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雞爪嗎？”

    聽到醬鴨沒有了，褐色長衫男子眉頭微微皺起，他朝裝著鹵雞爪盆里看了眼，盆底只剩下幾個雞爪，忍不住問道：“這雞爪還有一斤嗎？”

    “一斤有多?！睂幯嗵ь^看向褐色長衫男子，道：“醬鴨沒了，你可以買些其他?！?/br>
    “我就是聽別人說，你們這醬鴨做好，我才過來買?！焙稚L衫男子有些不耐煩了，他對寧燕道：“先把這些雞爪稱了吧，我再看看?！?/br>
    寧燕把盆里雞爪全夾起，放到油紙包里稱了稱，果然一斤有多。她經常稱這些東西，這么多雞爪大概有多重她還是能看出來。

    “一斤四兩，后一點，算你一斤錢吧?！睂幯喟延图埌〕鰜矸乓贿?，道：“給十五文就行了?！?/br>
    “你們這兒雞爪賣真貴?！焙稚L衫男子頗有微詞說道：“不值錢東西，你們這兒就要賣十五文錢?！?/br>
    寧燕聽到這話也不辯解，只是微笑著看著褐色長衫男子。她要是和長衫男子說，她們這兒鹵菜原料就要花不少錢，他肯定聽不進去。

    趙雪和她說了，要是有客人抱怨這兒菜價錢賣貴，也不要和客人爭。因為爭了也是白爭。喜歡這兒菜客人還是會過來買，不想買，你把菜降到成本價，他們也會說你黑心要多賺錢。

    “這個好不好吃？”褐色長衫男子指著另一只盆里麻辣豬肚，道：“看起來還不錯，再來一些這個?！?/br>
    寧燕如客人所說夾了些豬肚放油紙包里頭，那客人朝桌上紗罩里看了兩眼，這些紗罩里有幾個盆都是空了，剩下盆里也只剩下一些菜底，他來買。也只能買到一些剩菜。

    “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店怎么什么菜都沒有，這都見底了菜還端出來賣？”褐色長衫男子不悅說道：“而且你們這兒賣就是些下酒菜。店里可以捎帶著賣些酒，這么大地方，擺些酒也擺下。來你們這買菜順道也把酒買回去了，你們真不會做生意?！?/br>
    “我們這兒只賣菜不賣酒?！睂幯嗟溃骸耙獊碓缧?，一些菜還是有。你要想買其他菜。下次早些過來?！?/br>
    長衫男子剛想反駁寧燕，就看到一個穿著緋色衣裳少年走了進來，他問寧燕道：“泡椒雞翅還有嗎？”

    “沒有了?！睂幯嘟议_菜罩子，把剩下幾樣菜指給寧康維看，然后道：“鴨脖還剩下些，要話都給你們?！?/br>
    寧康維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對寧燕道：“我出來忘帶碗了，借只碗盛一下，用好再還給你們?！?/br>
    寧燕收過長衫男子錢。從不遠處拿了只碗給寧康維，順便將碗邊上油紙包也拿了過來。長衫男子眼尖，他見到油紙包里露出醬鴨子，不樂意說道：“你不是說醬鴨早就賣完了嗎？他要就有，我要就沒有？”

    “這是他一早要。我們給他留?！睂幯鄬⒂图埌f給寧康維，然后對長衫男子道：“你要是留下押金?，F要訂一只鴨子，明天我也給你留?！?/br>
    那醬鴨單獨放一邊，確是給人留，長衫男子知道寧燕沒說謊，卻還是挑刺道：“你們這店開不像話，該做東西也不多做些，你這是自己敗自己生意?！?/br>
    “天這么熱，做這么多菜留這兒才是自己敗自己生意呢?！壁w雪從里頭走出來，對那個客人道：“菜做多了賣不掉只能留到明天，到時候賣給你吃，吃壞了肚子算你還是算我？”

