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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告知?!?/br> 說完,她行了一個大禮。 孫氏愕然,繼而苦笑:“你詐我?!?/br> 柳昭和站直身子,眉眼間的輕愁散去,只剩堅定:“夫人既知昭和想法,就該明白昭和心思,昭和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夫人若不愿意說,昭和也會想辦法從別的地方知道真相,還請夫人成全昭和?!?/br> 看著門外的日光,熱烈直接,孫氏嘆了口氣:“坐吧,這件事情,說來話長?!?/br> 看了看她,孫氏此時才了然的一笑:“我說你今日怎么這般打扮,卻原來是有備而來?!?/br> 柳昭和再次曲膝行禮:“請夫人見諒?!?/br> “快起來?!睂O氏看著她,“你都知道些什么?!?/br> “我只知道,夫人和賢親王妃少年時曾是閨中好友,而夫人看昭和的眼神,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br> 孫氏失笑,笑著笑著神色間就染上了傷感。 她側首看著柳昭和,視線滑過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臉,她的穿著,最后皆化作一聲喟嘆。 “果然是她的女兒,僅憑著這件事情就能猜到事情的大概,還敢來詐我!” 孫氏笑了笑,眼神變的幽深:“說起來,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br> “那年我五歲,隨母親上街遇到了汀蘭meimei,她們一家剛來京城,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小小的身影一把抱住那個偷人荷包的小偷的腿,脆生生的喊著抓賊的樣子,可愛又讓人佩服?!?/br> “我們就這樣認識了,后來我們成為了好朋友,再后來,我們都長大了?!?/br> “先皇七子偶然間見過汀蘭meimei,對她一見鐘情,想要求娶她,只是汀蘭meimei身份特殊,但先皇一向寵愛皇七子,見過汀蘭meimei之后也覺得他們合適,于是就重新給了她一個身份,嫁于皇七子?!?/br> 柳昭和有些明白了:“先皇給的新身份,可是當時的大儒顧先生的義女,賜名白清妙?” “不?!睂O氏搖頭,“清妙二字也不算是先皇所賜,清霽雋妙,是皇七子形容汀蘭meimei的,所以改名清妙?!?/br> “夫人說……” 柳昭和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個本該是她娘親的人,她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卻從未見過那個女子。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賢親王妃的身份,有何特殊?” 孫氏對柳昭和的態度并沒有不滿,她理解她此時的心情。 “汀蘭meimei,原是江南一帶的武林世家,只是她在娘胎里受了些損傷,自小無法習武,這也是她能嫁進皇家的一個原因?!?/br> “那,她的家人呢?我又是怎么到了柳府,成了柳家的女兒?” “這個,就涉及到皇室的斗爭了,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當初陛下登基后不久,就開始打壓諸位皇子,而皇七子,看似留在京城實則是最被陛下忌憚的人?!?/br> “至于他們之間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故事,就只有他們二人知道了,皇七子明面上被封賢親王,實則被軟禁,府中人人自危,刺殺事件時有發生?!?/br> 孫氏看著柳昭和:“而你,就出生在那個時候?!?/br> 柳昭和屏氣凝神。 說到這兒,當初那些不堪回首的場景再次浮現,孫氏眼睛發紅,咬牙切齒的開口。 “府中每天都會死人,侍衛,仆人,為了不牽連無辜的人,他們一部分被遣散,一部分宮女太監被皇宮召回?!?/br> “而你,則是當初賢親王作為皇子時擔任軍中將領結交的兄弟們,護送出京城的?!?/br> 孫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沐陽的爹,就是在那時候丟了性命?!?/br> 柳昭和心里一震,為那些為保護他們死去的人,為護送她出京城犧牲的人,還有蕭沐陽。 “你們出了京城之后就失去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你們去了何處,是否還活著,但皇上用了兩年時間來找你們,直到有消息說你們都死了才罷手?!?/br> 想到那個昏庸無道的皇帝,柳昭和緊緊的握著拳頭。 “而我,除了在心里想念汀蘭meimei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們將軍府,什么都做不了!” 孫氏突然掩面哭泣,柳昭和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不出安慰的話,那太蒼白。 孫氏默默的哭泣,也許是將這么多年來心里的怨憤發xiele出來,她慢慢平靜了下來。 紅著眼,她抬頭看著柳昭和。 “原本當初,賢親王的囑托是護送你出京城,永遠也別再回來,你不該回來的,我也不應該告訴你這些,打破了你平靜的生活,可我,私心里還是希望你能回來?!?/br> 孫氏看著她,又開始掉眼淚,“你不知道,這些年來你爹娘有多想你,尤其是你娘,你被送走時還在襁褓,她還沒抱上幾天,你們就分開了,你們若是能見上一面也是極好的?!?/br> 柳昭和默然,心里發酸。 她怎么會不知道呢,她當然知道,郁結于心,這是當初月見的診斷。 “夫人這話錯了,從我知道自己不是柳府的小姐那一刻開始,我的生活就不再平靜了,亦或者說,從我當初離開柳府的那天起,就不再有平靜?!?/br> 柳昭和抬手放在心口,那里正熱烈的跳動著。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辦法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繼續做我的柳府二小姐了,夫人,你明白嗎?” ☆、第一百四十六章:遺詔 回了府,柳昭和在房間里略坐了坐。 看到一旁伺候的竹湘,柳昭和的視線落在她身。 “竹湘,你早知道我不是柳府小姐,而是賢親王的女兒,是不是?” 似乎只是確認心中的想法,她并沒有等竹湘的回應。 “你們都知道,所以師父才會派你在我身邊,而鳳棲山的所有人都稱我為大小姐,自稱屬下,甚至我只是寫信詢是否能講武功傳與他人之時,師父直接派人來幫我,你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是不是?” 竹湘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柳昭和回府的路一直在想從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都有了答案。 為什么除了琴棋書畫,師父還會教她權謀和武術,甚至行軍布陣都有涉獵,這些原本都不是她一個被收留的大家小姐應該要做的事情。 而且,整個鳳棲山,除了蕭沐陽之外,就只有她一個弟子。 “蕭沐陽呢,他也一直都知道嗎?” 竹湘終于抬頭:“不,小姐,你千萬別誤會,蕭師兄并不知道這些,而且屬下也只知道,小姐你身份非同一般,并非柳府的小姐,而是我們鳳棲山所有人要效忠的主人,僅此而已?!?/br> “效忠?”柳昭和重復著她的話。 以她對師父的了解,還有這些年師父的態度,她覺得,師父心中謹記賢親王的囑托,不想再讓她進京,可師父也希望,她能自己選擇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