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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近來一位老先生,須發皆白,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謝文純被沈灼然帶著見過給他上課的夫子了,知道這位姓周,是教四書經意的。 周夫子近來后,學子們都自動噤了聲,周夫子咳嗽一聲道,“老規矩,輪流上來背書吧?!?/br> 易行止小聲和謝文純道,“夫子會從四書五經隨便抽取一段,考背誦的?!?/br> 謝文純心想這倒不難,他早就能完全背下來了。易行止見他神色,又補充道,“會考經意的?!?/br> 謝文純這才上了心,用他小時候夫子楊夫子的話說他有些想法離經叛道,要多斟酌些。這幾年跟著沈灼然,這位老師卻鼓勵他多說自己的想法,就不知這周夫子是否比較保守了。 先上去的學子,有的被不上來,就被周老先生打了手板----不管是十多歲還是三十多歲,一律當著所有人面挨打,很是丟臉。 不一會兒就輪到謝文純,周夫子對他點點頭,“謝文純?”他對這個長得俊俏且年幼的小學生很有印象。 謝文純施禮道,“回夫子,正是學生?!?/br> 周老夫子有意考驗一下他,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br> 謝文純心想,這雖然刁鉆卻也難不住我,不假思索答道,“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二月癸亥,日有食之。天王使叔服來會葬……”背了大半,毫不磕絆。 周老夫子心中點頭,這孩子基礎還不錯,又考較了一些問題,謝文純選擇了保守些的回答,周老夫子滿意,夸了幾句就讓他下去了。 教舍內都考過一遍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周老夫子又點評了一番,開始講書,今日講的是春秋。謝文純覺得,這位夫子講的和楊夫子、父親、老師都不太一樣,很是細致,每一個點都點透了,心下欣喜。和沈灼然游歷時這老師總和他“講故事”,沒正經教他什么科舉文章技巧,謝文純心中其實有些著急,見這老師靠譜,心下安定----他之前真有些怕整個岳陽書院的夫子都像他老師一樣。 楊夫子講了一個時辰多就走了,來了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看著學子們自主溫習。謝文純在路上奔波,好久沒用過好墨了,于是拿出絹紙開始練字。 那青年人在屋舍中巡視走動,一眼就看到后排多了個俊俏小書生,心想這就是新來的灼然先生的小弟子了,走到近前見了他的字,心中暗想果然人無完人。 中午用飯還是謝文純眼中的“粗茶淡飯”,還不如昨日和老師在一起蹭的飯。下午是趙先生來指點眾人寫的文章,謝文純沒準備,就去現寫了一篇,在末尾交給了趙先生。 趙先生四十多歲,考上了舉人卻沒出仕,見了謝文純的文章心下贊嘆,文筆昳麗,不過也是一眼看出謝文純的缺點,一是字算不得好,二是過于追求詞句之美了,偶有幾句見地都沒有展開。趙先生心下有些疑惑,灼然的字那是天下聞名的,這小弟子怎么寫成這樣?于是對謝文純道,“字還需練練,這個灼然最是擅長?!?/br> 謝文純心道我跟了他一年,也沒指導過我寫字寫文章啊,這話當然不能說,只先應下表示一定好好練習。 一日課程結束,謝文純來到了沈灼然的教舍,身為院長沈灼然自有獨立的一間屋舍,也就僅僅如此了。 沈灼然見是自己的小弟子來了,道,“今天怎么樣?可還適應?” 謝文純回道,“先生們講的都很好?!?/br> 沈灼然道,“周先生講的經意還是很好的,你沒事可以多多討教?!?/br> 謝文純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對沈灼然道,“老師,我寫的字總是沒什么鋒骨,可有什么辦法?” 沈灼然道,“字如其人,你現在年紀還小不必強求什么風骨?!?/br> 謝文純聽著這話不像好話,“老師!” 沈灼然見小弟子又要炸毛了,樂呵呵的道,“若真想練,我知道個竅門,足夠你應付考試,不過不是從心往外寫出來的,終差了一層光明磊落?!?/br> 謝文純道,“老師帶我去東海畔時不是給我講過么,對付倭寇不一定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既寫字是科舉之本,那走些捷徑也很好啊?!?/br> 沈灼然又道,“那你回去就把我們所見倭寇之狀總結一下,再寫寫應對方案,這些我們都談過的,三天時間夠了吧?” 謝文純道,“一天就足夠了!老師,寫出來了就教我竅門?” 沈灼然笑道,“一言為定?!?/br> 等回到自己的屋舍,讓濯香研了墨開始動筆了,謝文純才回過味來。他和沈灼然在東海游歷之時,談論最多的就是倭寇引起海禁,海禁導致走私,走私又使倭寇生生不息。沈灼然當時曾對他說,世人趨利,而世家為其中翹楚,無視國家王法與倭寇走私。謝文純當時還問道,“那崔家……”沈灼然道,“你說呢?” 想到此處,謝文純久久不能落筆。恰巧此時易行止用了飯回來了,見謝文純在這里發呆,小書童濯香也在那發呆,一笑道,“你們兩個,都呆想什么呢?” 濯香嚇了一大跳,連忙出去了。謝文純見是易行止,苦笑道,“沒什么,遇到篇難做的文章?!?/br> 易行止道,“那就先放在一邊好了,哪有這么急的?!?/br> 謝文純靜了靜,道,“行止兄,寫文章的題目是,若親人做了錯事,到到底應不應該揭發?” 易行止奇道,“做了錯事?是多大的錯事?” 謝文純道,“成千上萬的性命?!?/br> 易行止想了一會兒道,“若是圣人,定會大義滅親,可若是我……”說著挺不好意思一笑,“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吧?” 謝文純看出來其實他本想說的是不會,但這話不能明著說,穿出去就不好了,一時間心更加亂了,一個字沒寫,早早的上床歇著去了,氣的濯香偷偷瞪了易行止好幾眼,還以為是他把少爺惹難受了。 謝文純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一會兒回想起路過的那個剛被倭寇洗劫過的村子,婦女不是被擄走就是被用完了殺死,血浸透了土地,一片死寂;一會兒又想起他們借宿過的一個村子,村里的壯丁白天做農活,晚上就上船做倭寇,即使如此仍面黃肌瘦,不是被逼急了,誰愿意冒充倭寇呢?當晚,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的小舅舅、兩個表兄都加入了倭寇的行列,自己奉旨前去征討,這時娘出現在中間,將劍插入了她自己的胸膛。 第二天謝文純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課了,易行止在旁道,“文純,我看你第一天睡覺挺老實的,怎么這才第二天,就開始踢上人了?”還有沒說的是,后半夜還像樹袋熊一樣抱了上來,讓人都不忍心把他叫醒,搞得自己也沒睡好。 謝文純頗為不好意思,“對不住啊,昨夜做了個噩夢,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