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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和勛貴們樂輸,不如他們搶到前頭,還能賣皇帝一個好。 一般施粥賑濟這事,都是家里的女人們張羅。 過了兩天,梁家就辦金桂宴,專門請了安國公府上門。 張靜安對這些都無異議,開頭的一部分也都進行的很順利。惡心的就是開宴的時候,白二太太輩分高,被請到了老太太那一桌,張靜安和小關氏到是也算是貴賓,由梁大人的同僚,右侍郎家的夫人親自作陪,這也算是十分給面子了。 可要是能就這么好生吃一頓飯也好。偏生梁家為了壯聲勢,將梁家平日里公事私事交好的人家的夫人太太都給請來了,前前后后竟然來了幾十號人。這些夫人太太有年紀大的,也有年紀比張靜安和小關氏差不多少的。有矜持穩重的,也有活潑呱噪做事不經頭腦的。就少不了幾個沒臉沒皮地纏上來,拉關系輪情分,話里話外的,拉扯親近關系的。尤其有一個丈夫錦衣衛出身,改了文職現如今在崇文門關稅上的小媳婦,上來就挽住張靜安的胳膊,一味說當初她男人在錦衣衛和袁恭是如何如何好,就差沒說袁恭和她男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了。關鍵的問題是,這人還是梁尚書的門生,口口聲聲的連帶著張靜安也成了梁家的小輩似的。 以張靜安的性子,她最不耐煩交際這些,真心很想啐她一臉。不過小關氏不停地在下頭踩她的腳,就是不讓她發作。張靜安也知道,這個時候,她是全場的焦點,她給這個小媳婦沒臉是小事,可麻煩白二太太忙了好幾日,如果自己因為惡心這個趙劉氏而再惹禍。倒是對不起白二太太的辛苦?;氐郊依?,也得被袁恭罵死。 她忍著氣才沒揮開趙劉氏,只借口去恭房,在恭房里躲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出來。小關氏怕她就此遁了,居然還派了丫頭來找她,愣是將她又拽回了席面上。 張靜安苦苦地熬了大半天,總算等到了白二太太跟趙家老太太客道完了一同告辭,偏生那趙劉氏還緊跟著抱著她的胳膊一路送了出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什么都是說好了的。以后去施粥,一定要約上張靜安一起去。 張靜安還沒想好怎么拒絕,偏生小關氏已經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張靜安想說不行都沒逮著機會。 總歸,張靜安覺得從趙國公府出來,自己小命都沒了半條,上車的時候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回到家里,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老太爺叫到了屋里去問情況。小關氏歡欣?舞地說了一遍,好像多么得意似的。張靜安一副郁悶的表情,大家也都不在意了,因為她從進門開始,大多數時候,都是這么個表情,只有袁恭匆匆趕回來,拉住急急回屋梳洗的張靜安,問她是不是還順利。 張靜安一肚子的氣,卻累得連話也不想說了。 能說什么?說了反倒是讓他覺得自己“不懂事”! 這番出門,袁佳也是跟著過去的,她也不喜歡今天的氣氛,她可是向來嘴巴爽快的,跟著張靜安后頭,小嘴吧啦吧啦的就沒有停過。 “…….梁家可真會順桿子爬,本來這么沒臉的事情,現如今弄得他們家反而成了京城里施粥賑濟的領頭的!借著這件事,說不定還博了個樂善好施的名聲。大約做幾日下去,別人也就忘記了他們家的那個蠢兒子了……” 然后有說見到了誰,和誰說了話什么的。 總歸袁恭聽了半天,覺得事情辦的挺好啊,白二太太果然是個會辦事的。張靜安也很配合。平平安安妥妥帖帖地就將事情給辦妥了不說,兩家的顏面還都好看。張靜安怎么就臉色這么的不好看?感情是討厭梁家的女眷? 袁佳就笑,“二嫂是討厭以后還得跟那幫人應酬吧。尤其是趙家那個少奶奶……”掩著嘴就笑了起來。 張靜安懶得理睬她,甩甩袖子,“你還不回去換衣服,折騰一天了,身上都是味兒?!贝虬l她回去了。 那個從錦衣衛調去崇文門關稅的趙冠初袁恭還記得,黑黑瘦瘦的一個人,小眼睛,酒糟?子,就因為長得丑,恩萌進了錦衣衛,露臉的差事老是因為有礙觀瞻被人頂了,后來娶了一房妻室,是湖州做絲綢的皇商出身,才使錢調去了崇文門關稅。 看袁佳走了,袁恭就笑,“你不愛搭理她們就別搭理?!?/br> 張靜安木著臉看他,“我可沒她臉皮厚,不愛巴結人,也不愛被被人巴結。嫂子要是樂意和她交際,那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毙£P氏當真是多好面子,這么個破事都要答應,那姓趙的又不是什么主家的人。踩她的腳那么用力,蝴蝶戲花圖案的繡鞋上鑲的珠子都給踩掉了,她腳又疼,又覺得沒面子,真是氣炸了。 袁恭可以想象到當時的情景,張靜安的性子愛靜,怎么可能樂意跟一群群呱噪的太太奶奶打交道?他琢磨了一下,就笑,“不樂意去,就不去。你裝病好了,讓五嬸去。她指定樂意?!?/br> 張靜安心頭的火,頓時熄了,對啊。她不樂意去,可是五太太卻最喜歡熱鬧的。而且她病了,不去有理由,替她去的是袁家的一個長輩,還顯得金貴不說,還能壓那幾個討厭的女人一頭,真是好主意。 袁恭怎么就這么聰明呢? 上一世袁恭從來不管張靜安的任何事情,張靜安覺得很凄涼。這一世,袁恭似乎張靜安所有的事情都管,她又覺得有點心煩。不過兩相比較,似乎還是有人管會好一點吧。張靜安歪著頭,看了看袁恭,心情又復雜了。 這邊正復雜著呢。 袁恭突然就伸手過來,貌似不經意地摸了摸她肩上的披帛,“你說,我怎么就能不管你?” 好像是埋怨,卻有帶著若隱若現的親昵,這是在就上一次吵架的事情找補。 張靜安心里一動,卻是不只該如何反應。 袁恭接著就抱起她放在窗前涼炕上,“不是腳疼?我看看,是不是傷著了?” 親手就把她的繡鞋一扔,把羅襪也扯了下來。 說起來小關氏那幾腳踩的還真是不輕,起碼是紅了。 正張羅著弄點藥膏來涂涂,屋里的丫頭婆子就炸鍋了。 前幾日崩堤了之后,洪水就灌入了城里,袁家地勢不算低,可洪水還是倒灌入了花園里的小湖,湖水滿溢出來,西邊好幾處屋舍都進了水。 張靜安他們這里還好,就在門口堵了幾個沙袋到是無恙??梢膊恢朗遣皇撬嗔死?洞,這些天花園里的老?特別多,白天也敢出來活動。 張靜安這邊剛準備更衣上藥,那邊就有一個小丫頭發現一只濕淋淋的大老?不知道哪里冒出來,居然從屋角竄了進來。 袁恭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茶盅就將老?砸了個稀爛。 當然,那個粉紅的汝窯天花瓷盅也摔了個稀碎。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