一屜的包子,五塊錢, 她可以過一整天。 而且她也不敢來,這家店以前她和許家寶常來的。她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剛和家寶認識的那一年,無關金錢, 無關家人,只有花好月圓沒有任何矛盾。 她想去京城看他最后一眼,但是她買不起車票, 她更怕見了他就不舍得離開了。 不行的,她太累了,她必須休息下。 梁紅英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一屜三鮮包和一屜醬rou包, 端到他們常坐的那個靠窗的座位上, 和著眼淚慢慢地吃起來。 顧客竊竊私語。 服務員小妹不放心的走過去,“小姐, 請問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梁紅英擦了下眼淚, “謝謝?!?/br> “那你……”小妹欲言又止。 梁紅英,“再給五分鐘, 我馬上就走?!?/br> 小妹忙道, “你別誤會, 我不是趕你?!蓖终粕系难谧?,“你是不是手太疼了,你要不要去藥店處理下?” 梁紅英含著眼淚笑了下,“嗯,我待會兒就去,謝謝?!?/br> 小妹撓了撓頭,不再打擾她,可干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關注著這位邊哭邊吃包子的客人,她看起來傷心極了。 梁紅英吃完了桌上所有的包子,吃的有點撐,離開的時候,撞上上小妹關切的眼神。 小妹看了看外頭的傾盆大雨,又看了看她空蕩蕩的手,“等雨停了再走吧?!?/br> “謝謝?!绷杭t英朝她輕輕地點了下頭,轉身走入大雨之中。 小妹哎哎哎叫了兩聲,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雨簾之中。 梁紅英不緊不慢地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走著走著控制不住地大聲哭起來。 即便是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都會關心她,可她的親人從來都不關心她,他們只在關心她能給家里多少錢,能為家里帶來多少好處。 最滑稽的是她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放不下。 哪怕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