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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時候,薛懷終于把人給帶來了。 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穿的不差,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那眼睛生的也是極好看的,鎮南王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面前的姑娘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草民顧爾見過王爺?!鳖櫊柍辛藗€禮,聲音軟軟的,是水鄉養出來的清脆。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辨偰贤踝畈簧瞄L的便是同女人打交道,這樣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往她面前一坐,他反而顯得有些局促,說話聲音也不敢響,盡量溫柔,生怕嚇著對方。 鎮南王盯著顧爾看了半晌,只看得一雙眼睛,根本和記憶里的人對不上號,他小心翼翼的詢問:“可否將面紗摘下?” 要說這個要求換別人來說可能會擔心他心有不軌,但是從鎮南王這樣一個能做她爹的男人口里說出來就沒有絲毫這種感覺,顧爾看了薛懷一眼,后者對她輕微的點頭,她這才抬手將她的面紗摘下。 整張臉完完整整的露在鎮南王面前,鎮南王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喃喃的說道:“太像了,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了?!?/br> 顧爾生的柔美,但是在鎮南王眼中,她的鼻子嘴巴,還有眉毛都生的和顧康十分的相像,簡直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人的翻版了,若說本來還有幾分懷疑,那么看到顧爾臉的時候,那些懷疑全都消失不見,剩下來的便只有激動。 “小丫頭,你父親這些年來過得可還好?怎的沒和你一塊兒來?”鎮南王問道,臉上帶了幾分慈祥。 顧爾的淺笑漸漸隱沒在唇角,她垂下頭,輕聲說道:“家父早在我年幼之時便去世了?!?/br> 鎮南王也沒料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嘆出一口濁氣,也沒說旁的只是看著顧爾,“這么些年你受苦了?!?/br> 一個年幼喪父的孩子定然活的有幾分艱難,鎮南王繼續說道:“丫頭,你這么些年都是怎么過的,和我說說?!?/br> 顧爾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這么一個長者像父親般關懷她,她悄悄吸了吸鼻子,將這些年的遭遇大致說了一下,包括顧青的照顧,還有如今開的鋪子,在薛府里面的生活她只是一筆帶過,并沒有多說。 鎮南王是個聰明人,從她的講述中不難看出當中的艱辛,他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心中涌起無限的憐愛,自己戰功赫赫也未有個一兒半女,顧爾這樣獨立堅強,讓他又對其多了幾分欣賞,寬慰幾句后,他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便開口說道:“爾爾丫頭,我想收你做我的義女,你可愿意?” 他說完這話,竟然感受到了多年不曾有的那種緊張之感,生怕顧爾會拒絕,補充道:“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義女,我便只有你一個孩子,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不會攔你,我還可以為你到皇上面前去求個群主做做,你覺得怎么樣?” 顧爾頗為驚訝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薛懷,后者的眉毛已經攏的緊緊的,她驚疑不定,堂堂一個王爺要收個平民百姓做義女,而且這才剛見面沒多久,換了別人聽到這樣的好事可能會立馬應下,但顧爾卻沒有,她嘴巴張了又合上,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鎮南王覺得自己像在哄騙小孩子一樣,她不說話,鎮南王拇指和食指撮了撮,笑道:“我現在提這個是有些著急了,只是因為明日我便要啟程離開,現在不說以后我怕都沒機會說了?!?/br> 顧爾看了看他,見他一臉真摯,便說道:“王爺若是為了報家父的救命之恩,這么多年王爺還能記得家父,我想家父也已經知足了?!?/br> 這話說的委婉,但鎮南王聽得出是拒絕的意思,他有些遺憾的看著顧爾,還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挽回,“也不完全是為了你父親,你這樣的小姑娘,想在江南謀生定然是不易的,我只是想略盡綿薄之力而已?!?/br> 他話音剛落,一直在角落里面充當隱形人的薛懷開了口,“王爺,實不相瞞,爾爾其實是在下的未婚妻,等過段日子我便會娶她過門?!?/br> 所以不存在謀生不易這樣的問題。 鎮南王轉頭朝他看去,眼睛里哪里還有對著顧爾時的溫柔,反而滿是打量,像薛懷搶了他什么東西一樣,下一秒,他將頭轉向顧爾,里面的鋒利又不見了,鎮南王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顧爾臉上一紅,什么未婚妻,他們也沒交換文書,怎么就成了未婚夫妻了,但是既然薛懷這樣說了,顧爾便也沒有如實相告,她害羞帶怯的點了點頭,鎮南王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心里有一股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他便對顧爾說:“丫頭,你先出去等會,我有話同他說?!?/br> 顧爾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薛懷,薛懷面上沒有大的波動,只朝她點頭,顧爾這才推門出去了。 顧爾將門關上后邊聽不見里頭的動靜了,她到客棧的大堂去坐了下來,小二有眼色的送了茶水和糕點上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顧爾便挑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樓上的門開了,薛懷走下來叫她上去,顧爾把手里的糕點放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了樓梯,薛懷在樓梯口等他,顧爾上來了連忙拉住他的手,眼睛里面全是詢問,薛懷給了她一個笑容,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放心吧,鎮南王這個人就是脾氣有點倔,其他都還好?!?/br> 顧爾一開始還不知道薛懷這句話里的“脾氣有點倔”是什么意思,等她進去過后,鎮南王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收做義女,還不惜用上了威脅的手段,顧爾求助似的看向薛懷,他卻也無能為力,最終顧爾只能答應下來。 顧爾其實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沒接觸過鎮南王這樣的人物,一時有些難以招架,但現在看來鎮南王是真心實意的想對她好,時隔多年她在另一個人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類似于父愛的東西,也許有這樣一個義父沒什么不好。 鎮南王高興得不得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去薛府把顧爾和薛懷的親事定下來,現在是自家姑娘的顧爾以后可不能在薛府受委屈咯。 顧爾大驚,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因為薛懷一句未婚妻,就把人都給招過去了,顧爾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埋怨的看了薛懷一眼,想著要怎么勸,那邊鎮南王已經整裝待發了,他不讓顧爾跟過去,非要親自去一趟,薛懷也不阻止,反而有些樂見其成。 秦氏在家聽聞下人來報說是二少爺回來了,還帶了個人來要見她,她也沒多在意,只當是薛懷的朋友,等走出去之后,看到薛懷身邊那高大的身影的時候才一愣,薛懷指著人介紹,秦氏聽到“鎮南王”三個字的時候腿有些發軟,她哪里見過這等人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鎮南王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