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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能夠珍愛疼惜小姑娘一生,只是不知,這種結果九泉之下的靜太妃是否能夠接受…… 輕輕咬了兩下,記住了那柔軟舒適的觸感,知漪小心翼翼分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是皇上剛才答應的,可不能生氣?!?/br> 小姑娘說得一臉理直氣壯,兩腮暈染了淡淡的桃紅卻不自知。以前明明做過類似的事情,她這次卻總覺得有哪處不一樣了。冥思苦想半天,知漪覺得還是應該都怪皇上,誰讓他今天格外好看,咬起來觸感也異常舒服。 “……嗯,朕不氣?!毙刍剡^神,忽然將知漪抱起放到旁邊,似急促般起身幾步邁至門前,臨跨出去時頓住,“朕還有些折子未批,晚膳不用等?!?/br> 這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模樣讓知漪愣住,呆呆看著那道絳紫色的背影,她忽而回神,轉頭把自己埋進柔軟的枕墊中偷偷瞇眼淺笑,可愛的小酒窩一直無意識掛在兩腮,久久沒有褪去。 “哎唷”安德福差點沒被迎面而來的宣帝撞倒,一抬頭下意識出聲詢問,“皇上您嘴上這是……” “磕了?!毙劾淅渌ο聝勺?,匆匆快步離去,安德福怔了兩秒,趕緊追上去。心中不免嘀咕,他要問的明明是皇上嘴邊怎么有點心沫,這難道也是磕上去的? 點心沫當然是某個小饞貓剛剛不小心蹭上去的,由于宣帝一直冷著臉,一旦有宮女內侍不小心往這邊看一眼立馬就凌厲掃去,導致那點酥沫在上面掛了好一會兒也沒掉。該慶幸這剩下半日宣帝不用接見大臣,否則多年積威就要毀于一旦。 只有隨身服侍左右的安德??傆X得今日周圍寒風嗖嗖的,明明青天白日還是夏季,但是皇上這眉眼間止不住的笑意他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驚悚。方才皇上到底和姑娘做什么了,為什么皇上時不時就摩挲一下嘴角呢,呃…… 宣帝沒有對知漪下禁足令,他離開后當然也不會有人阻攔知漪,但小姑娘很守諾,即便被一個人留在寢宮也沒想離開。 她懶懶在榻上歪了會兒,起身轉了半圈,決定還是看書靜心。 初夏的日照已有熱度,晌午過后尤甚,宮女便在廡廊下擺了張美人榻和小案,供知漪看書賞花。長廊左前方立有一排高大茂密的槐樹,樹葉如蓋般遮住了大半斜斜射入的陽光,蔭出一片涼爽。 不知是哪個別出心裁的宮女在樹枝上系了幾個小巧鈴鐺,微風一吹,極為細微的鈴聲和著風聲簌簌作響,相伴而成一首最為自然的安眠曲。知漪看了約莫兩刻鐘,小腦袋往旁邊一歪,手中的書斜到椅背,眼皮勉強奮力上下動了動,最終緩緩合上,梨渦含笑,睡顏安寧。 憐香惜玉緩慢打著扇,徐徐輕風讓知漪睡得更加安穩。等她氣息徹底平緩下來,憐香這才停下,將書籍拿下放平在案上,示意惜玉繼續,轉身自小廚房內端出小盞銀耳蓮子羹。熬制了兩個多時辰,里面的蓮子早被燉得十分軟糯,煨的是榆城特有的桂花冰糖,再混一點兒香蜜,甜而不膩,正是小姑娘平日最愛的點心。 等姑娘醒了,這羹也差不多不燙了。思忖著,憐香將玉盞放入食盒中,喚來宮女,“今日是誰煮的銀耳羹?” “是李師傅?!睂m女小聲答道,“原先專為姑娘做點心的秋師傅這幾日身體有恙,告假了?!?