    “你菜做少，有些菜別人想買買不到?！遍L衫男子道：“到時候別人就不到你們這兒買了?！?/br>
    “不來買我也沒辦法，有些菜賣完了就是沒有了?！壁w雪道：“這些菜不能留，菜做多了賣不完，我第二天可以再拿鹵水過一遍，你們也嘗不出差別來。不過這樣菜，你愿意吃嗎？”

    長衫男子被趙雪堵沒話說，后拎著油紙包離開了。

    “什么樣客人都有?！睂幙稻S笑道：“真想買齊鹵菜店菜，還得起早?！?/br>
    “你這話我怎么聽著心里都不是個滋味呢？”趙雪看著寧燕手中碗，道：“把這些菜都夾給他們吧，反正也沒剩多少了?！?/br>
    寧燕應了一聲，就把剩下菜全往那碗里放，后看著那只堆高高放了不同菜碗，寧康維苦笑道：“趙姐實太客氣了，給這么多菜，我帶錢怕是不夠?！?/br>
    “免費送?！壁w雪瞟了寧康維手中醬鴨一眼，道：“鴨子要給錢，其他就算了?！?/br>
    “那這么多菜回去又不給錢，長樂大哥會說我?！睂幙稻S道：“我這次來只想著買菜，可沒想白拿?！?/br>
    “給你你就拿著吧?！壁w雪輕嘆一口氣，道：“你不過來拿，到時候我也要給你們送過去?！?/br>
    管趙雪很好控制了每天做出來鹵菜數量，可總有一兩樣菜會有多。正好隔壁住著寧長樂，寧康維也常要到她這兒買些小菜回去，她就找到送菜地方了。

    這些鹵菜她和寧燕吃了幾天就厭倦了，因為廚房里常要煮制鹵料，她們經常會聞到鹵菜味道。就像煮面條一樣，有些味聞多了，就不想再吃那樣食物了。

    “這些菜實太多了?！睂幙稻S看了眼寧燕放一邊菜碗，道：“拿都不太好拿?！?/br>
    “一次拿不完就拿兩次?！壁w雪笑著看著寧康維，道：“你師父沒和你說過，做事要循序漸進嗎？”

    “對了，和寧長樂說聲，不用總照顧我這兒生意?！壁w雪看著寧康維手中油紙包，道：“我這兒生意還過得去?！?/br>
    “知道趙姐店里生意好?！睂幙稻S調侃道：“都是趙姐照顧我們，哪有我們照看趙姐份啊?！?/br>
    “只是，今天是我師父生辰，這鴨子是買回去給他下酒喝?！闭f到這兒，寧康維輕嘆了口氣，道：“用還是我自己錢?！?/br>
    聽到寧康維這話，趙雪忽然有一種寧長樂已經變老了感覺。等她想起寧長樂那年輕臉龐，這種感覺才漸漸消散去。

    見寧康維一臉不舍掏著錢，趙雪笑道：“你倒孝敬，有你這份孝心，寧長樂就該滿足了?！?/br>
    寧康維沒好氣瞪了趙雪一眼，拿著油紙包離開了。

    等寧康維離開鹵菜館后，趙雪將手中白瓷杯遞給寧燕，道：“放涼了，可以喝了?！?/br>
    寧燕接過白瓷杯，淺褐色茶水白瓷杯中微蕩，寧燕飲了口茶湯，道：“這次又是什么湯？”

    “香薷湯?！壁w雪把不遠處椅子拖到身邊，坐下道：“里面放了些香薷和金銀花，味道比昨天喝雙花湯重了些?！?/br>
    到了夏天，趙雪開始煮不同涼茶，這次香薷湯，里面就放了幾種草藥，由她仔細熬煮而成。

    寧燕端起香薷湯又喝了口，道：“這涼茶喝著不錯，要是再加些冰就好了。今天我看到有人拖著碎冰門口賣，當時店里有人買菜，我就沒買了?！?/br>
    “冰塊化?！壁w雪搖了搖頭，道：“你要想解暑，我每天煮些涼茶給你喝就行了。我上次也準備買些碎冰回來，不過那冰不大干凈，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