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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懷了身子,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理她最是清楚不過。 長房不盛,倒是給了二房機會,府里一應情勢雖容不得她一個姨娘說嘴,卻也讓其瞧了個清楚,原是二夫人那里手握當家大權,明里暗里便將長房一脈壓下一頭,眼瞧著大夫人又西去,此時若是再等上大爺守制一年,可想日子好過不了。 現在卻是不一樣了,大奶奶這里有了孕,且不論男女,只這孕期里二夫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苛刻。 尤靜婉趁著空檔回了趟宜然居,換上件素淡的衣物,稍稍修息片刻便打算去小廚房親自盯著大奶奶一應吃食,怕是便是個從多手雜,再也差子。 她坐在榻上習慣性的撫一撫手上的玉鐲子,卻是落了個空,原是這兩日忙著奔喪,釵環一早便褪民干凈。 拉個身后柜子上的抽屜拿出個檀木首飾盒子,才將打開便露出個通身碧色的玉鐲子,便是先頭沈魚送的那一只。這鐲子成色好的緊,連大奶奶那般富貴窩里出來的見過都夸上兩句。難為她倒是舍得。 尤靜婉拿個帕子細細擦了擦又想著柳二爺一行也走了有些日子了,卻是不知沈魚在林府過的是否中意,擔心過后又搖了搖頭,笑自己白cao心。二爺待她那般好自是不會讓她過得不自在,況且沈魚也是個伶俐曉事兒的哄人本事比起青平坊里時見漲的很。 單單瞧著老夫人同二夫那里,哪個不是明里暗里都夸上一句,可見是個招人待見的。 再想想自家眼下的處境,良久也只是嘆息一句,罷了,且走一步瞧一步的好。便是現下想了也是白想的,雖是大爺同二爺一貫關系并不密切,好在她同沈魚那里卻是鐵打的交情,總歸可以互相照顧一番,日子想必也不至太難過。換句話說,青平坊里那般難熬的日子都熬了過來,還有甚是不能接受的? 尤靜婉這里干思量一回,那廂一眾送葬的將將歸來。 李管事兒招呼著一眾下人將個院子里的一應白番撤了下來,這一頁便算揭過。 大爺懷安才過二門便見尤靜靜像是久候一般迎了過來,以為是阮大奶奶那里不好,只關心的問一句:“你們奶奶那里如何,可請了大夫看過?!?/br> 尤靜婉抿一抿嘴鄭重的過個福一福身行個大禮,作一副再合宜不過的表情同大爺這里細說一回分詳:“將一回府便叫了大夫過來細瞧了,奶奶無端昏倒竟是因著懷了身子,夫從將將大殮,妾這里不好同大爺恭喜一回,只這般好的事情必定少不得大夫人那里保佑一回?!?/br> 這幾日大夫人靈前大爺淮安實是煎熬太過,新人離別的傷心痛苦,里里外外大小的事□□事親力親為,堂堂七尺男兒全憑一股子氣撐著。卻是聽了這般喜訊只覺得腳步虛浮一下,整個人便晃上一晃。 第64章 呵呵 “爺……“尤靜婉關切喚一句,瞧著他慘白的面色又問一句:“妾瞧您面色不佳,這再差人去尋個大夫過來瞧瞧可好?” 柳淮安扶住她細瘦的肩膀緩了半天才搖了搖頭:“不必了,不過是這幾日cao勞太過,有些頭暈罷了,歇一歇便好了?!?/br> 尤靜婉像是有話要說,到了卻也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只扶著柳淮安回了霜楓院。 阮大奶奶像是累的極了,這會依舊沒有醒的意思,左右離著晚膳的時辰還早,便未曾驚動一回。 柳淮安坐在床前瞧了半晌,未了又滿足的摸了摸才將新孕的小腹部這才回偏房里由雪松侍候著梳洗一番,孝服退了,只換一件家常素服。 將將在書房里坐定,便見尤靜婉敲門入內,手上端著的是一碗才出鍋的熱參粥。 體貼的將個碗放置大爺身前,又拿個調羹攪上一攪,溫言道:“爺的身子想必這幾日勞動的厲害,又加上飲食不善,才有方才那般頭暈目眩,不若喝上一碗素參粥補一補體力也好?!?/br> 大爺柳淮安默默點了點頭,拾起調羹舀了往嘴邊送上一口,只卻實耐不住無甚胃口,只飲了幾勺子便欲作罷。 尤靜婉又瞧他面色依舊不好,精神也顯得十分不濟免不得再勸上回:“這粥雖是味道寡淡,卻是最補氣養神。奶奶初孕身子又是不好,如小姐年紀幼,往后這霜楓院里里外外的事兒少不得爺要依仗爺拿回主意。爺還是再用一些罷了,只當為了奶奶肚子里的小少爺也好?!?/br> 柳淮安抬首瞧了她一眼,尤靜婉立的恭敬且從容。 府里形勢她瞧的清楚,又說的句句在理,柳淮安如何不聽一回?將個調羹挑了出來,只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眼下他容不得倒下一回,父親那里素來不問內宅之事兒,二房又是虎視眈眈,他若倒下……長房怕是再也立不起來了…… 林老爺子終于回了府,拐出去的幾個孫少年也一路保駕護航的跟著回來了。 最欣慰的莫過于林舅爺,因為柳淮揚復發的舊疾就在林老爺子回程的前兩日神奇的大好起來。 直至歸來那來,竟還能一并跟著在林府門前迎上一迎。 通房沈魚休整這幾日總算得了特許,叫梳洗打扮一番一道跟著去了。等人的空檔,林舅爺免不得多悄眼多瞧一回,又同林舅線交換一個眼神各自心中稱奇。 何時見過自家這個一慣清心寡欲的黑臉外甥正眼瞧過哪個姑娘,跟前這個竟是得了青眼,瞧著去哪也要帶在身前,差上一點便是寸步不許離。 再瞧一眼那姑娘沈魚,長得倒也不差,進退也算便宜,倒是個知禮的人兒,只他還未娶正妻便這般寵溺個通房未免有些落人口舌了。 林舅爺又抽空回頭瞧了瞧身后自家幾個女兒,再瞧瞧柳二爺,倒是生出幾分計較。 自家外甥一貫身子不好,雖是出身高門也難免叫人忌諱,他母親去的早,他這個親生舅父合該為他打算一回。 卻是柳二爺身旁立著的沈魚,單單瞧著端的是一副再平常不過的恭謹模樣,哪里又知道一顆芳心早就七上八下的攪成一團。不知為何總覺得頭一回見這林老爺子倒是比第一次柳二爺竟是要緊張的多了。按理說林老爺子一個知名的大儒生涵養脾性哪一點也該比身旁這位差個沒邊的,這緊張來的實在是太莫名了些。 偏生旁邊站的大夫溫方最是不肯消停,狀似無意的瞧了一眼只用個只跟前幾人能聞見的聲音低低笑言一句:“嘖嘖嘖……這丑媳婦總算要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