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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純笑著道。夫妻又敘了會話,相擁而眠。謝文純臨睡前想,便是為了家中嬌妻幼子,也要搏上一搏了。 作者有話要說: ←_←好餓→_→ 第64章 癡男 寅時,天還未亮,謝文純早早起來更換朝衣----這也是他第一次上朝。楚嬌為他帶上朝冠,“夫君英武?!?/br> 謝文純略出神看著銅鏡之中自己衣襟前的繡蟒,“不必等我用晚飯了,今日同花閣領有約?!?/br> “錦衣衛花閣領?”楚嬌掩口道,“夫君和錦衣衛有交情?” 隨著謝文純入京,楚嬌也正是邁入了天京貴婦圈,謝文純也逐漸的向她說一些種種隱藏的過往,“父親在世時,有些過往?!被ǔ瘺]有正室,謝文純也不用和楚嬌說的太多,“無事的,娘子同母親也說一聲,不必等我?!?/br> 到得殿門外,謝文純下轎,他來得還算早,殿門前只三三兩兩聚了一小群人?,F任鴻滬寺卿、交了在江東欽差職位的鄒青對謝文純頗友善招呼道,“子珩?!?/br> “鄒大人?!奔词宫F在官階比鄒青還要高,謝文純還是擺足了晚輩的姿態。 鄒青笑著為謝文純介紹道,“這位是禮部魏大人?!?/br> “早聽說謝郎年少俊彥,果然一表人才?!蔽捍笕嗣拥?。謝文純的年輕,讓這位老人家心生考量。 “晚輩見過魏大人?!敝x文純施禮,即使他和魏大人同階,“魏大人的青花賦,晚輩有幸拜讀……” 一番馬屁拍下來,魏大人心神舒暢,看謝文純這個小年輕順眼了許多。待謝文純被戶部尚書于冬青叫走,魏大人對鄒青道,“你這便宜學生倒是很會做人?!?/br> 鄒青聽出他未竟之意,呵呵一笑,“子珩還是頗有才干的……年紀輕油滑了些,也不要緊?!敝詫χx文純頗為親近,還是鄒青親眼見他在江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后產生的想法,對于謝文純這樣有天賦有能力有野心的年輕人來說,“莫欺少年窮”的說法格外鮮明----更何況,當年的稚嫩少年已是三品大員,所欠的,不過資歷人脈罷了。 戶部尚書于冬青對謝文純道,“第一次上朝,也不必緊張,圣上頗為和藹,如有奏對,直言便是?!?/br> 謝文純道,“多謝大人提點,晚輩記住了?!边m時的作出緊張之色----雖然他心中其實半點緊張沒有。 于冬青見謝文純的指節都握緊了,下唇還有些發白,心中一笑,還是個年輕人啊,難得的才干和品性都不錯的干吏,自己也要多加照顧才是,也算自己為為國儲才出一份力了。 不多時,有太監出殿門揚聲道,“百官入朝----!” 文武分兩班入朝,文由左掖門,武由右掖門。入內后,先于金水橋南依品級序立,候鳴鞭,各以次過橋,詣奉天門丹墀,文為左班,武為右班,在御道兩側相向立候。謝文純上次站在這里還是放榜之時----站在隊伍最前端的,還是謝松。而如今隨著王閣老、謝閣老相繼辭世,首輔由蕭閣老繼任,謝文純遠遠看著,忍不住有些出神。 鳴鞭過后,皇帝身著朝服端坐御座之上,太監揚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待奏事漸畢,皇帝道,“謝愛卿來了么?” 謝文純的位置大概二十多位,聞言出列道,“臣,謝文純,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粵東的差事做的不錯,在戶部好好辦差?!本妥屗麣w列了。 一時間,殿內各種視線紛紛向謝文純探視來,被皇帝單獨記著,是什么樣的概念?拿沈灼然來說,官階不高,未入內閣,卻有隱相之稱,真正的簡在帝心。如今沈灼然死了,他的弟子又要成為群龍無首的支持新政諸人新的領頭人了么?自沈灼然逝世,新政反彈很大,但卻被皇帝一力壓下,這才沒有反復,卻不代表那些暗濤洶涌就不存在了。 謝文純心中一嘆,皇帝這樣明晃晃的示寵,有好有壞,好的是讓一部分人忌憚自己也為自己收攏人脈造勢,壞的是寵臣和賢臣之間往往涇渭分明,就看自己如何處理了。 罷朝后謝文純直接在轎子之中換了常服,直奔公主府----駙馬徐臨溪請他赴宴一聚。 “子珩!”徐臨溪迎出門來,“賀君高升??!” 謝文純聽出他語中略帶酸意,只作不知,寒暄過后兩人入席?!鞍碴柟鞑辉??” 徐臨溪道,“她帶著乾兒去太后那里用飯了?!闭Z中竟略帶不悅,隨即掩飾道,“太后寵她,也沒辦法?!?/br> 謝文純若有所思,跳過這個話題只敬徐臨溪酒,“女人么,都是這樣的。對了,臨溪兄,我那沈師妹托我給安陽公主帶一封信,還望轉交一番?!弊蛉针m在宮中巧遇,但謝文純未料到會見到安陽,是以沒帶在身上。 “我說子珩,你這位師妹可真是位心氣高的,圣上想為她做主賜婚義勇候家公子都拒了。她怎么沒回來? ”徐臨溪問道。 謝文純據實說道,“不瞞臨溪兄說,小弟就差苦苦哀求她回天京,她卻堅決要在那邊女扮男裝做個小吏,索性同蘇如晦老兄還有些交情,不然還真不好辦?!?/br> “這些女人都不安于家宅,真是荒謬!”徐臨溪若有所止將酒一飲而盡?!白隅?,聽說弟妹也有孕了?待休沐帶著弟妹也讓安陽見見?!?/br> “定當如此?!敝x文純笑道,提起楚嬌他眉眼柔和了許多,“有孕的婦人雖說任性了些,可一想到她是為了我吃這些苦就心甘情愿了?!?/br> 徐臨溪想起自己的妻子安陽有孕時,搖頭道,“平陽她有孕時倒是一應如常。不過文純,你現在這幅樣子可真像戲文里說的那些癡男怨女了?!?/br>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敝x文純敲著杯盤清唱,對徐臨溪笑道,“臨溪兄改日不妨同小弟去臥云樓吃酒?久不嘗天京繁華,與友人共享才是人生幸事?!?/br> “……安陽不許我讓那些舞女近身?!毙炫R溪悶聲道。 謝文純哈哈一笑,“巧了,內人也不讓!無妨,只是看看就當賞個美景了,臨溪不要口是心非了!” 徐臨溪自從尚了公主,之前結交的文人都遠了他----不能進仕途,還結交做什么?皇親國戚呢,徐臨溪總覺那些人醉生夢死不堪為伍,人家也嫌他出身微寒上不得臺面,是以徐臨溪得謝文純邀請,只覺又回到了當年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光,心中頗為期待?!澳潜阋谎詾槎??!?/br> 從公主府中出來,已是天色將暮,濯香對謝文純道,“老爺,剛才有人送來個便箋?!?/br> 謝文純攤開一看,果然是花虎,或者說花朝,約他明湖相見?!白?,去多寶閣?!比硕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