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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相安無事地坐著,只有她知道內里乾坤,這感覺,妙啊。 與蔣獨伊一起吃飯當然很高興,但身邊還有那個戲子,阿正覺得既難過又委屈,他跟了大小姐十多年,陪大小姐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戲子跟了大小姐才幾月,就趕上了他的地位,他不服。 蔣獨伊吃飯很快,湯泡飯,呼嚕呼嚕吃完,并不十分優雅,骨子里還是匪氣十足。 她一吃完,阿正也跟著放下碗筷,他是順著蔣獨伊的節奏吃飯,飯桌上只余奚青還在慢條斯理地夾著菜,一絲一絲夾,一口一口吃,不緊不慢,絲毫不管還有兩人盯著他。 阿正很生氣,這戲子左看右看都是那樣不順眼,為何大小姐偏偏喜歡他,偏偏能這樣忍讓他?握緊了拳頭,雙眼像噴火似的瞪著奚青。 比起阿正的怒氣勃發,蔣獨伊卻是覺得十分有趣。 想想看,一條毒蛇慢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吃著清炒百合的畫面,荒誕的有趣。 “阿正?!笔Y獨伊懶懶地伸出手指,阿正雖然心中悲憤,但自己的本職一刻也不敢忘,立即拿出瑪瑙煙托替蔣獨伊戴上,為她點煙。 抽著煙,看著奚青小口小口地磨蹭進食,蔣獨伊覺得這飯后消食的節目不錯,比他唱戲還好看,臉上浮現出一個非常捧場的笑容。 阿正燃燒著怒火的眼神奚青完全無壓力,但蔣獨伊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就讓他渾身難受,她看著他,仿佛很喜歡他,只是普普通通地看著他吃飯也歡喜。 “不吃了?!鞭汕嗳棠偷搅藰O限,一推碗筷,立即起身,也不管桌上兩人,飛快地跑上了樓。 “大小姐!”阿正氣得一拍桌子,飯桌上的碗筷“丁零當啷”摔了一地。 “嗯?”蔣獨伊臉色冷了下來,敢在她面前拍桌子,她對阿正是不是約束太少? 阿正委屈極了,替蔣獨伊委屈,那戲子憑什么這么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因為太過憤怒,他舉起的手指都在顫抖,“他……就這么上樓了?” 蔣獨伊起身,一縷烏發從她的額間滑落,她不以為意道:“他嗓子疼,早些休息也好?!?/br> “我、他……”阿正嘴唇抖動,臉色通紅,像是氣得快背過去。 真是個小孩,蔣獨伊覺得阿正這樣無可奈何的模樣又有些可愛,走上前,戴著煙托的那只手懶懶地搭上他的脖子,手略一使勁,阿正便稀里糊涂地低下了頭,雙唇被蔣獨伊的紅唇堵住,舌尖撬開了他的雙唇,安慰似的與他接了個徹徹底底的濕吻。 一吻結束,阿正的雙唇仍是保持著微張的姿態,戀戀不舍的模樣,蔣獨伊輕笑了一下,手指滑過他的嘴角,“還生氣嗎?” “我是替大小姐不值?!卑⒄蛑煊行┠樇t,這回不是生氣的臉紅,他有些不好意思,覺著自己在蔣獨伊面前真像個討糖吃的小孩。 “沒什么值不值,”蔣獨伊吸了口煙,將那縷發絲捋向耳后,“走吧?!?/br> 奚青在樓上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還是想錯了,蔣獨伊并沒有真心實意地愛他,她還是將他當作一個玩物,只不過這玩物還沒有像她養的那條狗一樣,由身到心地臣服與她,所以她才孜孜不倦地追求他,想征服他。 色誘他學過,玩弄感情,他遠不如這閱人無數的大小姐。 奚青又變了,變回那個對蔣獨伊百依百順的可愛小戲子,不吵不鬧,柔情蜜意,蔣獨伊反倒還有些不習慣。 說實話,她現在已不想這么快與奚青分開,身邊養著一條毒蛇挺有趣的,而且她還要順著他來報前世之仇,就是不知道奚青如何打算。 經過這么一段日子,她算看出來了,奚青不敢與她分手。 他舍不得這個戲子身份,前些日子千方百計地胡鬧,不過想等她不耐煩將他甩掉,只是那時她一心想著別得罪他,俱都忍了。 是看胡鬧不成,想換個法子來曲線救國? 反正蔣獨伊看他怎么裝,都覺著有意思,是驕縱還是溫柔,內里都是憋屈,他在明,她在暗,不管如何她都不吃虧。 甩不掉,怎么都甩不掉蔣獨伊,無論他表現的有多溫柔無個性,蔣獨伊都是一副愛煞他的模樣,究竟要他如何? 裁縫鋪里,奚青愁眉不展,那圓臉小學徒也聽到城中的一些風聲,都說奚老板要登堂入室,做淮幫的上門女婿。 “局長,上頭有新指示?!眻A臉小學徒將手中的一封密報交給奚青。 無線電傳輸有被人截取的危險,特統局所有最重要的情報都是用最傳統的信件傳遞。 奚青打開一看,是周寬復的信件。 他與周寬復,一人潛伏在湖城,一人在冠京特統局總部坐鎮。 世上知道特統局有兩位局長的,除了委員長,就只有眼前的這個代號“和尚”的特務,單點聯系,絕對安全。 信上說最近前線緊張,局內出了個大亂子,密碼本有外泄痕跡,請他利用身份,秘密處決東黨一名可疑接頭人物——湖城首富,萬微。 奚青將信燒得干干凈凈,對著“和尚”道:“今夜便辦妥?!?/br> 想要殺萬微輕而易舉,但還需要不暴露身份,難度極大,湖城是東黨的大本營,奚青與“和尚”在此潛伏,十分不易,如果萬微真是東黨的重要人物,他一死,東黨的人必定全城盤查,他就算再滴水不漏,只要出了一點點岔子,黨國就會丟了湖城的訊息。 即使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能冒險。 想要萬無一失,就得借上蔣獨伊這個偽裝道具用一用。 “萬微?”蔣獨伊挑眉抬眼,“他死了,跟我們有什么干系?” 阿正的臉色很難看,“他死在朱水畫社?!?/br> 朱水畫社是淮幫的產業,人都死在家門口了,這下蔣獨伊不能不管。 “走,”她起身攏緊披肩,面色沉重地對著阿正道,“都帶上家伙?!?/br> 朱水畫社已被警察局的人團團圍住,蔣獨伊來時,還差點被攔住,阻攔的是個新人,被阿正拿槍頂在頭上,“淮幫的大小姐你也敢攔,滾?!?/br> 蔣獨伊輕描淡寫地瞟了那新人一眼,新人立即哆哆嗦嗦地躲開了。 里頭的場面很不好看,萬微躺在椅子上,當胸一把飛刀直插心臟,人已經涼透,血跡都干涸,蔣獨伊生在幫會內,卻最討厭血腥味,肚子里一陣反胃,臉色也越發雪白,阿正知道她的毛病,忙替她點煙,對著周圍的人喝道,“開窗,開門!” “等等,”廖局長從人群里頭走出來,對著蔣獨伊笑瞇瞇地說道,“大小姐,晚上好,您怎么來了?” 蔣獨伊將煙放在鼻翼下,微微嗅了嗅,一言不發,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廖局長,眼中的壓迫幾乎要化為實質。 廖局長恨她不開碼頭運大煙,卻惹不起這地頭蛇,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