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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結界外,舍輕煙想起了九翌那個殺神,她既覺得和清流牽著手不大好,又覺得若因她而害了清流,那樣更不好,于是,舍輕煙松了手。清流察覺手上的溫熱消失,心也跟著空落了,他重新扣上了舍輕煙的手,死死的攥著,“阿煙,我們還跟從前一樣不好嗎?你不讓我牽你,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舍輕煙臉色尷尬,解釋道:“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只是我們都不是孩童,牽手作甚?!?nbsp;清流繃著一張臉,似乎生氣了,他就是攥著舍輕煙的手不放,她嘆了一口氣,“哥哥,你這臉黑的,跟包拯似的?!?/br> 清流見她不再掙脫手,神色緩和了點,“你好好待我,我就不黑臉了?!?nbsp;舍輕煙就當牽著親哥哥的手,也不再別扭了,她吐了吐舌尖,“我哪兒不好好待你了,分明是你不好好待我,如今倒反過來說我,真真是有意思?!?/br> 清流掐了掐她白嫩的臉,“你這張小嘴越來越像阿樂了,油腔滑調的,我都說不過你?!?/br> 一上古剎山,舍輕煙便大聲的叫喊妙音,妙音抱著琵琶就出來了,他看到清流后,眼睛一亮,嘖嘖道:“什么風把藥仙都給吹來了,不是說再也不回須彌山了嗎?” 清流舉手投足之間重現風流挑達,他看到妙音那張模糊的臉,著實嚇了一大跳,清流上前捏住了妙音的臉左看右看,目露惋惜,“妙音...你這臉...廢了?!?/br> 舍輕煙納罕的來回看他二人,“你們倆...認識呀?!哥哥,廢了是什么意思?治不好了嗎?你一定要幫我治好他,你不是能有生肌活骨的藥嗎?” 妙音如今已經徹底放下了外貌,他笑瞇瞇道:“廢了就是治不好了,無妨的,頂著那張美臉,早就膩歪了?!?nbsp;清流拿出幾瓶生肌藥遞給妙音,“僅可淡疤用,不過你的臉,再淡也淡不到哪兒去了,想不到你這臭美和尚,為了我們阿煙,犧牲如此大?!?/br> 舍輕煙一聽,喪氣的很,連哥哥也沒法,那就真的是沒法了。 清流和妙音寒暄了幾番后,三人把關系都理了一番,妙音這才知道舍輕煙的過往,他扯了扯舍輕煙的袖子,勸解道:“阿煙,你方才承認那事,把九翌氣的話也說不出來,他那拳頭聲捏得比說話聲還大,你再不去解釋,他真真就將你誤會到底了?!?/br> 舍輕煙偏頭輕哼,“如若我真的是殘花敗柳,他就此嫌棄我,那正好讓我看清他是不是一個淺薄的人,反正他最愛的是他自己,我才不去解釋,他方才說話那樣難聽,我已經不想再理他了?!?/br> 妙音繼續叨叨嘮嘮的幫九翌說好話,清流的心越來越沉,從妙音與阿煙的對話中,他似乎知道了什么,阿煙...有心上人了?那她脖子上的痕跡...是九翌弄得?! 清流與九翌自然是認識的,而且十分的熟,幼年時,容隱常在梵羅山授課于他們,九翌的各方面都要比清流強一些,除了醫術這面,清流要強一些。 清流從來就不喜歡九翌,九翌是比自己強的人,還得了父親的喜愛,清流自然不喜歡,從小他就對九翌擺出一張臭臉,但因為容隱,九翌從不和他計較什么。 清流回想當初,他明明就感覺到阿煙是喜歡他的,雖然在藥城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他都是知道的,他抱阿煙的時候,阿煙也會抱他,他親她耳朵的時候,阿煙一動也不動,身子享受的很,怎么過了短短的百年,阿煙就移情別戀了?! 舍輕煙的手臂被清流用力捏著,她有些疼,顰眉道:“哥哥,好疼?!?nbsp;清流壓住心里的翻江倒海,一字一頓道:“你喜歡九翌那個羅剎?” 妙音看了他們一眼,便知這二人也是有糾葛的,他回了古剎里敲木魚念經,給那二人留出單獨說話的時間。 九翌那個羅剎?看來清流是認識九翌的了,喚人家為羅剎明顯是不喜歡對方,舍輕煙不知那二人有什么恩怨,只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喜...歡?!?/br> 清流神色慘淡,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該那樣逼走阿煙,清流一副失了魂的樣子,使舍輕煙不知所措。 回腸九轉之間,清流期盼的看著她,道:“方才你說...你再也不理那羅剎了,是真的嗎?” 舍輕煙訕訕道:“他來找我,我就理他?!?/br> 清流的心一點一點的破碎,他以為他此番來,能和阿煙好好愛一場,誰知她已變了心,清流語氣不善道:“九翌不是個好東西,你不要再和他來往了,我們還是孩童時,他就以殺人為樂,這番殘忍,你還喜歡他嗎?” 這可戳到了舍輕煙心里的不適,她低低道:“你和九翌有何恩怨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干涉□□?!?nbsp;清流也不想再多說,免得適得其反,他想慢慢讓阿煙再對他生情,他拉起舍輕煙往外飛,“不說這些了,我記得有個小山里有許多甜滋滋的野果,很滋補身子的,我帶你去摘?!?/br> 去那小山要路過梵羅山,他們牽手的模樣,恰巧又被正在山崖邊上舞劍發泄的九翌撞見了,九翌直覺得心中有什么東西被碾壓的快要爆炸,他絕不許任何人觸碰卿卿。 九翌一劍殺過來時,發現那人是清流,他的劍鋒硬生生的轉了一個弧度,而舍輕煙驚呼了一聲哥哥,九翌也知曉那白玉簪的主人是誰了,九翌幽黑的眼眸如一汪死水。 在九翌銳利深邃的目光下,舍輕煙使勁掙脫了清流的手,三人靜默的互相凝視,氣氛怪異,九翌率先打破了寂靜,他一把拽過舍輕煙,冷冷道:“清流,別來無恙?!?/br> 清流也同時抓住了舍輕煙的另一只手,他先是面露憤懣之色,轉瞬之間,他的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我的父親你要搶,如今,我的阿煙你也要跟我搶?你不過是后來居上,莫要不知廉恥?!?/br> 這番曖昧不明的話,讓舍輕煙愕然,她不可置信道:“哥哥,你在胡說什么?” 若卿卿與清流真的.....他還有什么好說的?今后,他亦不能給卿卿一個未來,如果這人是清流,不如就此放手罷,放過她,也放過自己。九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里有復雜的神色,痛苦、無奈、不甘和眷戀之色不斷交織著,他抿緊了唇,片刻后,連發出的聲音也是顫抖的,“清流,我把她...交給你了,好好待她,莫要再拋棄她了?!?/br> 語畢,九翌猛得轉身離去,他的雙肩起伏著,寬大的背影落寞寂寥。 舍輕煙的耳朵嗡嗡作響,不敢相信九翌就此放棄了她,她神色恍惚,連清流將她牽走了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她沉浸在九翌的話中,難過不已。 終于,舍輕煙甩開了清流,如一陣風一般,飛去了梵羅山,她徑直闖入了書房,平靜陳述道:“我不是殘花敗柳,我是完璧之身?!?/br> 九翌雖滿眼通紅,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