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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真的的話。 賽臺上,長生對站在一旁看著他和蘇妙爭論表情正盎然的禮儀官淡聲道: “姜大人,開賽吧?!?/br> 禮儀官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妥協了,愣了一愣,緊接著身子一轉,高聲吆喝道: “開賽!” 有伙計用綁著紅布的銅錘在賽臺旁掛著的大銅鑼上敲了一下。 伴隨著“咣”的一聲,四進二第一場賽正式開始! 關于第一場賽的規則之前并沒有公布出來,因此在吉慶鑼敲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本場比賽的規則。 本場比賽的規則很神秘。禮儀官先是笑容可掬地在兩組選手身上看了一眼,緊接著在半空中拍了三下掌,有兩個伙計將一只用紅布蓋著的大木箱抬了上來,穩穩當當地放在賽臺中央。緊接著紅色的大布被掀開,禮儀官勾了勾雙手示意兩組選手上前來。 蘇妙和長生均是一愣,卻還是順從地過去了,賽了這么久,他們這些選手早就對大賽組委會的奇葩規則免疫了。即使是大賽上生再離奇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覺得吃驚。 兩組選手紛紛聚到大木箱周圍,伸長脖子向箱子里看去。 “哎呦我的媽呀!”趙河被水箱里黑漆漆的東西嚇了一大跳,霍地往后躍了半步,驚疑不定地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蘇妙盯著箱子里圓滾滾長滿了尖刺還泛著一股濃重的海腥味的東西,一雙秀眉挑了挑,眼珠子在長生和他的三個助手身上掃了一眼。 長生在這場比賽上換了助手,大賽對于助手的人選并沒有規定,只要是三個人就可以。只要參賽者沒有換就不算違反規則。 新助手清一色身強體壯的青年漢子,皆留著絡腮胡子,全都比長生高出一大截,全都帶著走過南闖過北閱歷豐富經驗復雜的浪蕩勁兒,一個個看著箱子里的東西全都淡定自若,與他們相比,蘇妙團隊里驚訝過度的趙河和陳盛就顯得遜色多了。 一雙黑漆漆的杏眼在垂下去時閃了一閃,敏銳地覺察到長生投來的目光,蘇妙望過去,對上的卻是長生似笑非笑的臉。他的表情帶著穩cao勝券、勢在必得以及對她不著痕跡的研判,他在探她的底細。 蘇妙一雙唇同樣勾起似笑非笑,頭一甩,淡定地望向面前的水箱。面不改色。 回味亦有些驚訝,雖然他并不是不認得水箱里的東西,但把這種東西運到廚王大賽上來,他實在很吃驚。 在兩組參賽選手神情各異時,禮儀官已經套上了一只厚厚的手套,從水箱里將一只圓滾滾長滿刺的黑東西拿出來握在手里。舉起來轉一圈給臺下的觀賽者展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接下來的比賽要用的食材,賽臺下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的觀賽者比臺上的參賽者更加吃驚,人群里出現了許多sao動: “那是個什么怪物?” “怎么還長刺?還濕乎乎的?這個叫什么呀?” “好嚇人!” “這玩意兒能吃嗎?” “長的好丑!” “看起來有點惡心!” 柵欄門外的百姓在議論,柵欄門內的貴賓席亦議論紛紛。 回甘在看見禮儀官手里握著的小東西時,驚訝地睜大眼睛,連瓜子都不嗑了: “怎么把這玩意兒運來了?” 梁敞盯著禮儀官的手看了老半天,皺了皺眉,忍不住問: “那是什么?” 梁敏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淡聲回答:“海膽?!?/br> “咦,你怎么會知道,莫非你也吃過?”回甘笑瞇瞇地問。 “吃過?!绷好舫姓J了。 “海膽?海生的?梁都就有海,怎么你們都吃過,我卻沒有吃過?”梁敞越疑惑,好奇地問。 “文王殿下,海膽這種東西是生活在海邊的漁民們在漁船上因為舍不得吃自己捕上來的海魚,所以就撈上來幾個海膽生吃充饑,不缺吃食的人是不吃的,那東西苦?!被馗市Σ[瞇地說。 “苦?生吃?”梁敞對這個還真不了解,皺眉想了半天,問,“既然是生吃,還有什么好比的?” 回甘摸著下巴笑吟吟地望著賽臺,淡淡道了句: “正因為這樣才更精彩,這是實力與創意的較量?!?/br> 賽臺上,回味的表情嚴肅起來,他看了蘇妙一眼,歪過頭湊到她耳畔,低低地問了一聲: “你認得這個東西嗎?” 蘇妙并沒有回答,她只是高揚了揚秀氣的黛眉。 海膽她當然認得,這是一種很常見的海生物,屬于棘皮動物門下的一個綱,是一種生活在海洋淺水區的無脊椎生物。這種海生物雖然并不稀奇,但是與蝦和魚這類常見的海生物相比,海膽就顯得不是那么常見了,在烹飪的做法上也不算太豐富。連在信息達的年代都不太豐富,更何況是岳梁國這個臨海區域并不廣泛、信息相對來說又比較閉塞的地方。 回甘說的沒錯,在岳梁國海膽是漁民們才會吃的東西,而漁民因為常年在海上打漁吃住都在船上,與平常人的生活習慣迥異,在社會地位上是很受歧視的。受歧視的人吃的東西還是生食自然更上不得臺面,因此造成了海膽這種食材不是臨海區域的人不認得,認得的也不屑吃。 廚王大賽地區賽四進二的選拔賽上居然選擇用海膽這種食材當主菜,回味眸光微閃,表情越嚴肅。 第一場賽的規則,以海膽為主食材烹飪出一道拿手菜,輔料不限,做法不限,冷熱不限,時間為一個時辰。 “開始!”禮儀官一聲令下,伙計又舉起銅錘在吉慶鑼上敲了一下,出響亮的一聲。 兩組選手沉默地各歸各位,各異的表情,滿腹的心思,比賽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僵局。 “大哥,海膽這玩意兒咱們就生吃過,這可怎么做?”青皮袁洪皺著兩撇八字眉小聲說。 “是啊大哥,咱又不能就這么把生的端上去,可不這么端上去,海膽這玩意兒除了生吃他也沒有別的做法??!”紅皮蔡青道。 黑臉夏翁一言不地磨菜刀,整個臺上就聽見他的菜刀在磨刀石上嚓嚓直響。 長生在對面立在料理臺后擺弄著一顆小海膽的蘇妙身上看了一眼,眸光微沉,哼笑道: “還不明白嗎,這場比賽的規矩就是在這兒,非本地產的食材,前人沒有創出烹飪法的食材,這就是一道難題,誰能把這道難題解得漂亮誰就贏了?!?/br> “大哥,只有一個時辰,如果不現在開始想做法,一個時辰的時限怕是不夠哇?!痹樘嵝?。 長生盯著養在水盆里的海膽,頓了頓,凝眸向對面的蘇妙望去,見她同樣表情凝重地將海膽研究了一陣,而后用刀尖麻利地將海膽撬開…… 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 “……”長生的眉角狠狠一抽,他實在不想說…… 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