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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掐著這個點,只怕也是沖著這個?!?/br> 桃紅失笑道:“她一個啞子,也敢想?” 郭梧白了她一眼,嬌嗔道:“瞧你說的,她畢竟是國公爺的正經嫡女,可不是我這個區區二房庶女可比的?!?/br> 桃紅道:“那又如何,若真受重視,也不會打小就送到別莊去養著了。姑娘卻是在太太身邊養大的,樣樣都不比那些徒有虛名的嫡女差。姑娘你就別擔心了,我看,是大房實在推不出合適的人了,才把她接回來的。她除了那個有名無實的嫡女身份,有哪一點兒比得上姑娘你?” 郭梧道:“她容貌氣度也不差?!?/br> “再不差能和姑娘比嗎?”桃紅不以為然地道,“我看啊,大房也是癡心妄想,皇家媳,豈會選一個身有殘缺的?” 郭梧唇邊露出一絲笑意:“說起來,我這個六meimei也是一個可憐人。她這樣的,只怕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br> 假山后忽然傳來“嘩啦”一聲。郭梧變了臉色,厲聲道:“誰,誰在那里?” 沒有絲毫動靜。 郭梧和桃紅對視一眼,桃紅戰戰兢兢地道:“快出來,否則休怪我們喊人過來?!?/br> 假山后,江苒大驚失色,惡狠狠地瞪了衛襄一眼。這瘋子,剛剛忽然一拳打下一塊碎石,驚動了郭梧她們。他究竟要做什么? 衛襄沖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撿起一塊碎石,伸指一彈。石頭發出尖利的破空之聲,擊到郭梧身旁的一棵海棠樹上,“?!钡囊宦?,在樹干上留下一個深坑。 這一下,若是打在身上,怕不是要皮開rou綻?郭梧和桃紅駭得面色如土,再也不敢多說,面如土色地落荒而逃。 等到外面再沒有動靜,江苒這才推了推衛襄道:“很好玩嗎?”這家伙真是太胡來了,要是郭梧和桃紅膽子再大些,沖進假山后來看一眼怎么辦? 衛襄動也不動,賴在她肩窩不滿地嘟囔道:“我就是氣不過。那個長舌婦好大臉。真是笑話,本王堂堂嫡皇子,再落魄也不會娶個庶女吧?!?/br> 江苒淡淡道:“您堂堂一個嫡皇子,娶一個啞巴也一樣是笑話吧?!?/br> 衛襄反駁道:“那怎么一樣呢?苒苒可是本王主動要求娶的?!?/br> 江苒沉默片刻,輕輕開口道:“十一,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成親只是權宜之計?” 衛襄一愣,隨即笑道:“我當然記得?!?/br> 江苒道:“那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只要我不同意,不會對我做什么嗎?” 衛襄將她擁在懷中,正自意醉神迷,聞言動作一僵,回過神來,暗自叫糟:“苒苒,你剛剛沒有反對,我以為……” 江苒垂下眼,幽幽開口道:“十一,我是不是太不自愛,才讓你覺得我可以隨意輕???” 衛襄心里咯噔一下,抬起了頭,看到她紅暈褪去后異常蒼白的臉色與眼底隱隱的水光。 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心驟然一縮,疼痛不已:是他不好,頭腦一熱忘了答應過她的事,情不自禁就親近了她。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能忍受這樣的事?他怎么就這么沒有忍耐力,等她成為她的妻子,他想做什么不成。 “苒苒,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自己?全是我不好?!彼Q了窺江苒的神色,討好地對她笑,“苒苒,好苒苒,是我錯了,我情不自禁就想親近你,你別氣別傷心,我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br> 江苒沒有說話。 衛襄嘟囔道:“好歹也要等名正言順地……” 江苒眼神驟然一冷。 衛襄卡住,懊惱地道:“后面的你就當沒聽到成不成?苒苒你放心,以后只準你隨隨便便對我,不許我隨隨便便對你?!?/br> 這家伙,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江苒啼笑皆非,滿腔的氣惱與自怨自艾不知不覺被無力感沖得七零八落。她氣惱地瞪著衛襄,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片刻后,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輕斥道:“休要胡言亂語?!?/br> 衛襄道:“怎么是胡言亂語呢?我對苒苒說的每一句都再認真不過?!?/br> 江苒澀然道:“你是皇子,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何必對我……” 衛襄笑瞇瞇地截斷她:“可苒苒只有一個啊,她們都不是苒苒?!?/br> 金色的光線溫暖而明亮,落在他無瑕的容顏上,他含笑的表情誠摯而令人心動。 江苒的心弦猛地顫抖起來,招架不住,躲避地扶額道:“十一,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嗎?” 自然不是。衛襄看著她幾乎要燃燒起來的嬌艷雙頰,心知不能逼得太緊。 他的苒苒,就像一只緊緊閉上的蚌殼,硬要敲碎她的殼,雖然能觸碰到柔軟的內在,但必定會傷了她;他要做的,是耐心地一點一點讓她放棄對他的戒備,心甘情愿地打開殼,對他袒露她最柔軟的部分。 * 耳房中,郭樸慢慢撇著茶沫,啜了一口茶。 郭棋眼巴巴地看著他:“四哥,你就告訴我了吧?!?/br> 郭樸嘆氣,吐露一句道:“大哥為了捧那個柳玉書,一時銀子不湊手,偷賣了大嫂的嫁妝?!?/br> 郭棋目瞪口呆:“大哥他……”嫁妝是女子的私產,夫家不得覬覦。擅自變賣妻子的嫁妝,別說是在他們這種人家,即使在稍微知禮些的小門小戶,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更別提郭梓還是魏國公府的嫡長孫,為了一個戲子做出這種事來。這事要鬧出去,魏國公府可是顏面無存。 沒想到郭梓竟會混賬到這個地步。 郭樸道:“父親已經知道了?!北悴辉俣嗾f。 郭棋喃喃道:“六jiejie真是可憐?!蔽簢蛫涮蛉硕贾懒诉@件事,必然能把這事處理得妥妥貼貼。但攤上這么個不省心的長子嫡孫,郭家也真稱得上家門不幸了。而郭柳是郭棋的嫡親meimei,受到的影響也就更大了。 一時連素來活潑的郭棋都沉默下來。 這時,耳房門推開,郭梧走進來“咦”了一聲:“六meimei呢?” 郭棋剛要回答,抬頭看到她后面笑道:“不就在你后面嗎?” 果然,不遠處的回廊上,江苒正帶著鳴葉走過來。 鳴葉對他們行了一禮道:“四少爺、五姑娘、七姑娘,婢子和姑娘剛剛經過宴息室時太夫人讓傳話,請幾位回去?!?/br> 郭樸和郭棋對視一眼:錢氏的事處置完畢了? 幾個人回到宴息室中,發現夏夫人并不在了。方夫人坐在那邊,臉色沉沉,神情越發嚴肅。 錢氏顯然已經凈了面,重新梳了頭抹了脂粉,只有一雙紅紅的眼睛看得出大哭過的痕跡。 婁太夫人依舊神色平和,看不出什么情緒,見孫兒孫女們進來,對他們道:“二老爺那里送來了新從南邊采辦的料子,我看著還不錯,你們一人挑兩匹回去做新衣裳?!?/br> 仿佛錢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