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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皇帝對上了眼,皇帝對他一笑,把謝文純弄得直接就不困了,差點把墨碰翻。定了定神,這就開始寫“王者之道”的草稿,寫著寫著只覺想寫的太多,規定兩千字完全不夠。打完草稿謝文純只覺酣暢淋漓,然而一看,就剩半個時辰了,連忙在草稿上刪刪減減,勉強挑出最“精華”的部分,謄抄在試卷上。他在這抄著,余光瞟見旁邊一角明黃,心道幸好是謄抄時皇帝來看,不然您往這一站我一緊張寫不出來了怎么辦。 皇帝大概站了一炷香才離去,一旁偷偷看著這邊的王首輔和一眾小翰林們也終于移開了目光,王首輔見天子臉色知這次這謝家小郎是要青云直上了。 閱卷由十位大人分別進行,覺得好就畫個圈,一般畫個撇,下等畫三角,最終取出圈最多的十張給皇帝挑出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剩下七名為二甲。謝文純和易行止交卷出了太和殿,卻見了徐臨溪。徐臨溪先上前打招呼笑道,“文純?!?/br> 謝文純道,“走走,我們出去說?!闭伊碎g小茶館,三人坐下談論話題自離不開殿試。 謝文純問易行止道,“行止,你文章的思路……還是沒改?” 易行止明白謝文純是問他是不是明知道皇帝想看到怎樣的文章還按自己的想法寫,略有些苦笑道,“沒錯。我想著既然會試過了,也定能考上,若在三甲被外放也能做些實事,沒什么不好?!笨梢矌缀踅^了做高官的可能,易行止心中不是不失落。 徐臨溪本自覺和謝文純關系不錯,但易行止入京后謝文純便鮮少找他,如今兩人又似乎在自說自話,略帶復雜道,“易兄何必自謙呢?!?/br> 易行止沒什么不能說的,當下解釋了自己文章的“問題”,他這么一解釋,徐臨溪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他就是聽了謝文純說強行把文章向那方面靠,可說失了本心,有易行止作對比,心下就更復雜了?!耙仔?,在下以茶代酒,敬你?!?/br> 易行止笑道道,“不過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沒什么了不起的?!?/br> 另一邊幾名由閣老和翰林院文臣組成的閱卷隊伍也在熬夜工作,王首輔年紀大了,主要還是蕭閣老帶著人在主持。第十日,上呈御覽?;实劭催^謝文純的卷子,直接挑了出來,意思是一甲之一了,隨即又看到一篇,字體不是用的最吃香最標準的館閣體,反而用了飛白,上面有六個圈。 王首輔上前道,“圣上,按成例本應七個圈方能上呈御覽,然臣以為此文章卻有獨到之處?!?/br> 皇帝眉頭稍稍舒展開來,看罷文章,喜怒不辨的緩聲道,“這舉子是在勸朕緩行新政啊?!?/br> 王首輔道,“圣上明鑒,會試之時臣便注意到此人文章,‘先富國后富民’有些見地,一篇文章寫得頗為老成。此番勸諫之言發自肺腑……” “王愛卿也要勸朕緩行新政么?”皇帝道。 王首輔當時冷汗就下來了,他在御前十余年極了解皇帝看著隨和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獨斷專行之人,若自己在皇帝決意改革的事上蛇鼠兩端----那自己的首輔就做到頭了。連忙道,“臣唯圣上馬首是瞻?!?/br> 另幾位閣老如蕭閣老,是最看不上王首輔這樣毫無風骨的樣子的,正想出列被皇帝眼神冷冷掃了一眼,定在原處。 皇帝最終道,“放在三甲吧?!?/br> 到了出榜之日,謝文純等人又被早早弄起來在太和殿外排練接榜、謝恩。到欽天監算出的吉時,便由百官率眾考生覲見。 還是按會試時的名字站成幾排,謝文純心中也是砰砰直跳,他自忖文章寫得絕對深合帝意,文采字跡也不差,但進一甲還是有點奢望----他畢竟才十六歲,又是謝閣老的兒子,這兩點有利有弊,若就此得中未免有人不服說閑話。 這時候,一聲渾厚鐘聲響起,有太監扯著嗓子道:“吉時到,百官率貢生覲見!” 眾人浩蕩而入,皇宮自是氣派但誰也不敢四處亂看,只覺極為靜謐,氣氛莊嚴。金鑾殿前有羽林衛侍立,還有宮廷樂隊準備“烘托場面”。 樂聲響起,年邁的王首輔從殿中緩緩出來,立在眾貢士的面前,手持金道:“諸位貢生聽宣?!贝蜷_金榜盡力揚聲讀道:“皇恩浩蕩、開科取士,為國掄才,出身莫問。永定二十四年殿試結束,欽賜一甲進士及第三名,二甲進士出身五十名,三甲同進士出身一百一十五名,如下……” 謝文純只覺自己呼吸都一頓,只聽得王首輔緩緩道:“殿試一甲第一名……謝文純!” 兩邊的專門重復的唱號太監便接連的喊道:“一甲第一名,謝文純金殿覲見……” 喜悅來得太突然,謝文純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進殿三拜九叩的謝恩,狀元依例授翰林院修撰,謝文純被領著到文官所在的左班正六品位置處站好。正好謝松在文官最前方回頭----王首輔去宣旨了,謝松就是文官站在第一個的人,謝文純沖父親略帶緊張的笑笑,謝松輕輕點頭轉了回去。謝文純偷眼見父親后面的大人好像和謝松低聲說了什么,大抵是道喜的話,謝松臉笑得皺紋都起了。謝文純眼光一轉發現皇帝也在對他面帶微笑,忙低下了頭,心道還是父親笑得親切,皇帝還是少笑得好。 外面王首輔又道,“一甲第二名,蘇如晦!” “一甲第三名,徐臨溪!” 接下來是二甲、三甲。 ……“三甲第一名,易行止!”同進士不用進殿,在外謝恩即可。 整個名單一百多人念完,年邁的王首輔差點累昏過去。金榜由禮部懸于午門三日,作為公示。待皇帝離去后,眾公卿就上來恭賀眾位新科進士,謝松沒什么好做作的,直接站到兒子身邊帶他見過眾位大人。謝文純是狀元,又有個好爹,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各位大人臉上都算笑呵呵的。謝文純知父親這是帶他認臉,人在官場以后都是長輩或者同僚,作乖巧狀一律不厭其煩的笑臉相迎。就在謝文純覺得自己臉都要笑裂了之時,蕭閣老解了他的圍,“好了,三位進士及第還要換衣夸街呢?!?/br> 謝文純蘇如晦加上徐臨溪于是得以擺脫人群,來到偏殿更衣。謝文純是狀元,有頭上可以帶兩朵大紅花的殊榮----榜眼和桃花只能分別左右一朵。蘇如晦今年已三十奔四,帶上大紅花就不如謝文純和徐臨溪兩個養眼。 三人上馬,有樂隊在后奏樂,出了宮門,到得街道上迎接熱情的天京百姓圍觀----寬闊的街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男女老幼。謝文純只覺耳邊嗡嗡嗡聲音大作,榜眼蘇如晦更是險些被驚下馬去,徐臨溪小聲對謝文純道,“……”他皮膚微黑,但今日敷了粉,五官俊秀,再加上寒門考上探花這種勵志故事最為百姓熱衷,人氣也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