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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呀,偏到不知哪去了。 蕭裕接到徐名舟的傳信,急忙下山,馬不停蹄地趕到司徒府,翻墻入院,來到徐名舟的書齋,急道:“有何要事?”信鴿飛來時,腿上綁的是紅色信紙,這是表明徐名舟這有一等一的急事,他接到信,與七殿下說了一聲,便立刻氣都不喘地趕來。 “是有要事,”徐名舟嘴上說著緊急要事,手上不慌不忙地拿出一疊畫像,在蕭裕面前翻轉過來,“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紀,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徐名舟,你十萬火急地喚我來,就是為了這事?”蕭裕不敢置信地指著畫像,他無法說服自己徐名舟會干這樣無聊的事,都要懷疑眼前的徐名舟是不是什么人假扮的。 “當然不是,”徐名舟將畫像往蕭裕眼前一湊,“你只管瞧,有沒有喜歡的,我自有用處?!?/br> 蕭裕心中不知徐名舟賣得什么關子,但一想此人從不做無用之事,或許叫他來瞧畫像,是真的有什么用,也只好半信半疑地湊過來看。 “眼睛太小,不喜歡?!?/br> “皮膚太黑,不喜歡?!?/br> “身量太矮,不喜歡?!?/br> …… 十幾張畫像看下來,蕭裕沒有一張說喜歡。 徐名舟倒沒想到這個缺心眼的蕭裕在挑選女子的眼光上如此挑剔,奇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當然是得比照他娘子的模樣,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水磨豆腐般雪白的皮膚,還有玲瓏有致的身段,模樣既可憐又標致,蕭裕腦海中已浮現出一幅千秋向他溫柔淡笑的模樣,對著徐名舟高傲道:“這世間沒有我喜歡的女子?!?/br> 這也沒撒謊,他娘子可不已經不在人世間。 徐名舟最善看人是否撒謊,一瞧蕭裕的模樣,便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心中終于放下了心,“喚你來,是有一件正經要事請你去辦?!?/br> …… “殿下,你能相信嗎?”蕭裕在道玄面前上躥下跳,氣得滿臉通紅,“徐名舟那廝用最緊急的紅色信紙喚我,竟是為了讓我護送他的小丫鬟回鄉!”他堂堂一個暗衛,還是暗衛中的佼佼者,派他做這種事,徐名舟真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不稀奇?!钡佬胩芍鸾?,那日他收手也是因為瞧見那朵獨特的紅色煙花,徐名舟為了找這個丫鬟,將方圓十里的暗衛都召了出來,可見這丫鬟在他心中的地位之獨特。 那丫鬟確實厲害,勾得他都動了欲,他與徐名舟在某些方面很是相似,徐名舟會喜歡那丫鬟一點也不稀奇。 道玄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你只管辦好差事就行了?!?/br> 也只能這樣,誰讓徐名舟也能支使暗衛呢?“到時我只管將那丫鬟當成一個物件就行了,”蕭裕撇撇嘴,嘟囔道,“一個丫鬟,有什么好護送的,還怕人搶了不成?” 道玄將佛經蓋在臉上,薄唇勾起一個邪笑,那丫鬟,倒真有值得搶上一搶的價值。 因心中不是很愿領這差事,蕭裕消極怠工,一直等到徐名舟臨上朝前才不情不愿地來到司徒府門口,護送人是個明面上的差事,是以蕭裕還喬莊打扮了一番,將自己俊秀的臉化成了一個滿臉胡子的粗糙大漢。 徐名舟倒是挺滿意他這副模樣,就是怕千秋被他嚇壞,不放心地說道:“我去喚千秋出來?!?/br> 切,蕭裕默默翻了個白眼,對色令智昏的徐名舟嗤之以鼻,一個小丫鬟,還要徐名舟親自去喚,真是丟人,真是跌份,徐名舟這樣的行徑實在叫他不齒,不過他隱約獲得了些優越感,像徐名舟這樣平常目中無人的怪胎,迷上一個小丫鬟,不還是跟普通男子沒什么區別? 不,看著比普通男子還要昏頭。 徐名舟說的喚千秋,是喚醒千秋再幫她穿衣洗漱,叮囑萬千,跟個女兒要遠游的焦慮母親沒什么分別,千秋都聽笑了,“大人,千秋不小了,都懂?!?/br> “你呀,”徐名舟抱住千秋,柔聲道,“小丫鬟就是不懂大人的心?!?/br> 他說不懂,千秋便真的裝作不懂,只沉默地靠在徐名舟懷里,屋里流淌著溫情脈脈的離別氣氛。 他們在屋子里你儂我儂,蕭裕在門口抓蚊子,秋天的蚊子是最后一批蚊子不甘的反攻,又多又毒,叫蕭裕不勝其煩,又在心里吐槽起徐名舟,在門前栽上那么多花草樹木,平白招這么些蚊蟲,文人酸氣就是麻煩。 好不容易等來了徐名舟,只見他穿著威嚴的赭色朝服,臉上的神情可稱得上是柔情似水,拉著身邊一個身段窈窕的小丫鬟,時不時地低頭說著什么,嘴角的笑意讓蕭??戳司偷刮缚?。 這徐名舟還是假笑的好,瞧這笑的,可膩死人,對著個丫鬟有什么可這么黏黏糊糊的,蕭裕瞥向徐名舟溫柔注視的丫鬟,臉上不屑的表情僵住了。 那丫鬟明眸善睞,膚白如雪,長發飄飄,笑容如春花般爛漫,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愛嬌惹人憐,分明是他的娘子才對! 蕭裕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又驚疑地瞧著兩人交握的手,徐名舟能抓著她,難道她化形了?不對,她是鬼,不是精怪,精怪才會化形,又往地上一瞧,兩人一高一矮的影子正親密地靠在一起,蕭裕心眼是比徐名舟少,但也絕不比常人笨,他腦中瞬間滑過一個可能是真相的念頭。 不會的,她說的那樣情深意切,怎么會是騙他?蕭裕抿著嘴,雙手緊緊按著手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只是人有相似呢? 徐名舟再不舍,也只能將千秋交給蕭裕,他對著一言不發的蕭裕道:“務必將千秋平安帶回京中?!?/br> 蕭裕點點頭,臉上的大胡子飄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徐名舟只當他是不愿意暴露身份,并未多想,離別的愁緒充斥心間,他平素的那些心眼也少了許多,沒有看出蕭裕的不對勁,又替千秋攏了攏額邊的鬢發,柔聲道:“早去早回,我在府中等你?!?/br> “嗯,”千秋柔聲道,“等娘的生辰過了,我就回來?!?/br> 她一出聲,蕭裕就已確定,她就是那天那個立在月光下的女子,他是做暗衛的,聽聲辨人是他做慣的事,哪怕有人刻意偽裝他也能分辨的出,更何況千秋壓根沒認出這個大胡子是那日的愣頭青,絲毫沒有顧忌。 她真的是騙他的,蕭裕沉默地坐在馬車外趕車,心中不知是被她騙的憤怒多些還是發覺她還活著的喜悅多些,真叫是五味雜陳。 現在回想那日,她立在墻角,他根本看不見她是否有影子,還有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跳出此景,蕭裕像個旁觀者似的回想,才發現她當時分明連騙他都騙的很隨意,心里一定覺得他傻極了。 千秋坐在馬車里,被顛得屁股疼,這人不知道是徐名舟從哪里找來的,說是絕對可靠,人卻古怪極了,滿臉的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