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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向他,詫然詢問: “就算他真決定長住在豐州,對你我又有什么妨礙?” 梁錦覺得回香從幼年時開始在情感問題上就少一根筋,一直到現在,就算是他,跟她相比也算是感情豐富的類型了,他磨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地對她強調道: “香兒,咱們生的是兒子不是閨女,閨女嫁出去那是沒法子,咱們兒子怎么可以嫁到女方家,更何況那女方家又不是什么名門貴族,只是一個開小吃店的!” “那姑娘不是開酒樓的么?”回香疑惑地詢問,雖然說著疑惑,眉宇間卻半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就那種酒樓,哼,跟小吃店也差不多!”梁錦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屑地說,因為味味,表面上他對蘇妙是很關愛的,可鬼知道他心頭煩死那個臭丫頭了,要不是她,味味也不可能會變得那樣任性不聽話,都怪那個臭丫頭勾走了他們家味味的魂兒,他現在忽然有點理解為什么這世上會有欺負媳婦的惡婆婆了,每次看見那個臭丫頭他就想磨牙,雖然他不是婆婆,“我將來的孫子不姓‘梁’也就罷了,可若是不姓‘回’卻去姓‘蘇’,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答應的!” “只是一個姓氏而已,你太拘泥了。?.`”回香語氣平淡地說,修剪著花枝,不以為然。 “香兒,難道你想讓你的孫子姓別人的姓氏嗎?”梁錦用痛心疾的語氣大聲質問。 “……‘回’這個姓氏沒什么好的,不好起名字?!被叵阆肓艘粫?,淺淺地皺了皺眉,淡淡地說了句。 梁錦被她噎的有種想吐血的沖動:“‘回’這個姓氏不好,那就給味味改過來吧,把他在還沒出生時我為他取的名字上了族譜,這樣以后孫子生出來就可以姓梁了?!?/br> “‘梁’也沒什么好的?!被叵悴]有去看他的臉,聲線平緩地說了句。 梁錦又一次被拒絕了,雖然這樣的拒絕在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近二十年間已經生了無數次,可他還是忍不住覺得失望,他垂下頭,沮喪的神情外露,沉默下來。 回香對他的消沉并不買賬,咔嚓一剪子,花瓶中一根最為出挑的玫瑰花被她剪掉了“頭顱”。只剩下一根翠綠的嫩枝。 梁錦被她這突然的動作驚了一跳,手托著腮幫子在花瓶里的花束上看了一會兒,狐疑地問: “那朵花最漂亮,剪了多可惜!” “太出風頭。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被處置掉是理所當然的?!焙谏〖喯?,回香鋒銳如刀的紅唇勾起,似笑非笑。 梁錦懶洋洋地用單手托腮,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兒。啟唇,淡淡地說: “在可以以真心交付的人的眼中,這并不是出風頭,這只是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對方眼中,以求得信任罷了?!?/br> 回香無聲地嗤笑,淡淡地評價了句:“蠢材?!?/br> 梁錦看了她一會兒,呵地笑了,一雙眼從她的臉上移開,扭過頭去,無聲地笑了一下。頓了頓,忽然說: “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廚王賽灶膛爆炸,那丫頭受了傷,你去瞧瞧,順便勸勸味味,讓他跟咱們回梁都去?!?/br> “傷的如何?” “手燒傷了,好像挺嚴重的?!绷哄\說,頓了頓。一雙修長的眉眼陰沉下來,冷冷地道了句,“最好別是魏心妍做的,否則……” 回香沉默地將花瓶進行了最后一次整理。仔細端詳了一番,將花瓶放到一旁去,接著便有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鬟垂著頭自涼亭下上來,將花瓶捧走,隨后回香脫去因為插花弄臟的黑紗手套,當黑紗手套脫下去的一剎那。蒼白如紙的肌膚似白日里的雪光一般耀眼刺目,落入眼簾,讓人的心為之一振。 這是一雙相當精美的手,從輪廓線條到指尖的形狀都堪稱完美無瑕,只是這樣完美無瑕的一雙手上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一塊塊一條條,斑駁滄桑,如果是第一次看這些恍若蚯蚓在爬一般的紋路,一定會心生不適,甚至會覺得惡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雙手上的紋路必是陳年留下的舊疤,雖然因為時光久遠,上面的許多紋路已經變淡,可輪廓仍在,再加上她肌膚奇白剔透仿佛白紙一樣沒有半點血色,淡粉色的疤痕密布在這樣的肌膚上,那些疤痕仿佛是曾經皮rou脫落時留下的,極是顯眼。 梁錦目不交睫地望著她的雙手,修長的俊眸掠過一抹掩藏不住的痛苦,他繃著唇角,一言不。 擁有這樣一雙手的回香卻安之若素,又有一個丫鬟緊隨前一個離開的丫鬟上前來,托盤上是一雙純黑的絲織手套,回香接過來,重新套在手上,掩去那些疤痕。 梁錦怕自己的眼光過于專注引起她的不快,在她將手套重新戴好時,轉移了目光,不再盯著她的手看。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從涼亭外匆匆進來,手里捧了一個用綢緞包裹著的木盒子。 梁錦在看見他出現時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把頭扭到一邊去。 年輕的男子邁入涼亭,來到回香身旁,肅聲通報道: “主子,外面送來一個盒子,指名是送給主子的?!?/br> 回香在他手里的盒子上眸光輕淺地掃了一眼,并不說話。 年輕男子卻像是十分了解她的心意似的,將手中的盒子放在石桌上,麻利地拆開,小心翼翼地將盒蓋打開。 盒子里的并非是什么危險的東西,也不是什么能夠威脅人性命的東西,但卻是一樣十分恐怖的東西:盒子里盛著的是一顆枯黑沾滿了血跡的頭顱,頭顱上面眼睛已經被挖掉,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一頭蓬亂的頭亂七八糟地散落在臉旁,嘴唇青紫黑,布滿傷痕,死狀凄慘,形容可怖,就是連久經沙場的梁錦在看見這顆突然近距離出現在眼前的頭顱時都嚇了一跳,心神一震,緊接著一腔怒火從兩脅噌地竄上來,氣息凜寒者的雷霆之怒令周圍的空氣霎時變了色,連送盒子進來的年輕男子都受不住這樣震怒的氣場,深深地垂下頭,指尖微顫。 “魏心妍!”梁錦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 回香鎮定從容地坐在石凳前,靜靜地望著那顆死狀恐怖的頭顱,過了一會兒,淡淡地對身旁的年輕男子道: “化了吧?!?/br> “是?!蹦贻p男子肅聲應了句,重新將盒子蓋起來,躬身退出涼亭,轉身,大步離開。 “我倒是低估了她的狠辣無情,像李鶴這樣一個具備雙重身份效忠兩個主子的細作她竟然也察覺了,李鶴對她忠心耿耿了一十三年,在凌水宮中地位群,她居然也下了手!”梁錦站起來,氣急而笑,咬牙切齒道。 “凌水宮非白即黑,想要走灰色路線左右逢源,死是必然的,魏心妍正是因為這股子狠辣無情才坐上凌水宮領的位置,她未必不知道李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