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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背著包袱站在離太傅府不遠處的樹下,一墻之隔,望眼欲穿,直接沖上去,怕是被打出來事小,讓呂其深察覺到古怪事大。 呂其深應當還不知道真正的霍知瀾已經活著回來。 現在霍知瀾在暗,呂其深在明,她若想幫霍知瀾,應當隱在更暗處。 …… “知瀾,此事當真?”江往留屏息低聲道,這消息讓他實在太過震驚,可轉念一想,呂其深連命人假冒皇太孫的事都干得出來,做出這事也不稀奇。 霍知瀾沉聲道:“八九不離十?!?/br> 私鑄錢幣,混淆皇室血脈,無論哪一項,都夠呂其深的九族被誅個十七八遍,可他就是做了,可見他心中的權勢欲望已膨脹得無法自持。 動作越是大,破綻就越是多,霍知瀾已從蛛絲馬跡中發現呂其深私鑄錢幣的地點,竟然就在京城鬧市之中,天子腳下,如此放肆,當誅! …… “殿下,丞相求見?!眱仁坦Ь吹?。 霍知瀾微笑道:“快請?!?/br> 呂其深弓腰入殿,待霍知瀾屏退左右之后,立刻直起腰板,冷道:“這皇太孫當得可舒服?” “霍知瀾”頷首,臉上的笑容讓人見了如沐春風,翩翩風度貴氣逼人,“都是托丞相的福?!?/br> “柳生,我能將你推上高位,也能將你拉下,懂嗎?”呂其深毫不顧忌地在他面前露出兇狠的獠牙,一個落魄書生,能長得與霍知瀾一模一樣,這已是他天大的福分,別的,他可消受不起。 柳生身著皇太孫的金色朝服,卻向呂其深一拜到底,臣服道:“柳生對呂相之恩一日都不敢忘懷?!?/br> 呂其深望著他卑微的姿態,暢快地笑了笑,等柳生登基之后,他就是攝政王,掌控住柳生這個傀儡皇帝,等到時機成熟,再請他禪位,這天下便要改姓呂了,呂氏一族的光輝榮耀將在他手中達到極致! “你該加快進度,”呂其深沉聲道,“皇上體弱年邁,便是在風寒中病逝,也是應當的事?!?/br> 柳生聽聞呂其深要謀害君主,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恭順道:“全聽呂相的,只是皇上近日篤信神佛,一直在佛堂修行,等皇上修行完畢,柳生定會辦妥呂相交待之事?!?/br> “小心些?!眳纹渖疃诘?,這柳生可是奇貨可居,世上僅此一個,若是折損,他的計劃又要大大變動。 呂其深離開之后,柳生才慢慢起身,望著合上的府門,微微一笑,那笑容并不只是溫和,還帶著一絲嘲弄,轉身往書架走去,擰開機關,往地道走去,地道的盡頭連著的竟是宮中的佛堂。 當今圣上霍單正側躺在榻上閉眼歇息,一聽聞地道的動靜,立即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神采奕奕,哪有半分病弱模樣,“你來了?!?/br> “知墨拜見皇爺爺?!?/br> “宮中禮節你不熟悉,免了吧,”霍單起身道,“呂其深又來了?” 霍知墨笑道:“他等不及了,催著我弒君呢?!?/br> 霍單微微一笑,“那便遂了他的心愿?!?/br> “你學得如何了?”霍單微咳一聲,向霍知墨道,“知瀾他不喜多笑,為人也更張狂,是個嘴上不饒人的性子?!?/br> “皇爺爺,嘴上不饒人的那是斗雞,知瀾是嗎?”霍知墨皺眉道,臉上的神情與長生像足了八分。 霍單欣慰地頷首,揮手道:“去吧,我累了?!?/br> 知瀾,他一心培養的繼承人,從小疼愛到大的孩子,竟就這樣折在呂其深之手,實在可恨!讓他想到便痛徹心扉,幸而當年太子妃所生的是一對雙生子,如若不然,他們霍氏的血脈便要斷了! 當年太子妃所生為雙胎,是大兇之兆,按照慣例,兩子只能留其一,可那時太子已病逝,讓霍單再承受失去一個皇孫的痛苦,他著實是無法承受,只能請了萬佛寺的本明大師來替兩子相看,想看看事情可有轉機。 本明大師一見兩個孩子便臉色大變道:“兩子皆為龍,必有一落?!?/br> 一聽本明大師之言,霍單心灰意冷,難道真的不能將兩子皆留? 許是見他臉色灰敗,本明大師嘆了口氣,在其中一子的頭頂點了一粒朱砂,道:“此子可留宮中,”又指著另一個孩子道,“此子可留廟中?!?/br> “兩子都能活?”霍單滿懷希望道。 本明念了一聲佛號,“一切皆看天意?!?/br> 從此,霍知墨便留在本明身邊教養,本明帶他云游四海,開拓心境,每年與霍單相見一次,霍知墨由本明這樣的真佛帶大,自然養成八風不動的個性,他天資聰穎心性豁達,從本明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立即跪謝本明,“多謝師傅?!彼橇粼趯m中的哥哥實在也太慘了。 雙生之子一直相安無事的各自生活,霍知瀾甚至并不知道自己還有個雙生的弟弟,直到霍知瀾出事,半年未歸,霍單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實在等不得了,只能讓本明傳信給霍知墨,讓他回宮暫且假扮霍知瀾坐鎮東宮。 沒想到霍知墨剛一露頭,便被呂其深給盯上了。 “我可以給你做夢也想不到的榮華富貴?!眳纹渖顚⑺チ酥?,便以財富權勢誘惑他假扮霍知瀾。 霍知墨差點當場笑出聲,那可真是太巧了,兩人一拍即合。 當霍知瀾可真夠沒勁,霍知墨心中念了一聲佛號靜心,可還是得習慣,霍家的血脈不能斷,朝綱更不能亂,像呂其深這樣剛愎自用的人若是當了皇帝,苦的就是黎民百姓。 …… 京城鬧市之中有幾家最為火爆的商家,一為酒樓,一為青樓,一為錢莊,酒色財氣,全聚與一地,往往客人是從錢莊取了錢,再去酒樓美餐一頓,最后在青樓歇息,人生快事,美哉美哉。 其中這錢莊便是呂其深的,誰能想到有人會在錢莊之中私鑄錢幣?呂其深偏就如此膽大。 云香拿著包袱進了錢莊,她面黃人痩,衣衫簡樸,看上去十分寒酸,錢莊中的伙計立即上前攔道:“這位姑娘,你有何事?” “我……”云香捏著手上的包袱,輕聲道,“我來找我爹?!?/br> “你爹是哪位?”那伙計問道。 云香低著頭,怯怯地說道:“我也不知道?!?/br> 倆伙計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覷,嘲道:“這可真奇了,你不知道你爹是哪個,你來找什么爹?姑娘,有什么案子請去衙門,這里是錢莊?!?/br> “我爹他臉色同我一樣黃,生得兩顆大齙牙,左腳有些跛,頭上早生華發,八年前,我與他走散,這八年來我一直在尋他,聽說這錢莊中有位掌柜與他神似,可否請那位掌柜出來一見?”云香懇求道。 兩伙計一聽大驚,這可不正是黃六嗎?!黃六還有個走散的閨女?兩人看著云香,越看越覺得她與黃六長得相似,可惜黃六不在,“姑娘,那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