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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無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過這一天不遠了。 “這里的牛肚特別好吃,你嘗嘗?!鼻滥容p輕晃了晃頭,甩走亂七八糟的念頭,夾了一筷子牛肚到許家文碟子里。 許家文對她一笑,把剝好的幾只蝦到她碟子里,才開始吃牛肚。 曲美娜陰霾情緒一掃而光,美滋滋的吃起來,吃兩口看一眼許家文,眼睛亮晶晶,充滿了愛慕。 許家文面帶微笑,時不時給她夾菜。 “別老給我夾菜,你自己也吃啊,你看看你,都瘦了?!鼻滥葕A了一筷子牛rou過去,嗔道:“都跟你說過幾次了,工作不要那么拼,身體最重要?!?/br> 她和許家文是同學,今年六月份畢業,一起被分到首都畜牧局。論理以他們學校的水平,輪不到首都的崗位,多是去一些小城市。不過許家文和老師關系好,所以才有這機會。而她則是靠著家里的關系過來的,她是本地人,上大學時被調劑到了津市。本來她還能去更好的單位,然而為了許家文,她主動要求去了畜牧局?;侍觳回撚行娜?,許家文終于在兩個月前接受了她。 許家文笑著道:“我一個新人,哪能不好好表現,我心里有數,你放心?!彼皇乔滥?,有一個副廳級的父親,出身名門的母親撐腰,可以肆無忌憚。 曲美娜嘟了嘟嘴,知道他是想早點做出成績來。他一直是個積極向上的人,無論是學業還是學生會的工作都竭盡全力,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他。 不惜拋棄女兒家的矜持暗中苦追他兩年,屢次被拒絕都不放棄,反倒因為他的拒絕越發高看他。 早兩屆多少考上大學的知青和鄉下丈夫妻子離婚的,這也不能全怪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許家文和他妻子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一個是壯志酬籌的大學生,溫文爾雅,一個是只會做飯洗衣服帶孩子的家庭婦女,粗鄙不堪。 可許家文為了報恩一點都不嫌棄她,哪怕有條件更好的追求者也無動于衷。不像一些人考了大學之后,別說伴侶了,就連爹媽都嫌棄老土拿不出手。 曲美娜低頭吸了一口橙汁,狀似隨意的問:“你什么時候和她攤牌???” 許家文呼吸一滯,認真地看向曲美娜:“娜娜,我需要時間,我想盡量減少對她的傷害,我已經對不起她了?!彼嘈α讼拢骸耙皇撬膸椭?,我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br> 曲美娜心揪了一下:“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能為了報恩就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賠上。我們可以給她錢,以后有什么麻煩,我們都能幫她。如果她愿意,”曲美娜頓了頓,壓下心里酸澀:“孩子可以給你,我會對她好的,我們可以給她最好的成長環境?!?/br> 許家文伸手握住曲美娜的手,動容的望著她,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要是你開不了口,我來和她說?!鼻滥裙淖阌職獾?。 “不要!”許家文想也不想的否認曲美娜的異想天開。 曲美娜愣住了。 許家文整了整神色:“我會解決好的,你再給我點時間?!?/br> 曲美娜笑了笑,把一筷子肥牛夾到他碟子里,輕輕道了一聲好。 吃過飯,許家文送曲美娜回家。 到站的曲美娜不舍地對許家文揮手道別,直到公交車開走了,她才腳步輕快地往家去。 車上的許家文捏了捏眉心,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來,轉頭出神地看著沿街的車水馬龍。 曲美娜只問了一句,并沒有過于催促,然而他知道,她很著急。他們的關系若是被人知道,就算不身敗名裂,也無法再抬頭挺胸,被人指指點點的那種感覺,他再清楚不過。 偷偷摸摸兩個月,曲美娜可能會覺得新鮮刺激,可一旦久了,她肯定會累。她累了,她可以放棄,她有大把的選擇。 可是他沒有,曲美娜是他最好的選擇,兩年來他步步為營,才令她對他死心塌地。若可以,他想處理好袁秀芳才正式和她在一起,這樣能避免很多麻煩。卻沒想到,曲美娜等不及了,若是他不答應,只怕她會就此放棄,那他這兩年的心血都將付之東流。 許家文閉上眼靠在椅背上,要怎么樣,才能徹底擺脫袁秀芳。離婚,她絕對不會答應,袁家父母也不會放過他的,一個不好,就是魚死網破。 放在腿上的雙手倏爾握緊,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誰也不能破壞,誰也不能! “同志,同志?!?/br> 許家文在茫然中睜開眼,怔怔的望著眼前寬大油膩的臉。 “我們到底站了?!笔燮眴T提醒。 許家文搓了一把臉:“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br> 售票員見怪不怪。 點點頭,許家文下車,重新坐了一輛車回到單位宿舍。 他被分配到了一間兩人宿舍。舍友是個豪爽的東北小伙子孫建黨,比許家文早一年進單位,正靠坐在床上看書,見了他就道:“小許,六點多的時候,王大爺跟我說你愛人打電話找過你?!?/br> 許家文掏出一個蘋果放在他床頭柜上:“謝謝孫哥?!闭f著轉身去樓下。 孫建黨搖了搖頭,許家文剛進來沒多久,袁秀芳就帶著女兒來探望過許家文。依他看,許家文這老婆娶虧了,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段沒身段,要文化沒文化,要家世沒家世。 他還拐彎抹角的打聽過,許家文怎么會娶了這么個老婆,還結婚那么早。 許家文只笑笑,他們小地方都這樣,其他再不多說。 孫建黨也沒追問,免得戳人傷疤。琢磨著這里頭肯定有什么隱情,說不準是被逼娶的,這種事他又不是沒聽說過。 再看許家文每次接完電話,心情總要沉郁一會兒,卻經常給老家寄東西,種種蛛絲馬跡讓孫建黨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 出了門,許家文的臉就陰了下來,只覺得有一張網遮天蔽日的罩下來,將他牢牢困在里面。 平復半響,許家文才去樓下傳達室打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起,袁家去年就裝了電話。 面對一疊聲的詢問,許家文道:“我挺好的?!?/br> 聽出他聲音里的疲憊,袁秀芳連忙問:“工作很累?” 許家文:“還好?!?/br> “婭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