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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抱拳:“時候尚早,先溫書,再去練騎射?!?/br> 殷夜來手中拿著折扇,敲了敲手掌:“瞧你這愁眉不展的模樣,只怕今日風雅堂那邊又要多幾個前來關心你的閨秀了?!?/br> 花容栩就讀的普薰書院不僅收男學生,同樣的也收京內的閨秀入讀。普薰書院由太宗皇后創辦,女學更是出名,當今的沈貴妃便是以普薰書院的女學第一的成績出來的,若非出身不好,便是當了皇后也未可知。 風雅堂乃普薰書院為數不多的男女共讀之處,專教詩詞,眾人同堂不同席,只是也沒有嚴苛到用上屏風,男女同窗也會交流幾句。 花容栩心里有事,沒心情和殷夜來調笑:“哪兒有你殷公子面子大,上次何家兩位姑娘為了殷公子,可是爭的不亦樂乎?!?/br> 殷夜來被花容栩掀了老底,面子上有些掛不?。骸班?,又不是我要她們那般做的,我可無辜的很?!被ㄈ蓁蛱а劭纯此?,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呵呵?!?/br> 殷夜來見花容栩今天有些反常,倒也真的關心朋友。他坐到了花容栩身邊搗了搗他:“哎,我方才問你,你尚未回答于我,為何愁眉不展吶?” 花容栩放下了手里的書,嘆了口氣:“家妹給我出了道難題?!薄笆裁词裁??”殷夜來十分好奇,“什么難題能夠難倒你花公子?” 花容栩看了他一眼,計上心來:“真想知道?”殷夜來傻不拉幾地點點頭:“想?!被ㄈ蓁驔]說話,而是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半句詩——“銅雀春深鎖二喬?!?/br> 殷夜來看看這句詩,再看看花容栩,“咝”地吸了口冷氣:“還真是出了個難題……且慢,你這般爽快地告知于我,可是有什么打算?” 到底一起鬼混了多年,殷夜來就是了解花容栩?;ㄈ蓁蛸澰S地點點頭:“附耳過來?!币笠箒砉怨缘販愡^去,花容栩“哈”地大叫了一聲。殷夜來嚇得一跤跌坐到地上,半晌沒回過神來?;ㄈ蓁蛞膊蝗ス芩?,施施然往校練場去了。 殷夜來懵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耳邊兀自嗡嗡而鳴。他氣的直跳腳:“好你個花容栩!呸呸呸!本公子才不想知道!”幼稚鬼??!花容栩你個幼稚鬼! 花容栩走到校練場,剛剛雖說捉弄了殷夜來,心情卻依舊不太好。他拿起一邊的弓,搭上了三支箭,瞄準靶心,一下便射了出去。箭猶如流星閃電,只聽得“篤”一聲悶響,三支箭全部正中靶心,尾羽顫顫搖晃。 “你這悶氣可不小,”一邊看了有一會兒的先生龔十三笑道,“何事如此煩惱?”花容栩對著先生態度就恭敬多了:“學生見過先生?!薄安槐囟喽Y,”龔十三長袍寬袖,一身青衣,顯得軒然而立,仙風道骨,“不妨與我一說?” 花容栩張嘴想說,卻又張口結舌,不知道從何說起。龔十三見他難以啟齒,倒也不勉強他:“也罷,若有難言之隱,便不用……”“不,”花容栩搖頭,隨即苦笑,“并非難言之隱……只是,學生家事,不敢勞煩先生?!?/br> 龔十三聽花容栩這話,反而眉開眼笑了起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為你父,你的家事便是我的家事,有何不可說的呢?”讓你小子推三阻四的不說,我今天還就偏要知道。 這話十分的強詞奪理,偏偏花容栩又不好和龔十三頂嘴,只能摸著鼻子苦笑,醞釀一下該怎么開口。 龔十三這個人本不叫龔十三,皆因在當年殿試之時,當著圣上的面作詩十三首,首首皆可稱為傳世佳作,世人才送一外號龔十三。只是這龔十三脾氣古怪,當年雖被圣上點為了探花,卻呆在翰林院不肯當實差,最后更是辭了官,到普薰當了個教書先生。 寒窗十年,考了等于白考,除了個探花的名頭啥都沒有。只是龔十三脾性孤拐,這個教書先生反而當得十分樂呵,就是和當今圣上有個毛病一毛一樣——唯恐天下不亂。 花容栩組織好了語言,對龔十三說:“當初先生被圣上點為探花,卻只愿當個小小翰林,心中是如何想的呢?”龔十三若有所思地看著花容栩,緩緩開口:“如何想?各取所需,各有所愛唄?!?/br> “……舍妹也是這般想的?!被ㄈ蓁蛭⑿?。龔十三腦內轉了一圈,隨即反應了過來,他指著花容栩的鼻子大笑:“好你個臭小子,說吧,有何想法?” 花容栩不假思索:“學生覺得,父命不可違,只是這如何遵守,學生有一些自己的……思考?!饼徥市σ宦暤溃骸叭?,今日下學后叫上殷家那小子,到我書房來?!被ㄈ蓁蚱届o地拱手:“學生遵命?!?/br> 這廂一大兩小在商量著怎么辦壞事,那廂花容真已經和花如織達成了協議,兩個人都很滿意。饒是花如織平日里冷冷淡淡的,現在也表現出了幾分親熱:“那meimei,以后便以jiejie馬首是瞻?!?/br> 這話說得……花容真微不可查地抖了抖,連連擺手:“自家姐妹,何來馬首是瞻一說……今后無事,常來坐坐?!被ㄈ缈椪酒鹕韺ㄈ菡纥c點頭:“那meimei便先回去了?!?/br> 花容真也沒留她,待花如織走后,花容真又開始愁眉苦臉唉聲嘆氣。海棠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了:“姑娘,這么這幾日都愁眉不展的呀?” “你個小丫頭懂什么,”花容真哼哼,“愁啊愁啊,愁死姑娘我啦?!鄙炙幟蜃煨Γ骸肮媚锶羰情e,不如去書院上學?” 對哦,因為生病,花容真的課已經停了有一段時間了。她撐著頭想了想,若有所思:“三meimei和四meimei呢?”“三姑娘四姑娘都照常?!鄙炙幓卮鸬??;ㄈ菡嫫鋵嵅挥憛捝蠈W,只是書院里那些女人們……真的很煩,煩得不得了,一點都不想應付她們。 還是后母柳夫人那種脾氣比較可愛,又活的明白又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ㄈ菡嬗謬@了一口氣,換了個姿勢撐著頭:“為賦新詞強說愁啊……愁啊愁啊……” “二jiejie這是怎么了?”花如絲笑瞇瞇地進了屋來,“莫不是剛剛四meimei惹二jiejie不開心了?”“你怎么來了?”花容真對著花如絲就懶散多了,“客套話何必多說?!?/br> 花如絲已經漸漸習慣了花容真的套路,臉上笑容不改:“二jiejie,先生昨日讓我家來后問候jiejie,若是已經大好了,也該回得書院了?!?/br> 花容真臉色一僵:“……先生說的?”“先生說的,”花如絲隱隱地有些幸災樂禍,“二jiejie要與我一起嗎?”花容真咬咬牙:“今日就不去了,勞煩三meimei與先生說一聲?!被ㄈ缃z愣了愣:“……二jiejie不愧是女案首?!闭娴氖鞘值挠杏職?。 “這些就先不說了,”花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