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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既已丟了,便算不得我的,當的是他的東西,花的是他的銀兩,我又何必小氣,反顯得孟家女兒沒了教養。 作者有話要說: 長生:被人家這么誤會,不好意思啦,我要去捂臉躲一躲。 ☆、歸途(三) 等待的空擋,我向街道掃去,只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的不正是這幅場面。 小販殷勤地招呼著顧客,對面酒樓的小二忙前忙后跑腿,每個人于這凡世煙塵中忙得不亦樂乎,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不該和宋玄墨置氣,最起碼此時此刻已經坐在對面的酒樓里大快朵頤了。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宋玄墨終于踏步而來,玄色的衣袍配上這樣的眉眼,刀刻般的五官,無疑將英俊訴盡。 我心中暗道:果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樣的一身剪裁,將其冷峻顯露無疑。 在他緩緩下臺階的同時,老板娘似乎也看呆了,半響才笑著說道:“就說這身衣裳適合公子,這一換上,比起赫赫有名的威武將軍怕是也不遑多讓?!?/br> 我卟哧一笑,沒有言語,想起周澤的威名在外,竟有老板娘拿他來做賣衣服的幌子,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宋玄墨眉眼一挑,似乎不明白孟姑娘為何發笑,他有這么奇怪嗎? “沒什么?!蔽依淞死渖裆?,道:“走吧,先去對面占個座位?!?/br> “如此,甚好?!彼涡男那樗坪鯊某梢落佔永锍鰜肀闶遣诲e的,一臉的喜色即便有玄色的衣袍也是遮不住,再冷的五官,也擋不住一個洋溢著的笑容,不得不說,宋玄墨的笑給人以溫暖之感,不似夏日的炙熱,恰似春日三月里的春風,溫度恰好。 夕陽灑下點點金光,收攏在墨色下,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尊貴的王子,無怪乎宋城多少女兒一見傾心,無怪乎宋城第一大美人洛凝嫣非君不嫁,更無怪乎前一世孟長生……會喜歡上這樣的天之驕子。 只是,這樣的人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份注定了此生孤獨,是誰曾說高處不勝寒?是誰曾言王侯將相寂寞終老?是誰在那天之涯俯視蒼生? 奪天下的路是殘忍的,衛天下的路是孤寂的,這條道,只能有一人走下去,而相爭的人不是鎖在寒冷中,便是亡在前往的路上。 “兩位打尖還是住店?”有宋玄墨一身風華招搖在前,自有大堂小二眼巴巴趕來詢問,我二人尚未走到酒樓,小二便已然出來迎著了。 “兩間上房,兩桶熱水,備上些酒菜送到房中,再請個大夫過來?!辈幌一卮?,宋玄墨已經將一切吩咐好。 “得嘞,兩位請?!毙《鸵慌缘娜苏f了幾句,轉身帶我們上樓,這酒樓一層是大堂,二層是雅間,三層開始才有住戶,而上房位于四層頂樓,有專人打理,小二將我們引入房中便退了出去。 房間既是上房,說不得是雅致的,屋子里熏了檀香,外層擺著詩書棋畫,內層擺著一應用具,雕欄格擋,形成兩小間,窗前斜插一只新鮮的花,倒并不是什么名花,但貴在新鮮,從窗前俯瞰,將整條街道一覽無余,卻又遠離了人聲吵鬧。 我的身上倒還好說,除了背部的擦傷,胳膊上有刀傷沾不得水。 簡單的梳洗過后,輕輕擦拭著胳膊上未傷著的地方,如此也算全身暢快,細數傷口,竟有十三道之多,宋玄墨恐怕也不逞多讓,心中正想著改日找阿翁多討幾盒胭脂玉露,宋玄墨便已經敲門而入。 “可是瞧過你的傷了?”我順著杯沿飲了口清酒,酒香恰是濃烈,就著桌上的小點心吃起來。 “嗯,怎么不等我?”宋玄墨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也不甚在意我的行為,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對了,這是剛剛向大夫討的藥膏,雖不比你師兄醉然翁的手藝,多少可以緩解灼痛感?!?/br> “謝了?!蔽疑焓纸舆^,又飲了口清酒。 “唉,你別光顧著飲酒,這酒雖香,可是后勁大,像你這般牛飲少不得得醉了?!彼涡戳丝磶捉樟说木票K,無奈搖了搖頭,“點心雖說解饞,多少要吃兩口飯菜?!?/br> 其實醉了也好,醉了就沒有那些個煩心事,醉了,就可以遠離不想卷入的旋渦,酒是穿腸□□,亦是解憂圣品,有些人醉生夢死快活似神仙,有些人舉杯消愁愁意更愁,其實,不在于酒,而在于心。 “四公子何時也像我們家蘭兒一般嘮叨了?”我笑著,絲毫不知此時的自己因著酒意,雙頰染上霞色緋紅,一雙眼波流轉,歪歪斜斜靠著,似有意,似無意地打量著眼前之人。 “你那丫頭和你一樣,都是個牙尖嘴利的主兒,本公子哪里像她?!彼涡剖呛眯?,也給自己倒了杯酒,輕綴了一口。 “你和你的手下已經聯系上了吧?”我這話問得突兀,也問得奇怪,若是旁人只道是孟姑娘喝醉了酒。 可是宋玄墨這樣的人,與之爭斗四載,如何能不了解他的行事作風,從他執意要買五十紋銀一件的衣袍開始,他就和手下之人聯系上了吧,否則宋四公子如何會這樣吃喝無顧忌,有上頓無下頓可不像是宋玄墨會做的事情。 只是他是何時,又是以何種方式聯系的,我不甚了解。 “就知道以阿生的聰慧,定是能看出來的?!彼涡^續笑著,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所以本公子不說,阿生也定然猜得到?!?/br> “這盞清冽甘甜,入口酣暢,小鎮雖是繁華,卻也少見這般極品,而這樣的酒除了長樂坊的常樂師傅能釀出來,估計就剩下皇宮的御酒可以與之對比了吧?”我似笑非笑,“況且,四公子一進門就特意提醒長生,這酒后勁大,顯然是熟悉酒性的,讓我猜猜,不知是不是御前貢酒芙蓉甘露?” “阿生好眼力,恰是?!彼涡琅f笑得和煦,仿佛兩人真是一道的酒友,在此不過是為了品酒,可是當時的氣氛并非如此,最起碼,我的心中不若這般。 “那四公子又是何時和手下取得聯系的?”我繼而問道,這樣的語氣,淡的仿若山間清風,似是不在意結果,卻又偏偏問出口來。 “以阿生的聰慧,不妨猜猜?!彼涡珚A了口菜,道:“甜而不膩,酸而不搶味道,以蝦入荔枝,倒真對上那句菜名,藏頭露尾,這酒樓的主人也是好生有趣?!?/br> “如若說從山中出來,唯一能讓你有空檔聯系屬下的,也就是在成衣鋪里換衣的那段時間,可是怎生會如此巧,那樣短的時間且不提你的手下能否找到你,便是找到了,也不會如此巧合?!蔽铱粗涡Я恋捻?,那雙眼中的光芒不可遮擋,便知我的猜測無誤,繼續說道:“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當鋪,在當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