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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兩家關系很好,嚴敏有個女兒,但其余信息不詳?!?/br> 聽著言疏的話,簡玥心臟怦怦直跳,冷汗一個勁地往下冒。他,他這都知道了! ——言老師,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做刑警呢…… 其實,言疏說的這些信息,都很容易查到,就看能不能將她和她mama聯系上了。一般人有思維定式,認為富二代不太可能進娛樂圈而不帶著任何資源,像她這種一開始籍籍無名,后來好不容易靠著“炒作”漸漸走紅的演員,很少有人會想到,她的家境完全足夠她用資本當上主角。 然而,簡玥不甘心就這么暴露在言疏面前,總要垂死掙扎一番的。 簡玥略微皺眉,一臉迷茫又無辜:“言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眉頭舒展,像是覺得有些好笑,“您的意思,我就是嚴敏的女兒?如果我是嚴敏的女兒,我做夢都要笑醒了,每天拿著卡去商場逛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像現在這樣在娛樂圈里拼死拼活?!?/br> 簡玥所說的,毫無疑問正是言疏之前得出這個結論時疑惑的。一個富家小姐,不好好地學習怎么管理自己家族的公司,卻偏偏要來娛樂圈摻上一腳,這樣便還罷了,她隱姓埋名,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背景,從一個小龍套一點點往上爬——是有受虐傾向么? 然而,一切的細枝末節都指向一個答案,即便有些問題還存疑,最終結果卻不會再改變。 言疏說:“第一,昨天秦一瑟提到過‘嚴阿姨’,你跟秦一瑟很熟悉,你的母親正好也姓嚴,卻是另一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你與你母親視頻那天,我雖然沒看到她的長相,卻聽到了她的聲音,我找過嚴敏的訪談,聲音是一致的?!?/br> 簡玥:“……” 失誤!那天視頻被言疏聽到了,簡直就是漏了個大敗筆給他,然而這其中最大的豬隊友,還是秦一瑟!如果他沒有突然出現,給了言疏一個突破口,他怎么可能想到將兩人的聲音進行對比?他那天聽到的她mama的聲音,在秦一瑟透露她mama姓嚴之后,就是個佐證而已。 言疏看著無話可說的簡玥。 簡玥也看著他,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哭出來了。 言疏說:“你準備怎么反駁?” 簡玥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反駁不了…… 她能耍賴表示一切都是他瞎想,可耍賴說服不了言疏?;蛟S,開誠布公的態度更容易贏得言疏的好感,讓他能幫她隱瞞…… 心如死灰的簡玥搖搖頭說:“言老師,您真是厲害,我完全反駁不了?!?/br> 言疏挑了挑眉。 簡玥看著言疏,誠懇地說:“言老師,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很少,我想請您也幫我保密?!?/br> 言疏說:“為什么?” 他這問題乍一聽起來沒頭沒尾,簡玥卻知道他在問什么。 ——她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背景? 從簡玥自己的想法來說,她進入娛樂圈,一是對這一行有了興趣,二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她絕不會故意向別人泄露自己的背景。而另一個因素,則是她與她mama的約定。 最后一個原因不能說,但前面的,卻可以。 簡玥低頭看著睡得迷迷糊糊,一點兒都沒有被吵醒的臭臭,眼神漸漸放空,曼聲道:“言老師,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再加上有一個嚴厲的母親,我一直感受到無盡的壓力?!?/br> 她跟她mama關系很好,但這并不妨礙她因為她mama的嚴厲要求和殷切期盼而生出巨大的壓力,繼而想要逃離那一切。她mama有如今的一切,是她mama奮斗的結果,她也想靠著自己,得到她能為之自豪,能拿來炫耀的成就。她想,她mama一定隱約也察覺到了她這種巨壓下幾乎要崩潰的情緒,才會讓她放手一搏。 言疏抿了抿唇,他怎么不能理解?他幾乎可以說是感同身受,在他十七歲之前。十七歲后,他父母出車禍雙雙去世,他叔叔成為了他的法定監護人,因為當年的荒唐事而歉疚,從來不會干涉他的決定,因此他才走上了今天的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做什么。 他看著她,看著她眉間無法掩飾的愁緒,看著她低垂睫毛的細微顫動,看著她緊抿的唇,緩緩勾起的帶著自嘲的弧度……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想起十七歲之前的自己。 但他只是沉默,并沒有說什么。 簡玥沒有看言疏,繼續說:“所以,雖然讀的是普通的綜合性大學,畢業后我卻選擇了北漂,來到中都進入娛樂圈。我隱瞞了我的背景,連我的經紀人都不知道我mama是誰,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在娛樂圈成為當紅明星,我希望人們看到的是‘簡玥’,而不是‘嚴敏的女兒’?!?/br> 話音剛落簡玥便有些赧然,她跟言疏之間的這場對話,已經有些交淺言深了。雖然是獲得言疏同情的必要說辭,但她也沒想到,自己說的時候竟然會那么投入——這都是她的真情實感,她確實是那么想的。 我希望人們看到的是“簡玥”,而不是“嚴敏的女兒”。 言疏在心中將簡玥最后一句話默念了一遍,一絲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一開始注意到簡玥,是因為她在他面前的異常,只是那時候她只是個懷疑對象罷了。直到通過雷力確認她的身份,當時他將她找出來,談話最后說最好不要再相見,或許并不是出自真心吧。 或許,那其中還有一絲恐懼。 自從那件事之后,二十二年來,他再沒有對一個女性有過好奇的,想要刨根問底,想要挖掘出一切的情緒。當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是不知所措的。那種陌生的情緒讓他生出失控的恐慌,毫無疑問,他選擇了避開一切的源頭。 然而,世事難料,他本以為一切都將趨于平靜,他會一輩子保持著對女性的厭惡,古井無波地度過一生時,她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得知了他最不愿意讓人知道的舊事。他還未愈合的傷疤,被血腥地撕扯開,赤.裸裸地暴露在人前。 可誰又敢說那時候他心里沒一點雀躍呢?是她的錯,她來到他面前,把他的傷疤扯開,那么她總要負責的。就像他叔叔提醒過的那樣?!爸獣浴本鸵馕吨傲x務”,她得幫他,她必須要幫他。 一切的輕描淡寫都抵不過真正接觸時的艱難。他躲避一切的女性已經成為條件反射,每一次要主動伸手,不推開她,對他來說都耗費了極大的意志力,他甚至沒辦法分辨,當他觸碰她時,他究竟是厭惡的,還是欣喜的。 不如說,他的身體在抗拒,然而他的情緒卻在歡呼。 她是一個充滿了秘密的女人,這點毫無疑問。當他抽絲剝繭將她隱藏的秘密揭開,卻總能發現,這還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