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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蔣邢若有所感, 他睜開了雙眼, 與宋欣四目相對。他的眼底仿佛還殘留著灼熱而又熾烈的情感,但仔細一看, 卻又像大海一樣,深邃靜謐,毫無波瀾。 她又俯身親了過去, 舌尖輕攏,舔過她的嘴角,就如同一片細碎的羽毛,輕輕柔柔,若有若無,帶著撓人心肺的癢意。宋欣的余光看到,蔣邢的十指微松,指間夾著的筆陡然松下, 滾落在地上,抵在她的腳邊。 她的目光一閃,右手摸索在地上,將筆輕輕地握在手中。筆是純正的黑色鋼筆,筆帽上有長長的筆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讓筆身帶了一種冷質感。僅僅是握在手中,宋欣就能感受到它書寫的流暢度。 宋欣將筆夾輕輕地夾在蔣邢的襯衫領口。 黑色金邊的紐扣,被蔣邢一絲不茍地扣到了最上方。微合的領口遮住了他精致的鎖骨,凹陷處被打上濃重的陰影,更顯骨感。 冰冷的筆夾觸碰到蔣邢鎖骨處的皮膚,最后用力一拉。絲綢質感的襯衫被用力一扯,幾枚紐扣從扣眼里蹦出,有一根絲線因用力而脫落開來,上面的紐扣在草地滾落了一圈,隱匿在其間。她的右手握住筆尖,在他的胸膛處洋洋灑灑地落下了幾個字,而另一只手的手指輕探跳躍,順著鎖骨一路下滑,停留在他腰間的皮帶上。 她的指尖輕搭在皮帶上的搭扣上,正要按下時,理查德的聲音順著廣播傳了出來,雄渾渾厚,傳至宋欣兩人所在的地方時,卻只剩下隱隱約約的聲音。只有側耳傾聽,才能夠聽得清楚一些。 宋欣注意到,當理查德的聲音在這片區域里回蕩時,蔣邢的目光微動。她見好就收,正準備松開手,就感覺到一股力道壓在她的背上,迫使她整個人猛地向前。 天翻地覆。 她躺在了草地上,鼻尖是泥土的清香味。蔣邢的演算紙被滿滿地鋪在了她的身下。她還沒回過神來,一道身影就壓在了她的身上,頭部兩旁是張弛有力的臂膀。 她整個人都撞在了一個柔軟的唇瓣。蔣邢吻得很兇,鼻息間的氣息急促而又猛烈,帶著火一般的熱度,完全看不出他橫亙在眉間的冰冷。理查德的聲音,就如同一顆興奮劑,讓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變得熱烈。 一吻即畢。 兩人默契地拉開距離,彼此對視了一眼。宋欣沉默地起身,彎腰從地上撿起手包后,看向蔣邢。蔣邢從草地上站了起來,他锃亮的皮鞋輕踩在草地上,鞋尖壓著的正是他剛剛掉落的紐扣。他微微低眉,神情嚴謹地將紐扣一顆一顆地扣了上去,最后指尖壓住襯衫中間的一點—— 那是地上那枚紐扣先前的位置。 只不過現在,那個地方肆意地敞開著,一大片肌膚就這樣裸露在外,趁著他眉間的冷淡,更顯別樣的風情。他從地上撿起西裝的外套,穿在身上,將下排的紐扣系起,恰巧遮住那處肌膚。他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筆記和紙張一一撿了起來,隨后目不斜視地與宋欣擦肩而過。 一副全然陌生的樣子。 宋欣垂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不在意。她的目光微移,落在了生長茂盛的草叢中,彎腰,將那枚隱匿在叢間的紐扣和鋼筆撿了起來。紐扣被她貼身地放進口袋里,而那支鋼筆就這樣明晃晃地夾在領口處。 演講廳里,理查德還在那里進行激情地演講。 經過中間一小時的采訪,陳程和王德海的心情顯然已經平復了很多,他們將全身心的注意力投放在了理查德的身上,偶爾會飛快地交換一遍意見。而宋欣卻坐在那里,她正快速地在心中翻譯著理查德說的每一句話,當遇到翻譯得并不是很合適的句子時,她總會將它記錄下來。 偶爾,在提問環節的時候,宋欣的注意力才會分散開來,落在斜前面的蔣邢身上,在他指尖處的鋼筆那打轉著。他的性子簡單,就連使用的鋼筆,都是同一個款式的,簡潔大方卻又有些與眾不同。 宋欣轉動了一下鋼筆,鋼筆在她的指尖滑落,落在此刻正在摘記的筆記本上。筆身向前滾落了一段不長的距離,最終停落了下來。在面對她的那一面上,赫然用簡單的比劃刻著“JX”兩個字母——這是他的筆跡。 理查德新的觀點,似乎很不被各個國家的權威人士承認。在提問環節,各個專家學者都針對理查德的言語的不明確、模糊不清的細節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當提問環節過半的時候,宋欣注意到,理查德的精神略微有些不濟,原本挺直的身影此刻已經全然癱在輪椅的靠背上。他不適地動了動身子,原本響亮的聲音都變得喑啞了起來。 他靠近話筒,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在上百個國家權威媒體的鏡頭下,清晰而又緩慢地說出了一句話:“以上的問題,因為我精神不濟,暫時交由Ade來回答?!?/br> 理查德的話音一落。演講廳的每個角落都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唯有M國前排的位置,那些被他們導師帶過來的學生,都藏不住心中的情緒,全都朝著蔣邢的方向看了過來。 嘲諷、嫉妒、羨慕以及不屑……所有的情感堆積起來的欲|望都在這一刻攻向了蔣邢。而他卻在那里不緊不慢地整理起資料來。因為離得較近的緣故,宋欣隱隱看到,他拿在右手上的紙頭略微有些褶皺。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之前鋪在她身下的演算紙。 而如今,這疊紙卻被蔣邢拿在手上,在全世界的目光下,拿在講臺上。這讓宋欣饒有興趣地抬了抬眉,目光落在被西裝掩蓋的地方,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味道。 蔣邢站立在講臺上,在理查德贊許的目光中,從容不迫地回答著各個國家專家提出的問題。宋欣瞧了一圈,發現這里面的大多數專家,或多或少都被教科書提過一筆名字,在常人的眼中,算得上高不可攀。 但唯有在蔣邢的目光下,他們都變成了求知欲極強的學生,向真理提出質疑。 陳程倒沒有參與進去。剛剛演講的大部分疑問此刻都被各個國家的友人提去了大半,剩下的一點,也在被蔣邢解答著。他此刻眉目微蹙,聽得十分認真。反倒是王德海,像是脫離了什么緊張的氛圍一般,全身舒暢地靠在座椅上。 他轉頭看向宋欣,眉眼帶著笑意地偷偷指了指坐在旁邊的陳程老師,說道:“我們的陳程老師,此刻正開心著呢?!?/br> 哪怕蔣邢沒有做任何的自我介紹,直接簡單直白地開始回答。但他們,或者說不止他們,就連身后的Z國記者,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國籍。 在這樣的大場面下,他們國家有這樣一個年輕的代表,為理查德這樣德高望重的存在做著解釋。他們與有榮焉,甚至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他們還沒有到理查德那樣“科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