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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低了頭,“人家好不好和我又有什么關系?!?/br> 沈夫人拉過女兒的手,“你心里,是不是還忌諱著當年的事情呢?” 沈小娘子紅了眼圈道,“娘,你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這不是小輩的事情,門不當戶不對的,他家里……” 沈夫人道,“你爹是他老師,天地君親師,就憑這一條,你就配得!”說著,緩了聲音道,“娘不管那么多道理,你爹不著調,如今你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紀了,還沒……” “娘!”說著,沈小娘子流下淚來,急聲道,“我不嫁!嫁了娘怎么辦,哥哥怎么辦!” 沈夫人笑道,“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去看看你哥哥吧?!?/br> 謝文純回到書院,心里也覺得今天師娘有些古怪----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太熱情了些。小時候他發現什么都直接和爹/娘說,就如當初接到沈小娘子手抄的詩經后心中疑慮直接告訴崔氏一般,如今他卻是獨自求學在外,這種事情也不能同友人說,只能在心里想想。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上床歇息前突然對易行止道,“行止,你家里給你定親了么?” 易行止收拾床鋪的手一頓----他把那個沒存在感的小書童給辭了,道,“父母都過世了……” 謝文純忙道,“是我失言……” 易行止搖頭道,“無妨,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想娶親了?”說著笑著看向謝文純。 謝文純連忙否認,“那行止,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一臉八卦。 易行止道,“端方持家的就好,娶妻娶賢?!?/br> 謝文純嗤了一聲,“好沒追求!我希望我的妻子又美又賢,還要孝順,還要……” 易行止搖頭道,“哪那么多好事!話說文純,你這是看上哪家美人了?” 謝文純道,“怎么可能!我就是一說!” 就在兩人夜話不久,謝文純就收到了崔氏的信,信中問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妻子。崔氏怕他不懂,還舉了幾個例子:知書達理的,明媚嬌俏的,還是端莊穩重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后天就回家了,然后就定時!沒存稿裸奔太難受了…… 第26章 謀動 謝文純見崔氏信尾這幾句話,眼前仿佛出現了小時候娘親拍著他的頭,說要給他找個全天下最好的媳婦的樣子。天京的權貴圈里子弟訂婚多在十二三歲,也是朝臣互相拉攏的手段,讀書人訂婚就偏晚----有些待價而沽的意思。崔氏早就開始幫兒子相看了,此時來信卻是出于另外一個目的----她想拒絕掉沈灼然議親,先問問兒子的意思,她是怕謝文純在岳陽和沈家小姐有了情意。 謝文純不知道沈灼然想讓他取沈家小姐,更猜不到崔氏暗含的意思,只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復道:全憑娘做主。 回信寄到后,崔氏就明白了----兒子并沒和沈小娘子有什么私情,那就好辦了,她其實是覺得沈小姐不守規矩,配不上自己兒子。不說崔氏在京中暗中相看名門小姐,謝文純在岳陽半推半就的,被幾個同窗拉著上了花船----他六七歲就常常去天京明湖看并向往的地方。 唐不語易行止還有一個叫陳述的,都是年少慕艾的年紀,暗搓搓趁夜色來到花船之上。其實幾人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大晉文人頗以此為風雅,只是少年人臉皮薄,到底不好意思。 四人包下了一艘中型的游船,船上有一老鴇招呼著,“幾位爺,先用些酒吧?!焙染凭鸵廊伺?,老鴇一揮手就上來八個美人,上前勸酒。 謝文純只覺這香料聞著甚是廉價,粉也不細膩,還不如自家的粗使丫鬟,也不能就此冷臉破壞氣氛,只得默默忍受著。 唐不語見謝文純僵硬,本來也很緊張的他反而笑開了,“文純不喜歡這兩個么?鶯鶯和藤藤可都是有名的才女呢!” 這是老鴇的心思了,特意為這幾個讀書人安排幾個懂詩書的姑娘。鶯鶯和藤藤也嬌聲道,“就是啊,爺,你離那么遠做什么!可是厭惡我們……” 謝文純臉有些木,心說識字就算才女么,那晴柔都算可以名留青史的才女了,嘆了口氣答道,“不是不喜歡兩位姑娘,只是……” 易行止不喜歡這種氛圍,在旁道,“有些氣悶,我去外面吹吹風?!?/br> 陳述和唐不語倒頗為享受左擁右抱的感覺,謝文純坐了一會兒就逃似的也出了船艙,找易行止去了。 易行止見他也出來了,笑道,“小謝少爺可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謝文純笑道,“易老先生不也是?”易行止平時比較“古板”,就得了這么一個外號。 易行止道,“我是覺得太過吵鬧了……” 謝文純接言,“正是如此!這么吵嚷,還充什么才女呢!” 易行止笑道,“不要在此處說了,看,他們也出來了?!?/br> 只見唐不語和陳述衣冠不整的出得艙門,手持酒杯而來。唐不語笑道,“原來你們兩個躲到這里來了!就算姑娘們不如文純好看,也不至于上了花船還兩個大男人相對而坐吧!” 謝文純氣道,“怎么把我和他們比!” 陳述道,“不語喝高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雖說出來玩,可若夜不歸宿就不是風雅之事而可能有浪蕩名聲傳出了,岳陽書院定是不能容的。 回到小院子,濯香忙給謝文純備水洗澡。 “可得好好洗一洗,哎呀熏死我了?!敝x文純道,易行止在旁聽的直笑。 謝文純對易行止道,“想必是此地太小的原因!天京的花魁定不會如此,更不用說秦淮河上的凌波姑娘了!” 易行止搖頭道,“不會有什么區別的,不過討生計罷了?!?/br> 謝文純道,“唉,都三年多了,我連個丫鬟都沒見著,真希望能早些回京?!?/br> “文純打算參加明年的秋闈么?” “在書院也學了兩年多了,打算回京下場試試,也是久不歸家了?!敝x文純說著就有些傷感。 易行止道,“我也打算明年試試呢,感受一下?!彼麄儍蓚€其實都算是謙虛了,這也是學霸的通病,兩人只說“試試”。 “行止在哪里應考?”謝文純問道。 易行止一頓道,“祖籍江南,家中雖沒什么人還是要回去的?!?/br> 謝文純喜道,“正巧我謝家也在江南呢!行止兄到時就住在我家吧,我告訴爹一聲就行?!?/br> 他們很是熟悉,易行止也不做推辭,算應下了。謝文純想了想還是道,“行止兄,你家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興許有我能幫上忙的?!彼吹贸鰜硪仔兄辜掖蟾攀羌业乐新?,有時喝多了易行止又總會說些醉語,是以謝文純心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