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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銘,下午她還有事要出門,消失了很久的阿林早上來了電話,請她與周夢琪一塊喝茶。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易銘卻走了過來,猶猶豫豫地看著她,遲遲不開口。 易哲原本就站在袁思身邊,打算親自開車送她過去,兒子的心思做父親的多少還是能明白一些,自己先出了門,去開車。 袁思蹲在那里,朝易銘招招手:“怎么了,易銘你過來,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易銘走過去,她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沒事,你跟我說,我不告訴你爸爸?!?/br> 易銘搖搖頭:“你就要告訴爸爸,jiejie,對不起?!?/br> “發生了什么事?” “蔣姨平時對我很好,我怕爸爸會趕她走,不敢說出來?!彼@次卻沒有哭,比從前堅強得多,只是聲音里難過得厲害,“是蔣姨推了想想,蔣姨說……她都是為了mama。jiejie,爸爸會趕她走嗎?我以后還可以去看她嗎?” 那一刻袁思扶著易銘的肩膀,站起來。 小蔣,那個平時一聲不吭的小保姆。 出事以后她還一臉平靜地在易宅里繼續工作,甚至,照顧著袁想,她是從前的姜瑋瑋的人。 袁思立刻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了,易銘,你別怕,我慢慢跟你爸爸說,我們一起商量怎么辦。你在家里好好跟想想玩,可以嗎?” “好的?!币足戉嵵氐攸c頭。 她上了車,坐在副駕駛,心不在焉地拉上安全帶,卡了幾次沒卡進去。 易哲伸手替她卡好:“易銘說了什么?” 袁思猶豫了半天,把易銘的原話說給他聽,他沉默了一會兒: “是我沒想到這一層,姜瑋瑋在的時候,跟家里的人關系都很好?!彼櫦傻皆嫉母惺?,很快補充了一句,“你也很好。只是,小蔣這個人,執念比較深,易銘還是她帶大的?!?/br> 袁思道:“沒事,我不在乎?!?/br> 易哲原本要握她的手,動作一滯:“不要這么說。不過,小蔣在家里也做了十來年,我會給她一筆補償,送她走?!?/br> “嗯,你做主?!彼龑@件事不愿多提,只希望快點過去。 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越來越累,正好阿林找她,她可以自己忙上一段時間,一心撲在工作里,找一個緩解壓力的出口。說來也好笑,拍阿林的電影那么辛苦,她居然要借這件事來放松自己。 赴了約,那兩個人已經先到,點了果盤和茶水,兩個大男人相對剝著瓜子等她。 袁思坐下第一句話就問出來:“阿林,是不是電影該重拍了?” 距離中斷拍攝,已經過去了半年多。 阿林用鑷子夾糖塊往茶壺里丟,怪不好意思地說:“我是有這個打算,所以先找你們聊聊?!?/br> “有打算就拍吧?!痹妓懔怂銜r間,他這電影今年年底怎么說也該上映了。 “我不是很確定,拍著拍著怕又拍不下去?!?/br> 她看了出來,他很想拍,但是心里沒什么底氣,這次是來找他們要鼓勵。 “這次不會,你相信自己?!痹嫉?,“你信不信我?我哪次說話沒說中?”她看周夢琪一直悶聲不吭,便把話頭轉向他,“小周,你怎么看,一起把年底的百影獎再拿到手吧?” 周夢琪的眼睛頓時一亮。 上次戛納電影節的影帝之爭,他輸給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一直都放在心上,介懷了很久。 阿林也知道這樣的事,不免也要替他說幾句話:“在我心里老周就是影帝?!?/br> 周夢琪朝他一笑:“拍吧,王導,其實我一直在等?!?/br> 兩個人給足了動力,再一發動,之前的幾大主演都紛紛抽時間趕了回來,除了之前出走的羅曼。 少了她對劇情倒是有些影響,但臨時找一個新人演員重新拍一遍她先前的戲,也不是不行。 告訴易哲自己又要去西北的劇組拍戲,對袁思而言有點難以啟齒,畢竟她才跟他說過她以后要專攻歌壇,這樣會多很多時間來陪他。 “我想著,有始有終,這部戲一開始接下來,雖然停了幾次,還是想拍完它……” 易哲有些不悅地抬頭睥睨著她,她以為他生氣了,沒想到他說:“袁思,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人?我會阻止你做想做的事嗎?” “那你是同意啦?”袁思開心地掛在他身上。 他穩穩地托住她,唇印在她發鬢間:“沒有你,我永遠不會像現在這樣自由,我希望你也能自由?!?/br> 復機順利。 代替羅曼的那個新人演員選得不錯,雖然缺乏經驗,但勝在可塑性高,阿林又極擅長調、教,重拍的過程中又有了不少新想法。 依然是那個苛刻的導演,但大家早已磨合過,心態也都調整好,再拍時,氣氛比之前愉快了不少。 易哲已經不再是那個公務繁忙的財團老板,袁思拍戲時他幾乎每周都會飛過來陪幾天,這事一度成了記者最愛報道的素材。但他完全不在乎被寫成什么樣,袁思拍戲,他便遠遠地找個地方,擺個馬扎,畫下形形□□的大漠風景。 “之前在吉維尼遇到的松山先生,聯系了我,打算為我展出幾幅沙漠題材的作品?!?/br> “太棒了易先生,”袁思笑吟吟地恭喜他,“你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畫家,你的畫那么有辨識度,而且風格平易近人,一定會紅?!?/br> 易哲也笑得很開心:“袁思說什么都是對的。有你的金口玉言,我想不紅都難?!?/br> 顧盼來劇組探了一次班,為的是來同袁思告別,她要再次回到倫敦。 “北京有我很多的回憶,好的壞的,都是我難忘的。你還記得上次走的時候,我對你說……” “你說,希望你如愿以償,讓北京離不開你,別像我只能離開北京?!痹枷肫鹉莻€夜晚,她與顧盼一起喝酒,一起在格格不入的易家家宴上,忽視旁人的冷眼。 “對的袁思,你做到了,我多羨慕你?!鳖櫯斡芍缘卣f,“不過我也沒什么念想了,在這里最后一件心事也了卻了,我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要說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有我那個兒子,他心地善良,典型的易家孩子。娛樂圈那么復雜,是他自己選的路,只希望他長大了以后,別像易家大人那樣虛偽?!?/br> 袁思道:“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他?!?/br> 顧盼笑著點頭:“好,好,好,有你還有老陳,我放心?!?/br> 她偷偷跑出劇組,和易哲一起去送了機。 看著顧盼走過閘口,她百感交集地摘下墨鏡,與她揮別。顧盼揮了揮手,留下一個背影。 此時,離她前世結束生命的日子,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