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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崔氏和謝松可能都會倒向自己一邊。無論是什么原因讓謝松把兒子送到自己身邊,他都不懼。 “先生,陸續有人來了,您看是不是該出去了?” “嗯?!睂⑹种袝旁俅畏藕?,沈灼然大步向園中走去。 謝文純和明灝明徽兩兄弟來得算比較早的----因為謝文純一直在催促。不過明灝明徽其實對詩會一類事情并不是很感興趣,明徽道,“文純,這個季節的菊花最適合做菊花釀……” 明灝道,“此時埋下,明年開春取出,最是甘甜……” 明徽道,“到明年,我們給你往天京寄一壇去?!?/br> 謝文純含糊應是,他比時是有些緊張的,想給他未來的老師留個好印象----灼然先生怎么還沒來?雖然他離京拜師算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灼然先生對他什么看法,還是關系到他未來幾年的生活質量的。 便在此時,沈灼然到得園中,當下就有人圍上前去。此次賞菊會沈灼然可說一反常態,邀請了許多名氣大/有頭有臉的人,而不像以往只找幾個志同道合之人。謝文純和兩位表哥待人群散開一些,也上前打過招呼。崔明灝和崔明徽內心無可無不可,謝文純卻很嚴肅的正了正衣冠,認真道,“在下謝文純,見過先生?!?/br> 沈灼然打量自己這個未來弟子,只見謝文純身著一襲天青藍的衣衫,頭戴白玉抹額,面如冠玉----一副細皮嫩rou的樣子,沈灼然心里想的不過一瞬,親手將躬身的謝文純扶起,“這就是我大晉最年輕的秀才了,果然一表人才?!?/br> 謝文純也在打量自己的未來老師,只見沈灼然皮膚微黑,續著短須,身著質地一般的白色長袍,氣質感覺很是剛毅----和他想象中白衣飄飄寬袍廣帶的文士形象一點都不一樣嘛,還不如爹好看!不管心中怎么想,隱隱失落·看臉的謝文純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待沈灼然和園中眾人簡短都打過招呼,人也來的差不多了,他一揮手,有人將盤子置于桌案之上,“眾位,灼然今日沒什么款待的,正巧此時螃蟹最為肥美,與菊花也是相配。我們先行幾輪詩酒令如何?” 來的人本來也不指著沈灼然拿出什么珍饈,大都為參觀沈六首或者討教學問而來,自然答應。 行酒令,就是眾人推一人為令官,或出詩句,或出對子,其他人按首令之意續令,所續必在內容與形式上相符,不然則被罰飲酒。行令之人必須引經據典,分韻聯吟,當席構思,即席應對,這就要求行酒令者既有文采和才華,又要敏捷和機智,所以它是酒令中最能展示飲者才思的項目。沈灼然是主人,第一輪酒令眾人就推沈灼然作令官,先出一句。 沈灼然道,“既是賞菊,第一輪就以菊花為題,不限韻?!背烈髌?,道,“芳菊開林耀,青松冠巖列。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杰?!?/br> 席間紛紛叫好,謝文純咀嚼這幾句詩句也覺清逸雅致還有隱隱的傲骨,很是不凡。 酒令繼續向下走,都說了是賞菊會,來赴宴的人怎么可能不準備賞菊詩,一時間其樂融融,大家互相吹捧。 不多時就輪到了謝文純這里。席間人有的聽說過“大晉最年輕的秀才”,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崔太守的外孫,有些筆墨的。 謝文純也準備過,假裝想了一會兒開口道, “寒花開已盡,菊蕊獨盈枝。舊摘人頻異,輕香酒暫隨?!?/br> 席間靜了一會兒,清河一頗有名望的老舉人道,“輕香酒暫隨,好,好,好,后生可畏??!” 又有人道,“不愧是崔太守的后人,真是年少俊杰!” 說實話沈灼然請這么多“閑雜人等”來,心里是有些郁悶的,不過謝文純詩做的確實有幾分韻味,心中暗暗點頭,也出言道,“遣詞細膩,意境更是清遠,好!”說著,看向謝文純做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沈灼然不??淙?,他這么一說大家更是熱烈,好不容易才繼續進行下去。 謝文純臉有些發熱,心說就在酒席做幾句詩就收徒了?不會這么兒戲吧? 沈灼然當然不會這樣安排,酒過三巡,人們三三兩兩散開各自游覽相談,沈灼然來到謝文純等人面前,“謝小公子,今年幾何?” “回先生,文純今年十一?!?/br> “前江后浪鋪前浪??!”沈灼然嘆道,他旁邊幾個文士也紛紛搖頭晃腦,引經據典的說了幾句詩。沈灼然心說這般做派可真尷尬,面上還裝著, “三位,還有岑兄、李兄,這邊請?!闭f著帶幾人來到一涼亭內,繼續說些閑話。 姓岑的老先生與沈灼然有些交情,來到亭中四下觀賞之時看到一處,出言道,“灼然,這半首詩是你還沒有做完的么?” 沈灼然心說終于有人看到了,當下故作愧然道,“寫到一半,突覺筆力不足,唉,慚愧啊?!?/br> 李姓先生和謝文純三人也圍過來,李先生見這半首詩只覺口齒生香,不自禁念出,“澗樹含朝雨,杯酒慰風塵?!?/br> 謝文純心道,哦,原來在這里等著呢。不過這句詩,好像在父親書房里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早點發出來怕上飛機沒信號了。。 第20章 崔家心思 謝文純記性好帶來的后果就是無論多小的事情記得都清清楚楚----小到奶娘第一次喂他的柔軟,所以見“澗樹含朝雨,杯酒慰風塵”兩句,馬上就想到七歲時,在父親書房看到的一幅畫,畫上寫的后兩句是“三杯知冷暖,笑眼看醉人”。心中暗暗想到,看來爹和灼然先生的關系比看上去好啊,那么早就有聯系。 李先生和岑老先生雖覺續作不難,卻擔心自己續作不和沈灼然的意,這詩難不在對句而是情感。崔明徽性格較為沖動,當下道,“灼然先生,我這里有一句,您看看?!闭f著,提筆在空白絹紙寫到,“澗樹含朝雨,杯酒慰風塵。酒醒清宵半,枕月思何人?!?/br> 謝文純在旁邊看得心下一笑,心想如果這是沈灼然寄給父親的詩那可得好好告訴母親一下。 沈灼然贊賞道,“語句雋雅,不錯,你的老師可是趙哲燁趙先生?” 謝明徽道,“我和兄長,都是師從趙先生的?!彼麄內氲氖谴奘献鍖W,且又拜了族學里頗有文名的已致仕的前國子祭酒趙哲燁為師。 李先生在旁撫須道,“名師出高徒??!” 岑先生道,“灼然,這可是你心中想要的?” 沈灼然道,“雖是好詩,可總覺得意境上差著一分?!闭f著,看了謝文純一眼。 謝文純心道你看我干嘛,我才不會此時站出來打二表哥的臉----至少過一會兒吧。 沈灼然又接著道,“走吧,走吧,亭中狹小,我們去用些蟹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