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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周了。 我接到一個喜訊,娜娜要結婚了,請我米莎還有阿花當伴娘。 我沒有想到娜娜這樣迅速,大學里一場戀愛沒談,畢業沒多久竟然要結婚。不過想了一會兒我也釋然了,愛情本來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遇見了對的人,其實沒必要猶豫。 我滿腦子都是歐陽,不過他應該還恨我。 不過,恨就對了。這樣才能夠忘得快。 我很快買了機票,和母親說了一聲飛往曈城。 曈城的氣候溫暖,即使是秋天的早晚依然不算冷。阿花的飛機跟我落地的時間差不多,我在門口等著她。 遠遠地,我就看見她的身影,藍灰色的長毛衣,帥氣的短靴,兩條纖細又白生生的腿。 帶了個口罩,路人頻頻回頭,估計把她當明星了。 “不冷???”我抱住她,親了一口。 她摘下口罩,明媚的笑容燦爛了我的世界,“笑話,我是怕冷的人么?風度永遠比溫度重要?!?/br> 阿花看起來好了很多,她的釋懷要快一些,心大的人活得就是舒服。 “和歐陽在一起了嗎?” 生病這段時間,我沒有把事情告訴阿花,現在,是該說了。 “沒有?!?/br> 阿花頓住了腳步,大概看出了我的奇怪,“怎么了?” 我說出預備好的謊言,“我還是愛著原來的那個人,我和他在一起了?!?/br> 或許是我說得太過自然,語氣太過平淡無奇,阿花反而開始疑惑起來,“阿娪,你看上去不像一個熱戀中的女孩?!?/br> “或許喜歡太多年,所以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了吧?!蔽倚π?,拉著她繼續走。 “那歐陽呢?” “歐陽?我不知道?!标P于歐陽,我的確不知道。 好在阿花沒有細問,我們在娜娜舉行婚禮的酒店落腳,三個人在一間房里,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聊了很久的天。 米莎和娜娜來往的多,所以這件事情她顯然比較了解。 娜娜要嫁的人并不是大學之后才認識的,而是高中的同學,但是兩個人那個時候的交集并不多,而且后來大學后也只是在同學會上見面而已。但是回到曈城后,兩個人有幸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很照顧娜娜,而娜娜其實一直以來都對他有好感,只是娜娜不自信,從來不敢說。后來有一次加班太晚,他送娜娜回家的時候跟娜娜表白了,才算跨過了這座大山。 更巧的是兩家人的父母也是舊同學,因為彼此知根知底,非常贊成兩人的婚事。所以短短的幾個月,兩個人就做出了人生中很重要的決定。 我和阿花都聽呆了,娜娜的幸福來得像是一場花雨,浪漫如同童話。 第二天穿上伴娘的禮服,我們三個人排成一排站在新娘的身后。 我聽見娜娜說:“讀高中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崇拜你,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很平凡,不配說這種話,但是現在我終于能夠干脆地說出來,我愛你!” 看著娜娜流下眼淚的時候,我記起了我的高中。 籃球場上,他進球的時候,我在三樓的走廊上在心里為他歡呼雀躍;每次他作為代表在臺上致辭的時候,我在人群中迎著刺眼的陽光仰望他;午休的時候,我跑到他在的班級里只為瞧他一眼,他坐在窗戶邊的時候,我去過無數次…… 我寫得最多的三個字大概就是他的名字,我想得最多的畫面大概是他的面容,夢里出現最多的場景是撲到他懷里的那一幕,足夠我回憶一生。 可是怎么我們之間,會變成這副模樣? 翊林哥哥不在了,他是允翊林。 我的夢不在了,現實里的他我不認識。 捧花毫無預兆地落到我面前,我下意識接住,場下一片掌聲,我茫然地看著,有些不知所措。 婚禮過后,我和阿花在曈城的青石板老街上來回走了幾圈,聊了聊這分別的時間里發生了些什么。 戈安似乎是又換了女朋友,頻率快得難以置信。大概人都是會變的,這也是我現在不認識允翊林的緣故。 我突然問阿花:“我變了嗎?” 阿花搖搖頭,“你倒是很好地詮釋了什么叫閉關鎖國?!?/br> “有嗎?”我笑了笑,“你也沒變?!?/br> “那當然,你都沒變,我怎么會獨自上路?一個人的路太寂寞,你不陪我走,我是不會去冒險的?!?/br> 阿花的話戳中了我的心,差點沒被她惹哭。我吸了下鼻子,抱著阿花說:“那我們都不要變好了,就這樣到老?!?/br> “我考慮一下?!?/br> 我捏起拳頭去打阿花。 打鬧了一陣還是分別,見證了娜娜的幸福,我飛往宛城,她也要去沅城了。 我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和阿花能夠像娜娜一樣,得到幸福。 回程的時候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觸手可及的云層,我卻開始幻想飛機墜落,然后一切就此打住。 可是飛機安穩地到了宛城,我看著下去的人,察覺到自己的自私和可怕。 手機開機后,我看到了兩條信息,一條來自允翊林,還有一條來自歐陽昳。 我點開了后一條,她說:蘭溪路的咖啡館,我等你。 允翊林的信息寫著:我在機場門口等你。 我避開了他的車和身影,攔下一輛出租車。 蘭溪路離機場并不遠,二十分鐘。 下了車后我開始尋找咖啡館,這樣偏僻的地方咖啡館不會多,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家。藍色的門,藍色的招牌上寫著藍色的字:Starry nights. 我定住了,看著眼前的字說不出話來。 一切突然變得再明白不過。 門被推開,歐陽昳沖我笑了一下,“王娪,進來吧,今天沒客人?!?/br> 熟悉的玻璃地板,熟悉的藍色,天花板上的星空,腳底的海洋,和云州的咖啡館如出一轍。 “上次讓你來你沒來吧?”歐陽昳笑笑,幫我拉開一張椅子。 是的,我答應了她,但是我沒有過來。我也答應了歐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同說出口的承諾并無什么不同。我不是一個懂得承諾的含義的人。 “這家咖啡館歐陽在大四就選定了,然后照著原來的那一家開始裝修。你看到了,一模一樣?!?/br> “恩,除了名字?!?/br> 歐陽昳笑了一下,“對,除了名字。我不知道為什么,看來你知道?!?/br> “以前,隨口說的。說這個名字,比較親民?!?/br> “你隨口說的,他都記在心里了?!睔W陽昳看著我的眼睛,直接問我:“你喜歡歐陽嗎?” 我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笑了一下,“我就是覺得你們像是因為什么別的原因所以分開,聽說你最后時刻尤其冷靜,尤其,狠心。所以我就想,是什么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