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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魚窺了一眼,見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大膽的繼續說下去:“也不過只是想要個自由身,饒是伴在爺左右,也只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份心安罷了?!?/br> “有了自由之身只怕又想著外面的天空海闊?!?/br> 柳淮揚語調平平,眸光灼灼盯著膝頭上的沈魚,像盯一塊砧板上的rou一般。 沈魚這一次倒是答的不帶一絲猶豫:“奴婢深知世事顯惡,人心素來不古,自個也不是個凡事拎得清的,棲意園很好,爺……也很好,奴婢并未有并分離意?!?/br> 柳淮揚聽她這話才生出一絲快意,心道丫頭倒是會哄人緊,幸好他也不是個聽兩句好話便叫哄得讓人牽著走的,拇指禁不住又撫上沈魚微張的嘴唇:“爺哪里好,嗯?你說?!?/br> 原本清冷的聲音,這會兒又透著些許曖昧。 沈魚偏了偏頭,拉開那只靈活的手指,帶著些許不贊同的嬌嗔之意:“爺……奴婢方才提的事情,您……應是不應?” 柳淮揚任她捉著他的手指,深眸晦澀的盯了她半晌,聲音又恢復原來的清冷:“現在沒有生出離意,卻不代表往后沒有,人心最是善變,爺不能應你?!?/br> 沈魚聽他這話一時有些愣愣,自己分明同他說了厲害明白,他身上二十多年的頑毒,難道就不想除去么? 沈魚這里還未理清楚哪里出了差子,又聽柳淮揚懶洋洋的開的口:“至于爺身上的毒,已經帶了這許多年,倒也慣了,自是不急這一時?!?/br> 沈魚望著嘴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的柳淮揚一時只驚疑不定,何時見他有過如此甜膩的表情,果然柳二爺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歇了念頭。 他湊到她耳邊,呼吸間有溫熱的氣息拂過:“你可知這棲意園中為何未見一個女眷?又可知爺為何這許多年示曾婚娶?“低沉的聲音在沈魚耳邊響起,猶如催眠的曲調一般,也不待她問上一句,又好心解惑:“只因爺身上的毒一日未清,便一日不能有子嗣?!?/br> 沈魚聞言有些不解,這又如何……這關她什么事兒? 柳淮揚卻是話鋒一轉,撫了撫她的面,聲音越發輕緩,面帶三分柔情繾綣之意:“原是斷了念頭的,不過這兩個月有余爺日日對著你,倒也生出了一絲別的想法,有個孩子也未償不可,倘若哪天爺毒發身亡,你自是要跟著去的,每年清明,也得有人在墳前盡一盡孝道不是?” 沈魚聞他這話,只覺一陣嚴寒,心思轉了幾轉,才有了分辨,若不是柳淮揚抱的結實,定是要跳開來了。 “您……您是想要我……要奴婢……”幫…您…生孩子!沈魚激動太過一時失了聲,否則便是要喊了出來。 柳淮揚望著驚疑不定的沈魚,難得體貼,大手撫上她的后背,為她順著氣息,見她恢復一些,才從容開口:“雖是有些反應過度,但也可以理解,爺的孩子自不是誰想生便能生的?!?/br> 字里行間透給沈魚的那意思皆是:這是你的榮幸。 沈魚動了動有些抽畜的嘴角,哭喪著的臉,勉強牽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爺……您只當奴婢未曾同你提起過那賣身契的事情,可好?!?/br> 柳淮揚哪里不知道她那些小心思,無非是見不能達成心愿,便急著想粉飾太平。 柳家二爺此時笑的一臉溫良無害,從嘴里吐出的話,卻是徹底斷的沈魚的念頭:“賣身契的事兒,爺自是當你不曾提過,不過你為爺開樹散葉這一樁,你卻是要時刻勞記在心里?!?/br> 沈魚現下的表情用如喪考妣形容,再恰當不過。 饒是她想破腦袋也未曾明了,原本拿著籌碼同柳淮揚談判的,怎得到最后籌碼沒了,自己卻還弄了一出喪權割地的事情出來。 若是溫方在,定會嘆一句,沈魚姑娘到底還是入世未深,柳淮揚是什么人,與虎謀皮,定是讓你有來無回,非得賠上夫人還折兵不可。 看著柳淮揚那張笑容太過的臉,沈魚有些忿忿,心有不甘的拉起他的左手,屈指撫上了手腕脈搏處,表情卻是越發凝重。 柳淮揚身上的毒,比她想的更為嚴重。 雖不致命,發作起來,卻也生不如死。 怪不得他先前說不欲子息,這毒竟還會通過血脈傳承…… 突然又是驚起一陣冷汗,方才自己分明飲了他的血…… 第16章 藥方 突然又是驚起一陣冷汗,方才自己分明飲了他的血,沈魚從柳淮揚懷中掙開,伸手端過石桌上的藥碗,遞到唇邊飲了一口。 才將將咽下,便見柳淮揚微微皺眉,盯著她的這一舉動,虧得他定力好,換個人定是讓沈魚驚的目瞪口呆。 沈魚將口中的藥咽了下去,方知曉自己太過草木皆兵,只得訕訕的賠著笑臉:”奴婢……奴婢只是想替爺試試溫熱,現在倒是冷熱正好,爺服藥吧?!?/br> 柳淮揚只是面色古怪的盯著她瞧了片刻,卻也沒別的話,只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 “你白日替爺切了脈,便沒有別的話想問?” 晚膳后,柳淮揚只著一身薄錦素衣,春榻上同沈魚各執一角,一盤棋正下到一半。 沈魚落下一子,視線并不離棋盤回了句:“您身上這毒,便是從胎里帶出來的,置于原由,奴婢以為還是不知曉的好?!?/br> 柳淮揚微微挑眉:“現下倒是有幾分聰明?!?/br> 沈魚這才將視線從棋盤上移開,看他一眼,眼里寫滿辛酸,白日里種種,一筆一畫皆是血淚,哪里還敢不聰明一點。 柳淮揚不理會她眼中的情緒只問一句:“憑你的醫術,可有法子?!?/br> 沈魚心里又是一陣腹誹,早先裝的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害她喪權割地的沒了籌碼,現在倒是又有臉來問。 心中縱然不憤,面上卻也不敢露出半分,只溫聲道了一句:“奴婢想先看看爺平日用藥的方子,再作分解?!?/br> 柳淮揚抬頭注視著沈魚沉吟了片刻,才喚了芣苢進來。 芣苢躬身而立,只等柳淮揚再落下一子,才回身對他吩咐一句:“你去溫大夫處,將爺平日用藥的方子,拿一份給姑娘送來?!?/br> 芣苢聞言有些呆愣,那方子千金難求,見過的更是少有幾人,就怕落到棲意園外,白白便宜了大夫人同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