/br> 憐香點頭,“你去小廚房告訴那新換的御廚一聲,姑娘若用羹一般是在申時一刻左右,莫做得太早,免得失了口感。還有,最近天兒漸熱,那些油膩的菜式就少做,姑娘這時都喜歡酸的,甜的,但不可太涼,姑娘吃多了會不舒服,讓他把握些分寸?!?/br> “是?!?/br> “等等?!睉z香叫住她,“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你先待這兒,若惜玉有什么要吩咐的,照做便是?!?/br> “哎,是?!?/br> 憐香匆匆而去,緩緩而回,歸來時用繡帕抹了把汗,看得惜玉直笑,小聲道:“還是憐香jiejie萬事細心?!?/br> 憐香搖頭,望一眼沉睡的知漪,壓低聲音,“你忘了,臨走時徐嬤嬤和太后娘娘身邊的原嬤嬤親自吩咐過,姑娘如今十歲有余,再過至多兩三年月信便也該至了,這前后的日子對女子調理身子最是重要。本來姑娘幼時底子就偏弱,若照看不精心再讓姑娘落得個什么毛病,那我們就不止是受罰了?!?/br> 還有一點憐香沒說出,那就是根據最近聽到的消息和皇上的舉動來說,他們姑娘日后該是注定要嫁給皇上的了。 皇上已是盛年男子,且至今無子,若姑娘成為皇后,這子嗣問題勢必要落到姑娘頭上。 想到她這還未長開的小主子,憐香便有些心疼,只盼望皇上日后能憐惜姑娘多拖個幾年,至少要等到姑娘身子初初長全了后再考慮子嗣之事。否則以姑娘這小身板,如何能承受得了皇上那高大威猛的身軀。她這做奴婢的沒什么話語權,也只有在這方面好好幫姑娘調理照看了。 作為自知漪入敬和宮便被派去照顧她的貼身宮女,憐香自然是一片忠心。不過她滿腹擔憂的小主子還在沉睡中,且做了個香甜無比的夢,夢中似乎有許多人,有太后、宣帝,還有一個記憶中十分模糊的女子,那女子年約不惑,滿頭華發,看向知漪的目光欣慰而慈藹,讓知漪不自覺輕念出聲,“阿嬤——” “姑娘醒了?”惜玉第一時間聽到,放下玲瓏香扇,“先喝杯水潤潤口吧,這兒還溫著銀耳羹哩?!?/br> 憐香幫她放好靠枕,“姑娘是想太后娘娘了嗎?” 她們出行也有兩月了,姑娘從未和太后分開那么久,思念很正常。 小姑娘卻下意識搖搖頭,喉間微頓,“阿嬤?” 然而夢中的記憶在醒來時就散去大半,更別說要記起那本來就十分朦朧模糊的輪廓,知漪輕觸臉頰,一片濕潤,原來她不知不覺流淚了。 樣子雖不記得,溫柔的話語卻還在耳邊回響,“酣寶兒長大了,阿嬤很高興,皇上……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子?!?/br> 她也叫自己酣寶兒……小姑娘愣怔地想。 憐香令人端來水盆,打濕軟巾幫知漪擦拭淚痕,好笑道:“姑娘是夢見什么了?怎么哭成了花貓兒,叫雪寶兒見著也要笑話姑娘您呢?!?/br> “阿嬤……” “太后娘娘前日還寄了信來,不如奴婢再去拿來給姑娘看看?!?/br> “不是……”知漪眉頭微蹙,又不知下一句該說什么。 惜玉見狀靈光一閃,“姑娘莫不是,想起靜太妃主子了?” 惜玉原本就是靜慈宮的人,當然能喚靜太妃一聲主子,她本就是靠得靜太妃賞識才能有如此地位,自是忘不了這位舊主。 “靜太妃?”知漪略歪過頭,似在回憶,聲音細軟,不大確定道,“是阿嬤曾經提過的……” 時光流逝,轉眼靜太妃仙去已有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