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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第五人, 也是男女主和主配之外唯一以單人海報形式出現在官宣中的人。 那是個與前一年曾風頭盛極的女神董晚晚三分相似的女孩兒。這三分都落在了眉眼之間,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海報上的姑娘一身戎裝,筒靴、腰帶, 斜帽檐,眼角眉梢俱是春風,又帶著幾許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 ——這不就是以前董晚晚的那個替身演員?顧一嗎?長得和晚晚有七八分相似。 ——說起來,當初這個角色是董女神的吧?女神隱退,然后小替身上位的。 ——聽說是董晚晚臨時解約, wuli小一救場來著,只是不知道演得怎樣?面相上是我的菜,我就喜歡loli打女。 ——樓上是劇組的人嗎?你怎么知道是救場,而不是后臺夠硬擠掉了女神晚?! …… 電影花絮尚未放出, 頭一次以主要演員之一身份亮相的顧一已經在網絡上意外地引發了話題, 雖然……并不是好的方向。 對此,林鴛在殺青宴上狀似無心地說:“你想得到多少肯定,就得承得住多少壓力,這是相對的?!?/br> 被劇組成員灌得七八分醉的顧小妞, 扶著墻傻笑:“我知道,鴛姐,你是我的榜樣?!碑敵趿著x就是從一堆黑料里殺出重圍——作為演員,什么都是次要,能演什么是什么才是關鍵。 林鴛微笑:“你別學我,我走了那么多年彎路,蹉跎了最好的年華?!?/br> 顧一抬頭:“怎么會?你現在就是最好的年華啊--” 林影后噗嗤一笑:“你就這張嘴巴甜,難怪組里大大小小被你收服得妥妥帖帖。不過小一,你這年紀的女孩兒整整三個月吃住在劇組,也太過于拼?!?/br> 顧小妞嘿嘿笑:“劇組的房間好,伙食好,沒事還能跟帥哥美女插科打諢,我開心著吶?!?/br> “我可沒看出你開心,”林鴛說,“你拍戲時候的演技咱們撇開不談,只說生活,你可真是喜怒都掛在這張臉上?!?/br> 顧一摸著自己的臉頰,吶吶:“是嗎……” 在小妞肩頭輕輕一拍,林影后語重心長:“既然殺青了,就好好放松放松,把個人問題解決一下吧?!?/br> “什么個人問題?” 看著迎面過來的其他劇組成員,林鴛一笑:“去年底英雄救美的小朋友,你們多久沒有見了?” 顧一靠在墻壁上,微醺的眼前燈光搖晃,那個人的側臉仿佛又近在眼前。她低聲地說:“有……一百天了?!?/br> 劇組的工作成員們一番嬉鬧,將影后和小妞又重新拱到宴會現場。 四周觥籌交錯和笑語喧聲,統統像是話劇的背景音樂,顧一感覺自己像是個站在前臺始終入不了戲的演員。他們在歡慶殺青,而她在為從繁忙中脫身而不得不重新陷入思戀而惶惶。 每一個晃動的人影,都像程北川。 穿便服的人,修長的雙腿像他。 穿禮服的人,遺世獨立的氣質像他。 寒暄的人,像那個在網絡上被眾星拱月的他。 站在角落的人,像那個煢煢孑立的他…… 她一定是醉了,才會把自己放在一個滿世界都是程北川,卻沒有一個屬于她的地方。 酒會散場,幾個相熟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陸續邀請顧小妞同車,她都一一婉拒了,獨自步行回家。 初春夜寒,顧一裹緊了風衣,依舊感覺風從領口朝著心窩里灌。 走了許久,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都是那人冷清瘦削的背影和溫柔繾綣的眼睛。他去了哪里才會毫無音訊?即使自己無數次向韓意滿打聽,得來的也只有北川去國外進修了,這樣含糊其辭的說法。就連孫靜影,也無法從韓意滿那兒套到更多的話。 從一開始被丟下的氣憤,到后來靜下心后的擔心,再到如今久無音訊的失落無助,用在劇組里沒日沒夜的跟戲填補起的生活,忽然空閑下來,顧一只覺得心里的那個洞又敞開了口,冷風襲人。 這條路,路燈影影棟棟,當初她腰傷的時候,是北川拿單車推著她回來的。他的身子在前面遮擋了冷風,她半點兒也沒覺得風寒。 停在那盞路燈下,顧一抬頭直視光源,終于被刺得兩眼發花,渾渾噩噩地坐在路邊發呆。 一個人影覆蓋了她的影子。 那是雙黑色的高跟鞋,長及腳踝的風衣。 顧一抬頭,竟是久未謀面的陳瑾。 “……陳阿姨?” “地上冷,站起來說?!标愯斐鍪?。 顧一迷茫地伸手,任由她拉著自己站起身。陳瑾的手是冰涼的,顧一的手是滾熱的,一冷一熱,對比分外鮮明。 顧一甩甩頭,讓眼前陳瑾的重影三合一:“你不是和晚晚出國治療了嗎?”從劇組里聽到的稀稀拉拉的傳聞,都是說董晚晚的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聽說臨出國的那天,因為機場安檢的工作人員穿著黑色安保服,帶著黑色鴨舌帽,而讓她精神一度失控,險些耽誤了航班。 陳瑾松開她的手:“嗯,她還在療養。我是回來出庭的?!?/br> “出庭?出什么庭?” “裴源向趙佳吟提起訴訟,我代小晚作為第三方證人出庭?!?/br> 腦子轉了好幾圈,小妞才反應過來裴源是誰,她皺著眉:“趙佳吟是誰……” 見顧一臉頰紅撲撲的,說話帶著酒氣,陳瑾伸手將小妞的衣領豎起來,一邊說:“是成彥背后主使,就是她指示成彥做出這些下作的事?!?/br> “哦……”裴源終于良心發現了嗎?顧小妞迷迷糊糊地想,忽然覺得哪兒不對,抬眸盯著陳瑾,“那阿姨,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找你的?!标愯f,“我看新聞上說,你那部戲殺青了,估計你這幾天該回來了?!?/br> “找我?有什么事?” 想要相認,又怕被這個倔強的孩子拒絕。陳瑾進退兩難,最終,沉默了一會,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撇開視線:“我在圣瑪麗安醫院遇見了一個人?!?/br> “誰?” “那個舍身救過你的男孩子?!标愯f,“是叫程北川吧?!?/br> 剛巧風起,酒氣頓時散去大半,顧一雙眼圓亮:“什么時候?他怎么樣?” “上個月,”陳瑾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照直說,“不是很好,他是不是腿腳有疾?” “……怎么了?” “我見著他的時候,”陳瑾沉聲說,“他坐著輪椅?!?/br> * 究竟是怎么回的家,顧一已經回想不起來。 等一杯溫水下肚,四肢百骸終于溫暖起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 自從成彥入獄,她就幾乎以劇組為家,無論是若安,還是北川的小居,她都再沒回來過。 如今看著滿室凄清,不由得想起那一晚,那個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