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聽說許默言消失多年的女兒回來了,還和唐琛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眾人抱著看戲的心情靜觀其變,反正俱樂部的大股東是唐琛,而許默言只是個掛名的董事長,隨時都有被罷免的可能,一個沒了爪牙的老虎,可以當寵物,亦可丟到草原上任其自生自滅。如果許默言知道女兒會釣上這么個金龜婿,當年還會拋棄自己的原配,對失蹤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嗎? 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呵呵。 在唐琛的授意下,許諾在會議室的上座坐下。 這個尚未捂熱的位置,是唐琛努力奮斗的結果,今后亦將成為她的奮斗之地。 不知為何,她卻格外懷戀起那藏在法國梧桐樹影里的小小書屋。 那里曾是莫小鈴的世界。 而她不過是莫小鈴的幻影,在短暫地與那單純的世界交匯之后,又擦肩而過了。 唐琛也不再扮演連工資都發不出的書屋老板的角色,而是殺伐果斷的公司總裁,一個周旋于商界的社會精英人士。 世事恍然如夢,如果一切真的非真非實,如夢如幻,那為什么還要在心底留下揮之不去的影像呢? 就在這時,衣袋里的手機發出輕微的顫動,許諾拿出手機,點開短信: “諾諾,爸想見你?!?/br> “是你父親的?” 耳畔傳來唐琛的低語,許諾點了點頭: “等會議結束?!?/br> 自從成為俱樂部的董事長,許諾有了自己的專車,司機將她送到了許家別墅。 “許董,請下車?!?/br> 許諾按下柵欄門上的可視門鈴,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出個中年女人慢悠悠的聲音: “誰???” “我是許諾?!?/br> 門自動開了,許諾沿著小徑進了客廳,只見戴著圍裙的家政阿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磕著瓜子,看著電視。 許諾有些驚訝,淡淡地問道: “李阿姨,我爸呢?” 家政阿姨冷冷地說道: “老爺子在書房里,夫人和少爺回娘家去了。許小姐,你能否替我問問你爸,這個月的工錢什么時候發???早點發了么,我就好走人了,身為有錢人還拖欠我們窮人的工錢,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放心吧,會發的?!?/br> 原來,許家真的只剩下了一個華麗的空殼。 許諾來到書房,猶豫了片刻,叩響了門。 好半天沒有回音。 “爸,我是許諾,我進來了?!痹S諾等了等,爾后直接推門而入。 書桌前并沒有人,許諾環視一周,發現她爸正癱坐在書桌對面的沙發上,默默地看著掛在墻上一支古劍。 在她面前的許默言不再是叱咤風云,精明強勢的商人,不再是說一不二,專橫獨斷的一家之主,更像是被拔掉爪牙的老虎,頭頂著王字,卻只能任人擺布。 許諾忽然體會到一種很久以前讀過的心情:當從小活在父親家暴陰影下的女主角長大后找到多年不見的父親準備報復他時,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和記憶中的高大粗暴野蠻完全不一樣了,他是如此地孱弱瘦小,不堪一擊,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 對手已經消失,女主角眼神復雜地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許諾萬分惆悵地注視著許默言,沒想到心中的尖銳早已被殘酷的時間漸漸折損,多年的怨恨眨眼間煙消云散。 許默言像個蒼老的沒有人牽線的木偶面無表情地看著許諾站在他的面前,直到她問了一聲: “爸,你沒事吧?” 許諾清楚地看見許默言眼里閃過一絲光,像是突然活過來似的,他慢慢坐直了身體: “還記得你失蹤那天的事嗎?” 許諾心口一跳,注視著父親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么: “不全……記得,是……宣布再婚的消息?” “是的。那天,我將你繼母帶回家,你一直躲在樓上不肯出來。吃午飯的時候,客人們都來了,我見你遲遲不來,就讓廚房直接上菜了,結果你繼母剛吃了兩口,就嚷嚷著菜里面有花生的味道,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緊接著倒在地上完全喘不過氣來?!痹S默言盯著許諾的眼睛,眸光里透著寒意,“你繼母有嚴重的花生過敏癥,一旦沾了花生,就會呼吸困難。我明明再三吩咐過廚房和吳姨,所有的菜肴里一律不能有花生或花生類的調料,可她吃的那碗蓋了許多配菜的涼面下面卻藏著厚厚的花生醬?!?/br> “所以呢?”許諾靜靜聽著,出乎許默言的意料,她并沒有露出任何驚惶的表情。 “過敏導致的呼吸困難,那是要出人命的,我把她送到醫院后,單獨問過吳姨和其他與廚房相關的人,所有的人信誓旦旦,說是根本不可能做這種可能危及自己的傻事?!?/br> “您一定以為,放花生醬的人就是——我吧?” “不然呢?”許默言慢慢提高了嗓音,“涼面是由吳姨親手端給她的。吳姨卻說幾乎所有的菜里都有花生醬,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您以為是怎么回事?” 許默言的目光銳利得如同明晃晃的尖刀: “許諾,我不是可以輕易糊弄的傻子,除了吳姨之外,恨她的人就只有你了,其他人根本沒必要惹禍上身,因此我查看了家里的攝像頭,當天的廚師是從俱樂部叫過來的,吳姨給他打下手,當廚師離開廚房的那一刻,你就下了樓,那時廚房里應該只有你和吳姨了。吳姨端著茶點出來后,又過了一段時間,你才出了廚房。當你在餐廳門口看到你繼母倒下來的時候,你就離開了家,五年里再也沒有出現。就算廚房里沒裝攝像頭,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事情的真相么?” 許諾毫不退縮地與自己的父親對視,她的視線冰冷而淡然: “所以……直到現在你還保留著那段錄像,以備不時之需?” “許諾,你應該覺得慶幸,幸虧你是我的女兒,真相不在別人的手中,要不然……” 許諾沒有說話,她那清澈分明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動,沒有恐懼亦沒有失望,她從包里取出一個信封和一張□□,將它輕輕遞到許默言的面前: “爸,這是葉阿姨為了讓我遠離唐琛遠離盧城給我的遣散費,這本來就屬于您的錢,您可以拿來救急。您心里一定很也清楚,許家淪落成這樣,并非是唐琛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的結果??赐赀@封信后,作為父親的您如果能與我敞開心扉地談一談,我將十分期待?!?/br> 說罷,許諾徑直離開了別墅。 許默言盯著手里的信封許久,方才打開了它,信紙上的字跡看上去不算工整,不過卻有些熟悉。 “諾諾: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回到老家了。曾經以為團圓就是一輩子的事,沒想到,離別總是這么突然。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