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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才會不知不覺放下心防。這種舒適,即便有心掩飾也終會露出馬腳。而傅貞,索性把馬腳擺上明面。 三個人點了六道菜,她喜歡的山藥木耳和燉老母雞,剩下是杜默知喜歡的,清湯獅子頭、大煮干絲、水晶蝦餅和一盤子芥藍菜。中途傅貞起身說要上廁所,進了內廚。店里這時候的客人不多,傅貞軟磨硬泡借了只鍋子煮面條。配菜是青菜火腿,加了食鹽調味,清湯寡水,但是她自己做的。 傅貞空手回了座位,服務員沒一會兒一道道的菜往桌上送。傅貞給每個人都舀了一小碗雞湯,服務員把菜上齊了,又說,再送一碗主食。端上來是一人份的面條,被師傅好心地修飾了一番,賣相改善不少,傅貞大方地推給杜默知。 “我和吳瑩剛剛吃了點粥,沒那么大胃口,這個你吃?!?/br> 傅貞巴巴看著杜默知,就盼著他嘗一口給個評價。要是不好吃,她就當做沒這回事,重新給他買個禮物。 杜默知很有眼色地撿起筷子,頭一個品嘗這一道明顯有失水準的長壽面。當然,它本該是長壽面的。 青菜煮老了,火腿沒熟透,面條幸好是咸的。她真是做得很匆忙。 但杜默知不吝露出笑眼,贊嘆一句,“賣相不行,調味可以?!?/br> 調味是傅貞做的,賣相是師傅好心救的,杜默知違心之言,傅貞厚著臉皮,就當做杜默知在夸獎自己。她又往杜默知碗里夾了一大塊雞rou,“快吃快吃?!?/br> 杜默知的筷頭頓了頓,像傅貞希望的那樣解決碗里的雞rou。因為他的配合,傅貞變得很高興。她在粥店沒喝多久,就換了這一家店,心情好,胃口跟著大開。 杜默知背著一只黑色公文包,拉鏈開了,露出黃色資料袋的一角,傅貞看見了順手給拉上,杜默知就在這時候放下了筷子。傅貞注意到杜默知的動作,再看他,他神色淡淡在喝湯。傅貞依舊一眼看出,杜默知心里懸著事。 原本是想簡單地給杜默知過生日,傅貞卻找不到時機將那四個字說出口來。有的事是避不開的。 傅貞問,“杜默知,你怎么會突然來這里?” 人事,一定是有緣有故。 杜默知又一次回避了傅貞的這個問題。他抿了抿唇,當沒聽見。 氣氛微妙起來,吳瑩很早就開始屏息凝神,生怕被誤傷。她想的好,但傅貞總不會忽略身邊這一個大活人,她偏頭湊到吳瑩耳邊,“你吃著,我和杜默知出去買個飲料?!?/br> 有菜有湯的,還需要什么飲料。吳瑩識趣地點頭。不被趕出去吹風就好,她還是安心地吃菜。 傅貞一只手撐在杜默知面前的桌面,杜默知坐著,她站著,她微微俯首,居高臨下。 “杜默知,跟我出去一會兒?!?/br> 沒有以前對著杜默知的畢恭畢敬。反正他知道她是誰,不如恢復本色見效顯著。 “好?!倍拍f。她也只想聽到這一個字。 雖然是郊區,但因為有劇組常駐,周圍的設施并不差,傅貞走到店門外,街燈光線穩穩落在她的長發。缺月掛在樹梢,涼爽的風從正前方吹來,傅貞只穿了一件薄襯衫,當即打了個哆嗦。 傅貞一開始沒打算走多遠,但這沿路遇見的熟人實在有些多,不知不覺就把這條路走到了頭。路的盡頭有一個荒廢的空地,孤零零一個籃球框銹跡斑駁,網兜就剩了幾絲迎風招展。 杜默知在傅貞身后停下來,傅貞想要杜默知坦誠,她不得不搶先和盤托出。 “阿知,像你猜到的,我現在活在這個女孩的身體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有一段時間我以為自己真的是傅貞,可是不久前,我想起了一切?!?/br> 這個一切,不包括她和蔣成的婚后生活,不包括她的倉促離世。她一度都有過荒誕的夢境,提醒著她,她的死并非意外。這一點,杜默知恐怕不知曉,而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兩年時間眼看著就要過去了,她的回歸有那么些不合時宜。她原本不想要出現,但偏偏杜默知識破了她,她干脆拆掉兩人之間的那層隔板,變得很期待杜默知的反應。 杜默知簡短地“嗯”了一聲。他果然發現了她的轉變。 “既然你知道我就是俞皎,有一些話,你是不是可以和我開誠布公?”傅貞說,“阿知,你在煩惱什么?” 她沒穿高跟鞋,杜默知要比她高了一截,他低頭看她的頭頂,笑,“原本是煩惱的,但你太狡猾,搶先說清了?!?/br> “對不起……我之前真的不記得了……”傅貞原本理直氣壯準備揭杜默知的底,但她得了一個狡猾的名頭實際還是輸給了杜默知。 杜默知此刻藏著一件,對她也不愿說的事。 “是蔣成讓你想起來的?”杜默知突然問道,傅貞愣了愣,沒法撒謊只好點頭。 “我是那時確信你是俞皎的?!倍拍獜暮芏嘣捓锾舫隽诉@簡單的一句。 最開始遇到傅貞,她的很多小動作會讓他想到俞皎,那時他就想談一場普通的戀愛。但這種想法直到他護著傅貞演完了網劇,心境又變得不同。她明明沒什么尖刺,卻讓他時常感覺到無從下手。再后來,她和初見時的小心謹慎相差越來越遠,一個“像”字已經不能概括她和俞皎。 直至他確信了傅貞就是俞皎,他長期的混淆終于有了解答。 “嗯,我是那時記起來的。我死了以后就到了她的身體里。那時我待在醫院里,身邊一幫陌生人,醫生說我出了事故記憶受損了。慢慢記起傅貞的事,不知為什么,把自己給忘掉了?!备地懜尚χ忉?,嘿嘿了兩聲努力顯得輕描淡寫。她害怕杜默知追問她記憶遺失的事,也害怕杜默知提起蔣成。她選擇忘掉的事,大約是她覺得不必想起來的,她決定尊重自己那時的選擇。 杜默知沒有追問,傅貞知道的不比他多,尤其對于她自己的事故。杜默知掌握的資料已經快要讓他找到蔣成的動機。如果蔣成真的犯罪了,杜默知有那個耐心順著面包屑找到他留下的證據。 時間確實可以摧毀一些證據,但總有些痕跡是人為和時間都無法掩蓋的。 平城之行,他走訪了蔣家同村的幾位人家,循著段樓天的線索,他很容易就知道了段樓天真正想他得知的訊息。俞皎結婚前就和蔣成去了一趟平城,不久后領了證,在平城補了酒席。蔣家老太太想要看孫子娶媳婦抱孩子,蔣成正好娶了俞皎,老人走得也安心,蔣成落得好大一個孝名。 又是錢又是婚姻,蔣成在俞皎身上謀算的還有多少?杜默知不敢深思下去,但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想要孩子的,不止是老太太,還有蔣成的老母。蔣成和俞皎結婚,算準了身前生后能把她壓榨得一干二凈。俞皎有了和他離婚的想法,他可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