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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紅的哥哥一大把年紀還指望著母親養活,鐘亮寄養過來之后, 原本生活本就不富裕還要為鐘亮花費錢財, 這大伯自然也是不怎么待見鐘亮。 但是好在鐘紅每月也會寄錢回去, 這讓鐘亮的生活好過了不少。在鐘紅看來, 自己兒子是個懂事的, 從來不會朝著自己撒嬌調皮搗蛋,學習也是排個前幾,不用她擔心。 直到今年,鐘亮考上了S市的大學,離開了小村,這才和鐘紅住在一起。 許旭坐在了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其實他剛才只是試探,他最開始只是在推測, 鐘紅為什么要撒謊。直到他上樓的時候, 恰巧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外套的男生, 那男生和鐘紅家里擺放著照片里的男生是同一個。許旭推測, 對于鐘紅而言,什么是她不惜犯法也要維護的呢?恐怕就是她這個兒子。于是,他就詐了一下鐘紅, 鐘紅果然坦白了。 正在許旭出神的時候,門外面傳來了聲音,緊接著是鑰匙插.進了鑰匙孔的聲音,門開了之后,許旭見到了鐘亮。 是他在樓梯見到了青年。 鐘亮眼神沒有多大的差異,見到了許旭很平靜,又似乎是認命的走到了許旭的旁邊,坐了下來。房間里的鐘紅一聽到外頭有聲響,立馬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見到鐘亮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腿上穿著碩大的褲子,褲子腳扎進了補了一圈的襪子里頭,拖拉著鞋子,仿佛全身無力,朝著鐘亮走了過去。 鐘亮沒有起身,只是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鐘紅,喊了一聲:“媽!” 許旭見此,也不再廢話,直接問道:“九月十五日那天晚上八點,你在哪里?” 鐘亮愣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回答:“那天晚上,我在趙夢家?!?/br> 至于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許旭拿起了口袋里的煙,又點開了:“你們事前喝過水嗎?” 鐘亮擺了擺頭:“沒有?!?/br> “記得這么清楚?”許旭不信。 “她說她不希望中途上廁所?!?/br> 許旭詭異的沉默了,隨后將嘴巴里包著的煙霧吐了出去,鐘亮急忙的咳嗽了兩聲。 “對煙過敏?” 鐘亮搖了搖頭:“不是。只是很長時間沒聞到煙味兒,一時之間適應不了?!?/br> 許旭想到了趙夢梳妝臺上放著的一堆煙,問道:“趙夢不抽煙?” 沒想到許旭會問這個問題,鐘亮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不吸。她說對煙過敏?!?/br> 許旭聽到鐘亮的回答,腦子里仿佛有個巨大的線團,他皺了皺眉,想努力的拽出這線頭。 “你和趙夢認識多長時間了?” “一年?!辩娏裂a充道,“從我去年到這里上大學開始?!闭f到了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搭話。 “在此期間有沒有見過別人來找趙夢?” 這回沒輪到鐘亮說話,倒是鐘紅迫不及待的想幫鐘亮洗刷了冤情,開口了:“我在趙夢家干了好幾年,沒見過有什么陌生人來?!?/br> 許旭一聽到這話,就抬眼看了一眼鐘紅,眼睛里閃過一絲懷疑,可是他很好的收斂了。倒是一旁的鐘亮急忙的接過了話題:“我和趙夢的關系很簡單。去年,我來S市,我媽沒時間來接我,讓我自己過來。然后給了我一個地址,那天我來到了這里,可是人生地不熟,就想著去我媽工作的地方找她?!?/br> “我站在別墅外面,其實心里有些羨慕的?!辩娏令D了頓,接著說道,“警官,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房子。我們那個地方,能看到的……”他用手比了比高度,“就是這么高的,用土磚搭成的房子。我站在外面按了按門鈴,里面有人開門了。我記得那一天,她剛洗完澡,披了一件浴袍就走了出來。然后把我帶了進去?!?/br> 許旭點頭,表示了解:“行了,我了解到這里就可以了,以后再有問題,我會聯系你們的?!?/br> 鐘紅急忙的站了起來,準備送許旭出去。豈料許旭一個起身,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對著鐘紅說道:“不好意思,你看我這一上午沒上過廁所,能不能借用一下衛生間?” 鐘紅不好拒絕,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許旭順著鐘紅指的方向走進了衛生間。衛生間的布局很簡單,一個排便池,然后洗手臺,加上淋浴器。 許旭在兜里摸出來了一個類似于紐扣的竊.聽器,拿起了排便池旁邊裝垃圾的紙簍,將竊聽器粘附在了紙簍的底部。做完這一切,他扭動了放水的開關,將廁所沖了一下,然后放水洗了個手。 再出來的時候,他的神色又恢復得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對著鐘紅微笑道謝,許旭出去之前 ,四處看了一眼鐘紅的屋子內布局,不再多言。 倒是鐘亮盯著許旭,直到看到許旭的徹底離開了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許旭皺著眉頭下了樓梯,鐘紅和鐘亮絕對有事瞞著自己,不可能像是鐘亮說的那么簡單??墒侨绻苏娴牟皇晴娏翚⒌?,鐘紅一開始是為了保全自己兒子的聲譽才瞞著不向警察坦白的,那么如今呢?如今已經知道了鐘亮和趙夢的關系,她為什么還要繼續瞞著? 許旭想不明白。 他看了一眼天色,是時候吃晚飯了。 不如打個電話請老蘇出來吃個飯,算作答謝他? 他心里這么想,一打開車門,坐上了車,就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沒響多長時間,就被接起了,對面傳來了蘇傾域聲音。 “有事?” 許旭撓了撓后腦勺:“想著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這不是忙著請你吃飯嗎?” 蘇傾域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活的宴清歌,半分不留情面:“不去?!?/br> 許旭急忙阻止:“別介啊,這不,也可以把你媳婦兒帶上,咱們三,不對,你們兩個帶上我這個電燈泡一起吃個燭光晚餐??!” “明明兩個人就可以吃燭光晚餐,為什么要帶上你?多一張嘴么?” 許旭剛準備說完,電話立馬就被掛斷了:“……” 他看著電話,嘆了一口氣,將手機收了進去??磥肀緛碚f試探試探老蘇的,這次不行了。 他說罷,就踩動了離合,從鐘紅樓下離開了。 而另一邊,蘇傾域掛了電話之后,就走進了廚房。 他看著宴清歌手里拿著一把刀,然后對著還在水池里暢泳的黑魚皺著眉頭的模樣,不自覺的就接過了宴清歌的手里的刀,然后二話不說,把廚房水池的活塞打開,將水放了個干。黑魚在水池里頭直蹦跶,蘇傾域也不急,一只手將宴清歌扯遠了,以防那細微的水花濺到了宴清歌的身上。 隨后伸出雙臂,放到了宴清歌的面前。 宴清歌:“?” 蘇傾域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幫我挽起袖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