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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速度這么快,您要是跳下去準保就沒命了?!?/br> 誰說她要跳下去了?江苒黑臉,跳下去就算僥幸沒摔死,也得被車輪碾軋過去,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會冒這個險。 “鳴葉,”她努力維持住身體的平衡,快速地開口,聲音竟是出乎意料地冷靜,“我們得設法把馬控制住,否則遲早會送命?!?/br> 鳴葉一愣,抖著聲音道:“那讓奴婢去吧?!?/br> “你會騎馬?”江苒問她。 “不,不會?!?/br> “那添什么亂?快放開我,快來不及了?!苯勰樕蛔?,一把推開鳴葉。前面道路驟然轉彎,奔馬的速度卻絲毫不減,眼看離道旁的一棵大樹越來越近。 江苒再顧不得,跌跌撞撞跑向車門,試了幾次,卻還是夠不到韁繩,有一次甚至差點失去平衡掉到車下。 她心中暗恨:這個身子實在太弱了!眼看馬兒一拐,避開大樹,來不及轉彎的車廂就要撞上去。 江苒咬牙,正要招呼鳴葉跳車。 路邊忽然躥出一個身影,徒手拉住車轅,竟硬生生地止住奔馬,把車轉過一個角度,好險避開了大樹。 這人好大的力氣! 那個身影隨即一個翻身,身姿矯健,跳上了馬背。 馬兒一聲長嘶欲要甩脫身上之人,那人一夾馬肚,手扯韁繩,三下五除二將奔馬的掙扎壓了下去。 馬兒掙脫不得,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那人翻身坐回車前,一抖馬韁,控制著馬匹向前而去。 車終于平穩下來,鳴葉后怕地癱軟在座位上。 江苒卻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臉色微變:金元寶,怎么是他? 金元寶回頭對江苒嘻嘻一笑,依舊一把洪亮的大嗓門:“郭六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鳴葉驚訝:“姑娘,你認識這位小哥?” 江苒不語,此時她已經看清馬的后臀上插著一把飛刀,殷紅一片,難怪馬兒會發狂。 難道又是謝冕搗的鬼?可她已經回到了郭家,謝冕再抓她除了惹上麻煩可沒什么好處。 鳴葉見江苒神色不對,心里一咯噔,維持著笑容對金元寶道:“小哥,你走的路好像不對。我們的人都在那邊酒樓,麻煩你送我們過去吧?!?/br> 金元寶道:“這路沒錯,有人要見六小姐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 猜猜是誰?下章的劇情你們一定猜不到o(∩_∩)o —————————— ☆、第57章 馬車飛快地向前疾馳。車廂中, 江苒微微愣神。難道真是謝冕要見她?可他要見她, 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撒石灰、驚奔馬的手段非但不光明, 而且危險之極,一不小心,就會要了她和鳴葉的命。這種瘋狂的事可不像謝冕會做的。 鳴葉臉色變了變, 冷聲對金元寶道:“姑娘乃閨閣女子,只怕不是很方便見外人?!?/br> 金元寶不以為然:“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都是老朋友, 見一面有什么要緊的?”他回頭看了江苒一眼道, “如果六小姐不愿去,我們也不勉強,只是,六小姐只怕再也沒機會得知失蹤之人的消息了?!?/br> 失蹤之人,他說的是于先勇嗎?江苒一直淡然的神色終于起了變化,看來于先勇被抓謝冕真的知道什么。 金元寶是在威脅她嗎?她垂下眼, 唇邊現出一絲冷笑。 “姑娘……”鳴葉焦急地叫了她一聲, 對她拼命搖頭, 示意不可答應。 江苒失笑:這個傻姑娘, 還以為人家說讓她選擇就真的讓她選擇了嗎?沒看到金元寶趕車根本就沒有慢下來。 在這種速度下,她根本沒把握冒險跳車。 她沉默著坐回車廂, 擺手示意鳴葉稍安勿躁。 如果真是謝冕,她倒不用太擔心,謝冕為人看似不羈,行事卻不會失了分寸。但她總覺得這件事有哪里不對勁, 就怕行此事者另有其人。 她對鳴葉使了個眼色,鳴葉會意,抬高聲音問道:“是誰要見姑娘,小哥可否透露一二?” 金元寶道:“你們到了就知道了?!?/br> 馬車越行越荒僻,人煙漸漸稀少。江苒眉頭微皺,再這樣下去,周耀他們只怕沒法找到他們的蹤跡了。 她想了想,不動聲色地將手藏進袖中,悄悄將手上一串奇楠珠絲線掐斷。倚著窗口,趁金元寶不備,每隔一段路就丟下一顆珠子。 鳴葉見狀,機靈地換了個位置,擋住金元寶偶爾往后看的視線。又纏著金元寶問諸如:你要帶我們去哪里,什么人這么神神秘秘的之類的話題。 金元寶被她問得頭疼,索性加快了車速。 又行了一段路,馬車在一處幽靜的茶莊后門停下。一個四五十歲、面目木訥、衣著樸素的婦人守在門口,看到他們迎上來道:“元寶,把六小姐請來啦?!闭f著,伸手將江苒扶下馬車。 江苒接觸到她手,心里咯噔一下,這婦人腳步輕盈,握手有力,五指都有薄繭,竟像是個練家子。 她心里提起,面上卻不動聲色,目不斜視地下了車,并沒有理會婦人。婦人也不在意,木著臉道:“六小姐請跟我來?!币蚶锒?。 茶莊看著已經有些年頭了,里面粉墻斑駁,裝飾陳舊,靜悄悄的看不見其他人。婦人并沒有帶她們去大堂,而是穿過一個回廊往角落處的偏房而去。 鳴葉白著臉,戰戰兢兢地跟在江苒身后。江苒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緒,沉默地跟在婦人身后。 婦人將偏房門打開,回身對江苒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江苒向里看了一眼,神情變了。 屋子不大,泥地白墻,簡陋異常,墻上光禿禿的沒有掛任何東西。臨窗處放著兩張做工粗糙沒有油漆的木椅與一張方幾,方幾上還有一幅半展開的畫卷。 屋子一角簡陋的香爐中燃著百合香,輕煙裊裊,那是她親手合出來的香的味道。正中則是一張同樣沒有油漆過的雜木方桌,桌上擺著一個殘舊的食盒。 一景一物熟悉異常,這分明是她前世和陳文旭剛剛成親時所居屋子的模樣。 那時兩人流落在外,身上銀錢本就不多,她一場大病耗光了錢財,只能靠著陳文旭在外面代人寫信、抄書,掙一些生活費。 房子是租來的,里面的家具或是房東遺留,或是陳文旭向村口木匠淘換來的殘次品,自然粗糙得很。 她自小錦衣玉食,那時年紀又小,哪受得了那樣的生活,即使素來性情柔順,也忍不住在病中發了好幾次脾氣。陳文旭卻毫不在意,永遠是低眉順眼地哄著她。 后來父親入獄,她和陳文旭翻臉,罵他趨炎附勢、落井下石,他卻冷笑著說,五十步休笑百步,像她這種從小嬌氣的大家小姐,若失勢的是他,只怕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