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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又響起了:“昨晚我是故意的,阿衡?!?/br> 他盯著床邊那人所在的位置,恍惚中,一盞暖色調的燈光環繞著模糊的手影倒影在墻壁上,若影若現。 “為什么?” 宴清歌沒有轉頭,她的雙手借著燈光,挽起手指,映在墻壁上的手指影成了一只兔子模樣,活靈活現,她看著墻壁上的影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為什么?!?/br> 隨后又收回了手,認真的看向言衡,好似剛才只是個假象:“逼真么?阿衡,我的兔子?!?/br> 言衡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想做什么?!?/br> 眼前的言衡像是一只亟需待撫摸的小狼崽,他惱怒至極,他恨不得從房間里立馬走出去。 “阿衡,過來?!毖缜甯枧牧伺淖约旱拇策?,又突然間縮回了手,好似手不小心弄疼了,“過來我就解釋給你聽?!毕袷莻€小孩子用糖果誘哄著別人與她交換物件一般。 這下倒是言衡覺得有些看不透這個人了,有時候這個人太嬌氣,有時候又好像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言衡慢慢的走到宴清歌的面前,宴清歌伸出一只手,扯住言衡的衣角,讓他坐在她的床邊,兩人隔得極近,言衡又聞到了那熟悉的藥香。 她看著言衡的眼睛,眼睛里溢滿的倒映著的全部是他。隨后,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言衡懷疑的看向宴清歌,心里嘲諷道,怎么可能一樣,一個是宴家出身的小姐,一個是外來隨母親一起住在這里的外來人員。她是在取笑他么? “我們不一樣?!毖院馔崎_宴清歌的手,有些冷漠。 宴清歌靠在床頭處,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墒遣灰粫鹤晕覅挆壍男Φ溃骸霸趺床灰粯?,一樣的不被人愛,一樣的被本應該親切的人的厭惡?!?/br> “你……”言衡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個回答。 宴清歌垂下了眼簾:“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是一樣的啊,阿衡???,這個世界真可笑對吧?最親的人從來不履行著愛你的責任,只知道一味的推開?!?/br> 言衡想到了車靜,沉默了。 她說的沒錯,他想。 “所以啊,我無比的想接近你。因為我在宴家太孤單了,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孤單,總比一個人忍受著寒冷好?!毖缜甯杼痤^看著言衡說道。 言衡站了起來,不說一句話,朝著門外走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宴清歌的話。 獨留宴清歌一個人坐在床上,她看著言衡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個笑意,心里默念:三、二…… 只見正在走路的言衡突然間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她說道,眼睛里有嘲諷有著冷漠:“我不信你!” 說完看了一眼宴清歌難掩傷心的表情,頭也不回的開門走出去。 宴清歌看著被關上的門,伸出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臉上哪里還有傷心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我親愛的弟弟啊,沒人教過你,不會信不等于不會接受,不會習慣、不會感動??! 常年生活在潮濕又寒冷的環境里,極度的缺愛讓你的內心像一只缺少食物的狗,你小心翼翼的翕動著鼻子,試圖找到一種名為“愛”的食物。一旦察覺到,便會不顧一切的咬進嘴巴里,咀嚼吞掉。你心里極度渴望,你又不敢伸出手觸摸,你告誡自己不能跨界,可是你內心還是生出了期翼。你沒法拒絕,不,你是根本拒絕不了。愛是所有人的本能,誘發愛的因素又各有不同,而只有愛編織成的網,才能將一個人困在其中,永遠不想出來,卻又甘之如飴的品嘗著失去自由的滋味。 宴初葉看著言衡從宴清歌的房間里走出來,立馬閃身躲進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堆書。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書,小學六年級的課本,朝著言衡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 言衡正坐在書桌面前,桌子上放在幾本高中課本,雜亂無章。他腦子里想著宴清歌的剛才說的話。 因為覺得我和你一樣,所以才想對我好? 嗤!他才不信!怎么可能一樣,他不相信她。她肯定抱有別的什么目的! 言衡心里下定決心再碰到宴清歌的時候,一定要繞開走路,他不習慣有些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握,一旦察覺到有這么一個超出自己預料的人的存在,他就立刻想和這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正在言衡心里下定決心的時候,房門被敲了兩聲。 “請進?!?/br> 他抬眼看過去,就見到宴初葉手里拿著一疊書走了進來。 為什么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是宴初葉? 言衡心里的直覺。 “小衡,聽爸爸說學校已經給你轉好了,我給你拿書過來了?!毖绯跞~走到了言衡的身邊,將書放在了桌子上,俯身說道,“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哦!” 言衡看著俯下身子的宴初葉,剛好看到了她的耳朵,上面沒有紅色的痣,看起來很平庸。 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宴初葉見此,不管心里怎么數落言衡不知好歹,可是面色上仍舊山水不顯。她準備伸手摸言衡的頭:“那jiejie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br> 言衡皺著眉頭躲開了宴初葉的觸碰。 宴初葉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準備離開他的房間,豈料言衡突然間叫住了她。 “只有你一個人在念書么?” 宴初葉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疑惑,可是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言衡問的是什么了。她點了點頭,隨即回答:“清歌身體太差,平時有家教過來上課,可是她的成績一直沒什么起色。小衡如果課本上有問題的話,問我就行了。不要找清歌,以免她難堪?!?/br> 言衡不動聲色的聽完宴初葉的話,心里有了思量。 原來真的是這樣!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他想起來她對自己說的話。當時他以為她是騙自己,誰能想象宴家的二小姐其實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鬼?可是,剛才宴初葉那一翻差強人意的表演,再加上傭人和宴文的冷漠,或許不久之后,還有一個車靜的漠視,這一切都告訴他,她所言非虛,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都在宴家居住,他們都生活在浮萍上,周圍滿滿都是水,等待著淹沒他。 “小衡?”宴初葉喊了一聲,拉回了言衡的私語。 “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br> 宴初葉何時碰過壁,還是一個外人下她的面子,心里早就把言衡詛咒了不知多少次。 言衡看著桌子上宴初葉送來的書,他隨意的撕了一頁,折了一個紙飛機,推開窗,從窗口送了出去,飛機隱匿在夜色中。 或許,可以嘗試著相信她? 有些事情適合開門見山的講,比如這次,宴清歌想。對待言衡,要一開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