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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出來了。 她心里憋了許多事,換好衣服后還是覺得心煩意亂,也沒當心看路,這一走就不是往花園走了,她在小徑上邊走邊盤算著,還是得和方思遠見一面把話說清楚才好,天隨人愿,她還沒走多久就看見春風滿面的方思遠從回廊里走出來。 方思遠見到她也很驚喜,把飛快把事情安排好讓小廝去做而后走到薛茶面前,他上來就捏了捏薛茶的臉,親昵的不得了,“真是巧了,在這兒都能遇上茶茶,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人在此處?” 方思遠在朝她身后張望,確實沒有他人,又看薛茶在自己臉上揉了兩把,白嫩的皮膚染上粉紅,他笑了,還沒接著說就被薛茶堵了回去。 “表哥,正好我今日有事與你說?!?/br> “嗯,你說?!狈剿歼h抱臂微微傾著身子,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臉上還帶著笑容,他倒要聽聽這個表妹要與她說什么大事,只是等他聽完就笑不出來了。 “你說什么?”他皺眉,語氣里充滿不可置信。 薛茶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希望表哥你能和姑姑說清楚,不要再撮合我們兩人了?!?/br> 方思遠保持著那個動作好一會兒才直起身來,他面上的笑意消失殆盡,“表妹,你知道的,我們兩家聯姻對雙方都有好處,我也挺喜歡你的,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下個月我就讓媒人上門提親,本來不想這么快的,但現在好像不早點不行了?!?/br> 他的這段話可把薛茶氣壞了,“可是我不喜歡你,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br> “茶茶,我有自信,時日長了你定會改變今日的看法,不要鬧,乖乖等著我娶你?!狈剿歼h像是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就差沒摸摸她的頭發了。 薛茶氣的不行,聲音也大了,“好!那你能發誓這輩子只娶我一個人嗎?” “這……”方思遠沉默,他方府可沒有薛府這么多規矩,他爹的姬妾數都數不過來,他雖然不是個風流的性子,但他可不能保證不納妾,這年頭誰不是三妻四妾,有幾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只娶一個了。 “茶茶,你別鬧,我可以想你保證,我方思遠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妻子,不管是誰都不會威脅到你的位置?!狈剿歼h說的信誓旦旦,自覺已經給了女人最大的承諾。 薛茶諷刺一笑,他推開方思遠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就知道,那我也告訴你好了,我薛茶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一來我根本不喜歡你,二來,你們府里這種烏煙瘴氣我多待會都覺得難受,我死都不會嫁進方家!” 薛茶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她胸口上下起伏,方思遠見她將話說的這樣決絕,也冷冷回道:“你的婚事由不得你?!?/br> “怎么由不得我!我大姐就是喜歡姐夫才嫁給他的,我怎么就不能嫁給我喜歡的人了?!”薛茶問。 方思遠一副你還是太年輕的樣子,“要你大姐喜歡的不是秦逸,不是嫁給秦家,你看看你母親會不會松口讓她嫁過去!” 薛茶心頭一跳,面上強裝鎮定,“你怎么知道不會,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br> “那我也勸你死了那條心,早點做好嫁給我的準備?!狈剿歼h撕下偽裝,惡劣的朝她一笑,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用再裝下去了,剛才說的什么喜歡她,不過是哄小姑娘的,的確,他不討厭薛茶,還覺得她有些可愛,但最重要的是,她是薛家人,能讓自己利用,僅此而已。 薛茶氣的渾身都在抖,“你無恥?!?/br> 她第一次見方思遠這副模樣,欠揍的不行,明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卻還是不肯松口,薛茶不傻,她哪里不知道方思遠對她根本談不上喜歡,要真喜歡,還能這么對她! 薛懷聽力極佳,他把對話聽了七七八八,薛茶帶著哭腔的話語他也聽到了,于是在方思遠說出更過分的話之前揚聲道:“茶茶?!?/br> ☆、第六十二章 薛茶本不是個愛哭的姑娘, 她在方思遠面前氣成那樣都沒有掉眼淚, 但是薛懷一來她的委屈全上來了,轉身片刻不停的朝薛懷走去,“哥哥?!?/br> “哭了?”薛懷在她肩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眼神如鷹一般緊緊攝住方思遠, 里面的怒意顯而易見,他一向疼這個meimei,現在看她哭心里也不是滋味,罪魁禍首在他駭人的目光下感到非常不自在, 方思遠臉上帶笑走過來。 “哥,你聽我解釋?!?/br> 薛芙和顧爾聽得不真切,看薛茶哭的委屈對方思遠沒有好印象, 顧爾拿了塊帕子上前給她擦眼淚。 薛懷并不想聽方思遠解釋,他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不必說了,茶茶, 我們走?!?/br> “二哥!”方思遠急切的喊他們, 一行人卻沒一個停下,只有薛茶走之前狠狠剜了他一眼, 方思遠有些心累的扶著額頭。 薛懷生氣了,他自然要生氣,他平時對薛茶疼的不得了,也怪自己,今天就是薛茶說了再過分的話, 他忍忍,哄哄不就好了,犯不著和小姑娘爭口舌之快,現在把她弄哭了自己也沒討到什么好。 方思遠后悔的不行,但宴席還是要吃的,薛茶再度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表情已經恢復如初,能自如的和別人談笑風生。 這個酒宴吃的并不愉快,秦氏和薛玉說完話后心事重重的看著薛茶,她低低的嘆了口氣究竟是什么都沒說。 天色漸暗,眾人告辭離開,蘇氏卻發現薛祿遲遲沒有露面,她暗暗攪著帕子,之前下人和她通報說老爺有事先回去了她還沒放在心上,好歹是自己妹子的生辰,應該還會回來,現在看來這是一去不回了,呵,家里那個狐媚子真是有本事,她招呼眾人上馬車,反正除了她也沒人在意薛祿的去向。 一到府上薛茶就直喊累,秦氏看她確實沒有什么精神,便沒留她說話,等薛茶走遠了才問薛懷,“茶茶今日怎么了?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沒事,許是因為衣服臟了不高興罷?!?/br> 秦氏說:“她這孩子毛手毛腳的,唉,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改咯?!?/br> 薛懷笑笑沒答話,秦氏忙了一天也倦了,薛懷送她進了院子后方才離開。 一回飲翠院薛懷就派人將林惟叫了過來,顧爾這才恍然發覺自己有好一陣沒見過他了,匆匆瞥了一眼,他似乎清瘦了一些,顧爾只當自己看錯了,沒有深想,自己回屋打了盆熱水泡腳。 她雙腳在木盆里一動一動,手上拿著未看完的書,書還沒翻頁就聽見不遠處房里傳來聲響,她詫異的抬頭又若無其事的低下,看來兩人談的不太愉快啊。 顧爾出門倒洗腳水的時候正看到垂頭喪氣出門的林惟,她將水潑出去,打了個招呼,“林大哥?!?/br> 林惟恍若未聞,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