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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了一縷魄?” “不錯?!?/br> “三魂七魄一旦缺失其一,這一世就必定要缺失點什么,有的是健康,有的是心智,有的是永遠長不大,等等,他投生的時候就沒有把這縷魂魄帶走,即便是吃再多的生魂又怎么樣?那些生魂也不可能變成他原本的魂魄。一百個?真的當李老師吃夠了一百個,他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起色的,但是,他就會完完整整的,變成一個惡魔,一個魔道的惡魔,喪失心智,非人,非魔,當然,也會六親不認,順手就能把你們兩個殺了?!?/br> “這不可能!”李小姐忍不住了,站起來對我咆哮說:“秦道長不是這么說的!你這是胡說!” 我轉了轉眼珠,問:“秦道長是秦孟么?” 李老太太點頭:“是?!?/br> 我笑:“秦道長前些日子與我在湘西萬壑溝相逢,不幸,死在了我的劍下?!崩罴依闲∫荒樥痼@,我連忙又說:“你們不要誤會,我沒有殺人,因為秦孟根本就不是人,他早就死了,只是一個魂魄寄生在魔物身上的一個魔族?!?/br> 李老太太的臉上也有些動容,她緩緩地站起來,問我:“你……你如何證明你說的???” 我想了想:“大約是無法證明,我與秦道長有些淵源不足與外人說,與李老師也有些淵源,否則也不會與您說這些,只管提著劍殺了李老師也是可以的。但今日既然說開了,我也就把話說明白:食人生魂的法子不可再用,即便是你們現在停下,李遠山若愿意用剩下的時間多做善事彌補此行,沒準此生還能落個善終。但是如果得隴望蜀,非想要李遠山變成一個正常人,只怕就算他有這個機緣,也很難有命活得長久。人的福氣是有限的,我看他和你們李家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沒準在閻王那里還欠了不少?!?/br> 李老太太沉默了,李家小姐也沒說話,許是有些懵,我和筑昭對視了一眼,便又聽到李老太太說:“如果不用這法子,槿老板可有別的法子救治遠山?” 她的語氣已不如之前一樣剛硬,想來的確是母子連心,這李家做事的方式雖然不能認同,親情確也濃厚,我嘆了一口氣,說:“老太太,天命自有注定,李遠山此生若行善積德,即便身子羸弱些,也能活到七八十歲了。只是這德,需是大德。再者李遠山心智健全,身體機能也很正常,為什么非要執著于‘完全’的健康?” 李老太天不說話了,李小姐卻開了口:“那起碼讓哥哥醒過來吧?現在沒有生魂,他醒都醒不過來,還說什么七八十歲?再說,你也沒看見過哥哥身子不好的時候,哪里是什么‘羸弱’兩個字能說得盡的?” 我楞了一下,按道理說,只是缺失一縷魂魄,身體能有多差? 筑昭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問:“李老師原先不吃生魂的時候,是個什么光景?” 便聽得老太太一聲嘆息:“大概是呼吸需要靠吸氧,話也說不出來的光景吧……最初的那幾年,便是床也沒下過?!?/br> “這不可能!”我失聲:“三魂七魄一共十個靈魂,如果只是缺失一個,怎么可能嚴重到這個地步!”說完我看了一眼筑昭,他也是一臉的不相信,我皺著眉頭,說:“我去看看李遠山的傷勢,奇怪了,我今日摸他脈搏的時候,覺著也還正常??!” 一聽到我要去看病,李老太太便是求之不得,連忙給我引路,我挽著筑昭,步子倒也不著急,心里多方揣測,臨到門口了,我卻對李老太太說:“老太太和小姐先進去吧?我還有話要跟筑昭說一說?!?/br> 兩人點了點頭就進去了,還半合上了房門。我拉了拉筑昭的胳膊,筑昭倒有些笑著問我:“怎么了?” 我問他:“如果救治李遠山的過程中,發生了不可估算的問題,怎么辦?” 筑昭不解:“什么是不可估算的問題?” 我想了想,說:“你應該聽說過,世間萬物,但凡是有靈性的,如果轉世,其第一世的感情經歷會成為一種印記,永遠地伴隨著這個靈魂。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對李遠山來說,是無法抗拒的會令他心動的人?” 筑昭這個話說得很直白,我覺得不需要再補充了,于是點了點頭。 “那你要回應他么?” 我掐了筑昭一把:“你說呢?!” 筑昭笑了:“那便沒什么重要的,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心里的人是誰,別人要喜歡你,我們也阻止不了?!?/br> 聽到他這么說,我才算安心了些,挽著他推開了房門,房里的鬼影看到我們,還抖了一抖,大約是之前在教學樓里也吃了些苦頭,讓它有些膽寒。 我沒有理會這個鬼影,放開筑昭來到李遠山的床前,伸手去搭脈,果然是正常的脈搏,估計醫院的醫生也是這么覺著的,所以才說無藥可治。又把手放到他的額頭,查探了他的三魂七魄,的確是只少了一魄,卻能影響他的身體到這種地步,難道這一魄里,藏著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 思及此,我將手抽回來,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李遠山的唇上,等到血滲透進嘴里,不消片刻,他就醒了,畢竟是半仙的血,雖然不能rou白骨,可也有些用處。 李遠山醒了,對李家老太太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她高興地湊過來,看著李遠山睜開眼睛,然后看著他的視線落到我身上,我低著眼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個很模棱兩可的問題:“我是誰?” 李遠山的眼神有些空洞,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些靈識,看著我,回答說:“紅槿?” 我想了想,又問:“還有呢?” 他也想了想,緩慢地回答我:“錦樓的老板,我的學生?!?/br> 我回頭看了筑昭一眼,覺得李遠山的反應有些奇怪,筑昭默了默,問:“你還記得你為什么昏迷么?” 李遠山悶著頭想了一想,回答:“好像是一條蛇纏上了我的手腕,我就暈倒了,當時我仿佛看到槿老板過來扶著我,然后我就沒有意識了?!?/br> 倒是條例清晰,可李遠山看我的眼神實在是清明得有些過分了,我左看右看,也沒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出個什么來,按理說我和浩英的情分如此深,他對我萬不該如此陌生,或者說,不來電? 當然我并不是覺得很委屈或者不服氣,只是這個現象聯系著他缺失的魂魄,我就覺得有點問題了。 “筑昭?!蔽一仡^看他,說:“我想試一試?!?/br> 筑昭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我點點頭,似乎覺得這或許是個辦法,于是我拿出一根鳶骨香,手指一揮就點燃了,臨了還對李遠山說:“你把眼睛閉上,片刻就行?!逼讨缶湍苋胨?,他也就沒什么意識了。 李遠山聽話地閉上眼,我將香給他湊到鼻子前,筑昭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