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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年紀雖小,但她樣貌秀麗,神情冷淡,打扮得又古怪,實在很挑起他的興趣,讓他忍不住上前搭訕一番,只是她的眼神如此空洞,像一個看破紅塵的老人般,盯著他一言不發。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道:“姑娘,可是我臉上有什么不凈的東西?” 你臉上最不凈的東西就是你這雙招子,心術不正,讓人討厭。 “你哪里都臟,”謝謹冷道,“滾遠點?!?/br> 上輩子是她頭腦蠢笨,技不如人,當了他的棋子,她認栽,只要他別再來招惹她,她無意與他糾纏,她活著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替師傅師兄報仇。 從未在姑娘手下失過手的季風怎么會因為謝謹的冷淡就收手,他覺得更有意思了,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說:“姑娘,三水堂可不是那么好進的,倒不如跟著我,說不定我能帶你進去呢?!?/br> 謝謹不想在此地暴露身份,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死就馬上滾?!?/br> “人們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季風仍舊笑容滿面地說道,“我看死在姑娘這種小花骨朵兒手里,也是一樁美事?!?/br> “很好,希望你死在我手上的時候也能笑得如此開心?!敝x謹留下一句話,就再也不肯開口了,不管季風怎么在她周圍調笑賣蠢,謝謹只當他是臨終遺言。 季風說了半天都不見謝謹理他,他卻熱情更加高漲起來,高嶺之花,他喜歡,越是難搞的,最后臣服的時候就越是甜美。 輪到季風的時候,他輕松地通過了考驗,卻不進去,站在門口沖排在后面的謝謹擠眉弄眼,向她做了個口型,“求我?!?/br> 豎子敢爾! 謝謹決定殺他的時候,要慢慢地好好折磨他,讓他看看到底是誰會求饒。 守門人看了謝謹一眼,見她背著巨大的琴盒,他疑惑道:“姑娘是樂師?” “不錯?!敝x謹面不改色地撒謊。 “那就請姑娘撫琴一曲吧?!?/br> 謝謹渾身一僵,撫琴?她哪來的琴?左手慢慢摸向背上的琴盒,她臉色未變,心里已是無奈萬分,莫非今天就要在此大開殺戒? 靠在門口的季風叫道,“且慢?!?/br> 守門人與謝謹一齊看向他。 通過考驗的都是三水堂的貴客,守門人并未對季風的打斷而生氣,有禮地詢問道:“這位客人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季風一如既往地笑嘻嘻,“只不過我聽說三水堂的考驗很刁鉆,這姑娘擺明了是琴師,你卻??妓瞄L的,莫非你與她相熟,有意放水?” 守門人愕然道:“在下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br> “那就考些與琴啊樂啊無關的,否則你便是徇私,我要好好地進去問問你這個守門人是怎么當的?!?/br> “客人莫怪,”守門人冷汗淋漓地說道,“是在下考慮不周?!?/br> “那就請這位姑娘以春日為題作詩一首吧?!?/br> 謝謹不動聲色地收回摸琴盒的左手,她吟了一首師傅曾做過的春日詩,也順利通過了考驗。 等到謝謹進門,經過季風身邊時,他長腿一伸,背著手靈巧地跳到她身邊,輕輕地說:“你背的不是琴吧?” 謝謹腳步不停,只當作未聽見。 “你手上長得根本不是琴繭,是習武練出來的繭吧,是劍?還是……”季風倒著走路卻腳步不亂,含笑看著謝謹背上的琴盒,“刀?” 謝謹停住腳步,季風也跟著停了,后面又有人通過考驗,正在歡呼著趕來。 “我不想欠你的情,你的命保住了,只要你別再煩我,我不殺你?!敝x謹說。 季風嘿嘿一笑,“不想欠我的情,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叫我不煩你,我實在做不到啊?!?/br> 真是不知死活,想留他一命非要找死,“我的名字叫謝謹?!蹦阕詈糜涀×?,這是你用命換來的。 “我叫季風!”季風高興地招呼道,“謝謹,咱們一起進去吧!” 謝謹不理他,一個死人有什么好理會的,徑直往前走進三水堂。 進到三水堂之后,謝謹才發現這與她想的舞文弄墨充滿酸臭味的地方完全不同,這地方更像是一個……銷金窟。 極目所致,皆是金雕玉琢,珠光寶氣,連座位都是鐵梨木所制,謝謹輕輕撫摸,上面的雕花非二十年以上的雕工不能雕成,好大的手筆,三水堂背后的主人不容小覷。 季風跟在她后面,咋舌道:“這里的物件隨便拿一件出去就發財了?!?/br> 恐怕你沒命走出去,謝謹不用去刻意查探,就知道堂中至少有八名高手。 “不過可惜有命拿,沒命出去咯?!奔撅L拍拍胸口,湊到謝謹耳邊,“你武功是不是很高,你用了什么方法隱藏你的內力?” 謝謹把頭輕輕一偏,離他那張臭嘴遠些,“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很高,或許我本來就沒有內力,手上的繭是劈柴劈出來的?!?/br> “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季風笑得仍然很輕松,“而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認真的,你這樣的小姑娘行走江湖,還老是喊打喊殺,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meimei,就是身負足夠的本錢,我猜你是后者,對嗎?” 謝謹奇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真要殺你,為何還要在我面前找死?” “我不是說了嗎?”季風在她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一個花下風流鬼,是季某的榮幸?!?/br> 謝謹真恨自己竟搭理他,與他廢話什么,出了三水堂之后,殺了他就是了。 “各位客人,請隨意入座?!币粋€戴著面具的人在樓上出現,他穿著銀色的長袍,個子很高又極痩,看上去就像一根干癟的竹子,偏他的內力又很深,一句話清清楚楚地傳在堂中的每個角落。 “這人一定是練了什么邪功,”季風點評道,“你看他又痩又長,像曬干的長帶魚?!?/br> 總之別人看起來稍有古怪就是練了邪功,謝謹想起被他叫婆婆的日子,突發惡意,冷冷地對他說道:“我也是練了邪功,其實我的年紀已經是個老婆婆了?!?/br> 季風愕然道:“你騙我?!?/br> 謝謹不理他,找了個兩邊都有人的中間位置坐下。 沒想到,季風還是跟過來,不知他與謝謹旁邊的人說了什么,那人竟然起身給季風讓座。 季風一屁股坐下,笑嘻嘻地對謝謹說:“小姑娘,你騙不了我的?!?/br> 這時,堂中暗了下來,謝謹一看,原來是堂內的黑布把透光的窗戶全遮住了,堂中瞬間變得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座位中的人sao動不已,突然,樓上亮起了光,一排侍女手捧拳頭大的夜明珠整齊站開,照亮了堂下,而樓上又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面具人,他看上去與先前那個銀衣面具人不同,寬肩長腿,腰身勁瘦,正是一副好架子。 “諸位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