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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女兒,拿起手里的馬鞭撥弄她的羊角辮,問道:“會打槍嗎?” 夏蘊芝誠實地搖搖頭,奶聲奶氣地說:“不會,爺爺沒教?!?/br> 夏仰宗慣常地冷笑了一聲,“沒意思?!?/br> 當天晚上夏仰宗就請莫紹棠來家里做客,莫紹棠跟夏仰宗認識快五年了,夏仰宗從沒請過他到家里,沒想到,在他出國前夕,竟能得到夏仰宗的邀請,他高興壞了,準備了許多禮物去拜訪。 面對著像山一樣高的禮物和明顯高興地找不著北的莫紹棠,夏仰宗嘴角往上一扯,把乖巧地站在身后的夏蘊芝往莫紹棠懷里一推,“禮尚往來,送你了?!?/br> 莫紹棠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當起了便宜保姆。 一當就當到了夏蘊芝十六歲,莫紹棠實在覺得身邊帶個沒有血緣的花季姑娘十分不合適,更何況他還一直未婚,所以他就拍電報給夏仰宗,表示要把當年的“大禮”送回。 夏仰宗一向對莫紹棠那發過來的電報看也不看,都直接交給易經處理回復,易經總是替夏仰宗扮演一個好父親的角色,又在每次莫紹棠提出要把夏蘊芝送回來的時候,找一個完美無缺的借口把莫紹棠堵回去。 本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當易經讀到電報的最后一行時,他傻眼了,“蘊芝已于半月前登上歸國的船只,請妥善照顧?!?/br> 易經去報告的時候,夏仰宗腦子里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張圓臉,心想:不知道這個圓臉蛋長大了以后會不會打槍? 于是,他抱著去看繼承人的心態去接夏蘊芝,當然,他失望了,就這么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別說打槍,打瓶醬油估計都夠嗆。 他的念想一落空,馬上對夏蘊芝的定位就不同了,繼承人她是不夠格了,女兒還是得當。他自己追求的是做個虛偽的好人,同樣也一心想做個虛偽的爸爸,要一個虛偽的女兒,別的他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這個女兒得看起來讓他覺得滿意。 夏蘊芝接受的是國外的新潮思想,他們國外都是要尊重每個人的天性的,哪能受得了夏仰宗這種高壓政策,在她發現丫頭們送了早飯沒關門的時候,果斷地帶上錢,選擇了出逃。 她穿著丫頭的粗布衣服,低著頭,再加上夏仰宗對她不怎么上心,她那棟小樓沒什么人看守,也可能是主角光環的力量,被她七歪八拐地順利地逃出了夏公館。 她的心思很簡單,她要回法國,去找莫叔叔,這個爸爸她不要了,于是,她出了夏公館就直往碼頭跑。 在原來的世界中,今天會是夏蘊芝與陳衍第一次相遇,夏蘊芝在碼頭冒冒失失地露了財,又穿著不起眼的丫頭衣服,被碼頭的幾個地痞流氓當成從主人家里盜竊錢財出逃的丫頭,那幾人便生了黑吃黑的心思。 差點人財兩空的夏蘊芝被到碼頭巡查的陳衍救了,夏蘊芝編了個故事,說她是被主人占便宜欺負才逃出來的,多情公子陳衍同情心一泛濫,就把夏蘊芝帶回了家,當了自己的丫頭。 從此,兩人在不斷的嬉笑打鬧中,日漸生情,把沈明漪給炮灰了。 但是這次,在夏蘊芝被碼頭的幾個流氓逼到角落的時候,陳衍還在家中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懊惱,沒有人來幫她。 面對獰笑著漸漸逼近的猥瑣男人,她驚慌失措地尖叫著:“來人啊,快來人,救命??!”不管是誰,快來救救她吧! 可是碼頭上的人似乎都死了一樣,有些人離得遠壓根聽不見,有些人聽到了也當作沒聽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人來拯救可憐的她,她只能被逼到墻角,絕望地抱起頭,嘶聲喊道:“你們別過來!我是夏仰宗的女兒!他有槍,你們欺負我,他會槍斃你們的!” 幾個猥瑣的男人哈哈大笑,為首的賴三咧開了嘴里一口散發著酒氣的大黃牙,嘲弄地說:“聽到沒,她說她是夏將軍的女兒,就這個穿粗布衣裳的臭丫頭,別說夏將軍的女兒,就是給人家夏將軍暖床,還嫌她膈手呢!” “不過大爺我可不嫌棄你小荷才露尖尖角,大爺不挑食,來,讓大爺我給你當爹,好好疼疼你?!闭f著,嬉笑著把手摸了上去。 正當這幾雙臭手要摸到夏蘊芝的脖子上時,一聲暴喝傳來——“誰敢在陳家的碼頭放肆!”圍著她的幾個猥瑣男人回頭一看,好家伙,十多個陳家碼頭的工人拿著家伙事正盯著他們。 那幾人嚇得腿軟,賴三辯解道:“這這,這都是誤會,這是我們家逃出來的丫頭,我們正要把她抓回去呢?!?/br> 夏蘊芝淚流滿面地搖頭,“不是的,他們說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想搶我的東西,還想非禮我!” 幾個工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鄙夷地說道:“賴三,既然是家里逃出來的丫頭,光抓回去怎么成,不如一起把她送到警察局,給她一個教訓?!闭f著是給丫頭教訓,眼睛卻盯著賴三。 賴三咬咬牙,勉強道:“算了算了,一個丫頭,隨她去吧,我們走?!睅讉€人灰溜溜地走了。 見沒事了,工人們也散了,只有一人留下來,關心地上前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夏蘊芝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我、我沒事,你們為、為什么不把他們送到警察局?” 那人為難地搖了搖頭,老實地回答:“我們還要在碼頭干活,要抓他們去警局,肯定會動起手來,到時候會丟飯碗的,對不起啊?!?/br> 這人真奇怪,救了她還要跟她道歉,夏蘊芝提起袖子擦了擦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該說謝謝你們?!?/br> 那人憨憨地笑了,抓抓腦袋,嘿嘿笑了兩下,又問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就怕賴三他們還在附近,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br> 夏蘊芝一聽,慌了神,讓她回夏公館,她好不容易才從夏公館逃出來,她才不回去,她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她要回巴黎,她像抓住了救星似的抓住那個人的袖子,著急地問道:“現在碼頭還有去法國的船嗎?” 那人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她:“你、你問這干什么?你一個人要去法國?” “我……我去法國做工,我在這兒已經沒有親人了,我要去找我叔叔,他就在法國開餐館,我是去給他做工的?!毕奶N芝扯了謊。 “那你一個人去,安全嗎?”那人很是熱心。 夏蘊芝想到剛才的事有些害怕,開始猶豫起來,從環城到法國,坐船要三十多天,她從法國回來時,莫叔叔派了兩個保鏢保護她,她還覺得是多此一舉,可今天的事兒讓她知道,一個女孩實在是太危險了,這三十多天,還不一定會遇到什么危險呢。 見她很猶豫的樣子,那人說道:“這樣吧,你要不今天沒地方去的話,就住我家吧,我跟我娘就兩個人一起住,你可以明天再做打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