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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讀書人,腹有詩書氣自華,斯斯文文,知書達禮,現在又因為這突然的英雄救美舉動男子氣慨暴漲,一縷清風拂過,竟是一種說不出的豐神俊朗! 坐在地上的陸慧呆呆地望著他,只覺得已經停滯了的心臟開始怦怦怦跳個不停,滾熱的緋紅悄無聲息地漫上臉頰。 不僅僅是陸慧,就連站在門口的純娘都被文書突然的舉動驚呆了。一直以來她只把文書當成迂腐的酸書生,mama的乖兒子,因為太弱了她從來都不把他當男子看待,今天卻突然被閃了一下,一瞬間猛然意識到原來他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朗目疏眉,唇紅齒白的俏郎君,一顆心不知是因為太驚訝還是因為太迷糊了竟然咚咚地跳動起來。 “啊呀,文書竟然也會英雄救美!”林嫣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雙臥蠶眼微瞇。她的眼神不太好,遠一些的東西看不清只能瞇著眼,瞇起來時頗有些風情萬種。 純娘看了她一眼,那一頭陸慈已經罵開了,她才不管男人的長相,她是看銀子多少的: “酸書生,滾開!” “你這姑娘怎能如此無禮,陸大姑娘是你的長姐,不管你與她有什么樣的過節,她始終是你的長姐,你身為幼妹,怎么可以毆打自己的jiejie,還是在大街上,成何體統?”只是一開口,文書剛剛的豪情氣概便破功,又變得文縐縐的。 “你知道個屁,這個小蹄子燙壞了本姑娘最喜愛的衣裙,今兒本姑娘非弄死她不可!窮酸鬼滾一邊去,少管我們家的事,否則本姑娘連你一起揍!” “你這姑娘言辭如此粗俗,成何體統?”文書更加氣憤,以孔圣人的姿態光輝萬丈地譴責道。 “要你多管閑事!”陸慈被當街教育,丟了面子,怒不可遏。 文書早在和陸慈說話時就已經松了握住木棍的力道,陸慈此時怒到了極點,猛然一抽手中木棍,狠狠地向文書的臉上揮去! 文書正想和她好好講講道理,沒防備這一下,被陸慈揮來的棍子重重砸中臉頰,腦子嗡地一聲,眼前冒出許多星星,應聲倒地,額角綻裂了一個口兒,鮮血直流! 陸慧嚇得魂飛魄散,撲過去慌忙扶起他,掏出帕子給他捂住流血的傷口,一疊聲喚道: “文大哥,你不要緊吧?文大哥!” 文書并不要緊,他被自己娘用棍子打習慣了,這點傷不算什么,只是生平第一次被女孩子抱在懷里,女孩子的身體軟軟的貼在他的胳膊上,這樣子的柔軟是很特別的,比昨晚上吃的糯米團還要特別。他腦袋發蒙,暈眩感更加強烈,一時之間竟然站不起來了。 林嫣和純娘都不會打架,慌了手腳,林嫣跑進去叫蘇妙,不料卻被路過的文氏聽見了。 文氏雖然是念過書的官小姐,但在市井間生活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潑辣本事,出來一看自己那比命還重要的寶貝兒子竟然被人打傷了,而打傷她兒子的正是她最最憎惡的年輕姑娘。她非常討厭接近她兒子的年輕女人,總覺得那些女人不懷好意。文氏見陸慈把兒子打傷,怒不可遏,一雙眼赤紅,沖上去奪過棍子扔下,啪啪扇了陸慈兩巴掌,把陸慈扇的腦袋發蒙兩眼冒金星,身子一轉跌坐在地上,哇地哭了起來。 陸大娘子在屋里聽見動靜,出門一看,這還了得,她也是個不好相與的,出來指著文氏破口大罵。文氏也不客氣,兩個當娘的罵著罵著就在大街上動起手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文書慌忙跳起來去攔他娘,陸掌柜也從屋里出來手忙腳亂地勸,現場亂成一團。 直到陸掌柜答應賠償文書的醫藥費并代表妻女道了歉文氏才作罷,各領著兒女回家去,街上圍觀的人和從家里探出頭來看熱鬧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文氏把文書領進后院,又甩了文書一巴掌,大罵他多管閑事: “你是個讀書人,你是要光宗耀祖考狀元的,怎么能去管那種閑事,傷了碰了可怎么得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看見那些個小妖精就要把眼睛閉起來轉身走得遠遠的,你還湊上去多管閑事!讓你多管閑事!”她十分生氣,揚起巴掌在文書身上狠拍。 蘇煙從屋里拿了傷藥和繃帶,怯生生地笑道: “文、文大娘,我先幫文大哥上藥?!?/br> 文氏回過神來,沖著蘇煙擠出一個笑臉:“讓蘇相公費心了?!?/br> “大娘叫我煙兒就成?!碧K煙嘿嘿地笑,這大娘每次沖他笑時他都覺得瘆的慌。 “蘇相公又懂事又知禮,胡大嫂真是好福氣,哪像我養出來的這個,我真是命苦!”文氏看著蘇煙就傷感起來,拉著胡氏的手說。 胡氏無奈地拍拍她的手,笑道:“大妹子,文哥兒也是好心幫助人,不是說了他是為了救對門的大姑娘么,文哥兒人品好大妹子你應該高興才是?!?/br> “人品好不好有什么用,一點出息都沒有還不聽說,今兒還差點傷了腦子,這要是傷著了可怎么參加科考?真是氣死我了!”文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桌前任蘇煙上藥的文書,紅著眼圈對胡氏絮叨著。 當著許多人的面被母親說沒出息,文書面紅耳赤,七尺男子頭壓得低低的,連脊背都彎了下來。(。。。)。.。 ☆、第一百四五章 心比天高 蘇妙看了文書一眼,笑著打發圍觀的人回去繼續干活,又問文書: “你今天要不要歇一天?” “不礙事?!蔽臅嗣话玫念~頭,“只是破了個口兒,不打緊?!?/br> “什么不打緊?”正在拉著胡氏的手抱怨的文氏一聽蘇妙主動給休假,立刻過來一疊聲說,“你瞧瞧你這額頭,都包成這樣了,東家都說了歇一天不要緊,你還不歇歇,萬一因為挨了這么一下鬧出毛病來可如何是好,你若是出了毛病今年的院試還怎么參加!” “不礙的,陸二姑娘打得也不重,平常挨的比這個重多了。我做伙計的又不干能傷身的活計,不打緊?!蔽臅椭X袋,輕聲說。 文氏聽他當眾提起平常挨打的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訕訕地笑。 “既然不歇息,那你就坐一會兒吧,等開了門你再上前頭來?!碧K妙對文書說完,又笑著勸文氏,“大娘也別太生氣,文書剛剛也是好心,好心最是難得的?!?/br> 文氏勉強笑了笑,點點頭,蘇妙便進酒樓去了,才踏入門檻就聽見院子里文氏低聲訓斥文書: “東家都說了你可以歇一天,你怎么還犟?她又沒說扣你工錢,拿著工錢白歇一天不是正好嗎,歇一天你還能好好溫溫書。今年的院試你無論如何不能再落榜,可你最近卻天天跟個真的伙計似的。不好好理書,科考時可如何是好!” “我每天都在理書,這些我心里都有數。娘,東家是可憐我們才讓我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