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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唧唧喳喳的聲音吵醒了袁恭,他皺眉爬起來,明顯有些力有不逮的虛弱,似乎背上還牽著什么似的,行動也不大靈活。 他拽住了張靜安的袖子,“唧唧喳喳什么?不用請大夫了,給我熬點小米粥,爺想喝那個?!?/br> 張靜安讓人去給他熬粥,順便再熬一大碗蔥姜水過來,熱騰騰地給他灌了下去。 不多一會兒,袁恭就冒了一頭大汗出來。 張靜安擰了個帕子給他,他就懶洋洋地開口,“你不知道給爺擦擦?”這也是邪了門了,他如今渾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偏偏就感覺肚子吃飽了一股子飽暖思yin欲的感覺。張靜安身上那淡淡的香氣里混著那么一絲絲的奶味傳過來,就撩撥得他心里有那么一股子情緒不安分了起來。你說張靜安這么大的姑娘了,每天還要喝奶才能睡覺,這都是什么毛病呢? 張靜安剛嫁給他的時候病泱泱的,臉上連點人色都沒有??涩F如今明顯的個頭都高了一寸,身上那件半舊的繚綾散袖小褂明顯是小了點,腰身還好??赡切⌒馗墓哪夷业?,去年秋天嫁過來的時候,藏在大衣裳底下,他可都沒看出來。 他在胡思亂想著,張靜安就把帕子扔到了他臉上,“你做夢呢吧?!?/br> 袁恭就哼了一聲,心里想,不僅那兒大了,脾氣也越來越大了。不過好在不發瘋了,自己這張臉怕是還能保住,不然明兒個怎么出門呢?想到這里,背上淌下的汗就滲到傷口里,一陣的刺痛。 他把帕子遞給張靜安,“別叫人,給爺把背上擦擦?!?/br> 張靜安本來還要啐他,可看他臉色嚴肅,自己心里又有幾分好奇,這就將他的褻衣給掀了起來,不由得就驚叫了一聲。 袁恭的背上橫著七八條紅痕,條條都有張靜安腕子那么粗,直接腫起來體有二指多高。 張靜安瞪大了眼睛,“國公爺打的?” 天啊。咬人的狗不叫,上一世老太爺打了袁恭好幾次,看著雷霆萬鈞,打在袁恭身上梆梆響,可袁恭哪次也沒真有什么損傷??蓢珷攺膩聿淮舐暫浅?,沒想到私下里打兒子打這么狠。 袁恭拉住她,“小聲點,給我隨便擦擦就完了?!?/br> 張靜安撇他,這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挨打的意思?至于嗎?那是他親爹!親爹打兒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兒子闖了禍,不打才不正常吧。 等等,袁恭闖了什么禍呢? 她問,“你都干什么了,國公爺這么打你?” 可袁恭嘴緊,根本不打算跟她說的樣子。 張靜安心里很挫敗,覺得就憑他回來就是要吃要換衣服,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樣子,有什么事兒會跟她說嗎?自己兩世人加起來還不夠賤的,關心他做什么? 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摔了帳子就走了。? 走出屋外念了兩聲佛,又覺得,她是得關心袁恭。這一世她活一天算一天,總不能好像上一世這么糊涂把,她可得關心袁家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弄得分崩離析,家破人亡。不然什么等著分家過好日子的念想,那都是空的。 沒她的吩咐,屋里的仆婦是不敢進內室服侍袁恭的。 張靜安索性說嫌熱,將屋里的人都給趕了出去,翻箱倒柜地找出清淤化結的膏藥,又從打了一盆清水,自己去了里間。 袁恭還趴在那里翻著眼看著床頂的帳子。 張靜安撩起他的衣服狠狠地在他背上的傷痕上戳了一下,袁恭本來懶洋洋地笑看她回來,沒想到最毒婦人心,他怎么就忘了張靜安恨他恨得要死呢?這一下被戳得立刻就跳了起來,差點打翻張靜安放在床頭的水盆。 張靜安森森地看著他,“說吧,你究竟干了什么,國公爺要打你,你說了,我誰也不說,還伺候你傷藥換洗,不說。我現在立馬去問國公爺,你選吧?!?/br> 袁恭氣得七竅生煙,主要是后悔的。自己怎么就腦子進水了,爬回雙榴園指望張靜安伺候自己,他當初就應該爬外院找元寶和二寶去給自己換洗換洗上上藥就得了??涩F如今張靜安已經知道了,還不依不饒的,你讓他怎么辦? 他坐起來,還比張靜安高一個頭,就這么俯視著張靜安,可張靜安并不怎么怕他。兩世人她發現,其實袁恭是個挺要臉面的人。最怕就是女人撒潑,而且怕中之最怕就是女人當眾撒潑。她威脅要去正院鬧,他十有八九得怕。 袁恭確實怕了,他雖然指責張靜安,但是氣勢已經不如剛才了,翩翩公子袁二爺甚至于有些幽怨,“你男人沒臉,你有什么光彩的?就這么愛折騰?” 張靜安毫不示弱,“我樂意伺候你?我是怕我男人被打了我連為了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是沒臉,要沒臉,大家一起沒臉,憑什么我一個人沒臉?” 張靜安雖然很蠻橫,但是這回她蠻橫地也有那么一點點道理。 袁恭想著,她一次兩次不知道,難道以后還能都不知道嗎?就像她說的,老是瞞著她,大家都沒臉。 他尋了個不會壓到傷處的地方靠了起來,“我把打斷我四叔腿的亳州宣慰使長子給廢了?!?/br> 張靜安的小嘴張成了個o型,實在是對這個消息有點接受不能。 上一世張靜安的眼界全在內宅,即不知道這個宣慰使是誰,也壓根不知道袁恭和他們還因為四叔有了這么一段恩怨。 話說上一世的時候。四叔似乎是一直呆在保定,一直到劉璞起兵臨近了直隸才搬回來的。這一世怎么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樣了呢? 她不滿道,“你還管你四叔什么閑事?要我看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活該?!彼氖灏l狂她是親眼看到的,什么人啊,為了一個外室,差點將親生兒子打死,她這個侄兒媳婦要不是拉著弟弟跑的快,怕是也得跟著倒霉。想到被踹折了的門栓她就害怕。 袁恭就皺眉,“你以為那何彪打四叔是因為四叔找了外室,對親兒不慈?他那是在打我們袁家的臉。張狂得沒邊了!” 張靜安想想也是,可跟何家打擂臺不是應該國公爺負責出面的嗎?而且也不至于將人打廢了這樣以牙還牙吧,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同朝為臣的,何至于此啊。以她兩世為人對袁恭的理解,袁恭并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所以袁恭的解釋她半點也不相信。 袁恭感到很無語,張靜安就不能變得蠢一點嗎?她平時并不是這么上心過日子的人!他不說話,張建安就覺得很憤怒,兩世為人她都沒有得到過袁恭的信任! 意興闌珊的,她也并沒有想細問!冷笑著哼了一聲,要真的是這樣。國公爺為什么要打你?打了還不讓別人知道! 袁恭還是不說話,張靜安也不想說什么了,只哼了一聲,活該! 袁恭氣結,強忍著不拍死張靜安,“今兒這事,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