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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場合叫出聲來,好不容易止住了叫聲,又拼命在宣帝身后擠眉弄眼。 涼亭外的宮人們看他這副模樣,嘴角都抽了抽,沒想到平日那么正經的安總管每次在慕姑娘面前都是這般模樣,著實叫人大開眼界。 “咦”知漪歪腦袋,挪了點位置以讓自己看的更清楚,無辜道,“皇上,我不小心放錯了?!?/br> 將棋子換了個地方,安德福又搖頭,知漪再換,宣帝不輕不重咳了一聲,“安德福?!?/br> “……奴婢在!”安德福瞬間換了笑臉湊上前去,“皇上有什么吩咐?” “聒噪?!毙垲^也沒回道,“去郡主那兒,看看她還有何需要?!?/br> “……是?!?/br> 安德福一走,涼亭內部就只剩宣帝和知漪二人了,知漪蔫了下來,可憐巴巴道:“皇上故意的?!?/br> “觀棋不語?!毙塾谜凵纫磺盟X袋,“舉棋無悔?!?/br> 知漪鼓起臉頰,“可是阿嬤說,舉棋不悔非女子?!?/br> 宣帝略一沉思,還在回想自家母后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下一息小姑娘就推了棋盤,繞過石桌往他奔來了。 “下棋太累了?!毙」媚锇巧先?,軟聲討好道,“我給皇上捶肩?!?/br> 宣帝失笑,他許久才需要下一子,其余時間都在看知漪絞盡腦汁地思索,哪里累得了。 捶著捶著,就窩懷里去了,知漪小聲嘀咕道:“如果皇上會的東西少一點就好了?!?/br> “為何?”宣帝低頭凝視她。 “因為……”知漪眼眸一眨,“知漪沒有皇上那么聰明,不能每種都學會?!?/br> 宣帝扶著她,聞言覺得頗為有趣,“朕會的,你都要學?” 知漪點點頭,“先生說過,兩人若是相伴,必須要有相通的興致、愛好,若一人想的是烹雪煮茶、焚香撫琴,另一人念的卻是綾羅綢緞、珠釵麗飾,那兩人永遠無法傾心而伴。 宣帝皺眉,“這可是南陽郡王所說?” “嗯?!敝粽J真道,“知漪學會這些,無論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陪著皇上呀。而且等皇上以后像阿嬤一樣年紀大了時,看不清書知漪可以讀書給皇上聽,拿不動棋可以幫皇上下棋,騎不了馬也可以帶著皇上……” 宣帝伸手止住她,略無奈道:“朕就算老了,也不會無用到那般地步?!?/br> 知漪露出梨渦,不好意思地在宣帝懷中蹭了蹭,“這是比喻,皇上當然不會?!?/br> “那知漪所學可有自己真正喜愛的?” “唔……”知漪掰著指頭數,“喜歡看書,彈琴,作畫……” 每聽一種,宣帝便看她目光亮一下,不由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那便學這些就好?!?/br> “咿,那皇上……” 宣帝一拍她,“南陽郡王所言,對,卻也不對。無論是烹雪煮茶,或綾羅綢緞,區別不在二人興致,而在于二人是否都真心想同對方交談?!?/br> “是這樣嗎?”知漪疑惑地望著他。 “嗯?!毙鄣偷蛻?,一彎唇,“所以不需要為了朕去學,知道嗎?” “嗯!”知漪雀躍回道,眉眼彎彎,仰頭親在宣帝下頜,“最喜歡皇上了?!?/br> 第50章 怒 幾乎是每天都要聽到知漪這么說一次,宣帝早就習以為常。只是他和太后性情都較為內斂,自小在宮中長大的知漪卻不知從何處學了滿口的甜言蜜語,平日有事無事就說兩句,連敬和宮和宸光殿的宮女內侍們都見怪不怪了。 宣帝看著知漪在懷中擺弄著棋盤,想起太后經常問知漪的那個問題“是更喜歡皇上還是阿嬤?為什么呢?” 小姑娘自四歲起因這個問題苦惱了兩年,六歲時終于想出了一個頗為機靈的回答,“當然更喜歡阿嬤,因為沒有阿嬤就沒有皇上,不先喜歡阿嬤怎么能喜歡皇上呢?!?/br> 當時太后聽了不由哂笑,直道幸好知漪不是男子,否則這小甜嘴不知要騙去多少女兒家的芳心。 知漪放下最后一顆棋子,撐腮看了許久,終于發現雪寶已經胖到在棋盤上擺它的小像都不怎么像的地步了。 “知漪?!币藰房ぶ鞯穆曇魪牧硪欢说幕▍策h遠傳來,“快來?!?/br> 知漪應聲,從宣帝腿上躍下,剛邁腳想跑,忽然記起忘了什么,回頭對宣帝彎眸一笑,這才去了宜樂郡主身邊。 “知漪你看?!币藰肥殖中⊙蚝?,左手托右肘一臉糾結,“你說這眼睛可以添個什么顏色呢?我總覺著哪個都不好?!?/br> 安德福托了許久的各色小盤,瞧著畫紙上的人模樣是對了,但那發絲那衣裳……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見知漪過來終于忍不住道:“郡主,這人哪有長成這樣兒的?” “你不懂?!币藰奉^也不回道,“比海清國更遠的一些地方,那里的人就長這樣?!?/br> “但譚大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宣國人啊?!卑驳赂P÷暷钸?,沒敢再讓宜樂聽見。 知漪覺得很是有趣,圍著看了半天,建議道:“可以用兩個不同的顏色啊,雪寶兒就是異色瞳?!?/br> “異色瞳……”宜樂琢磨了下,抬首望一眼前方的譚之洲,拍手贊道,“對,我之前都沒到這,譚美……譚大人容色極艷,普普通通的眼睛怎么配得上他呢?!?/br> 譚之洲:……真是多謝郡主您的夸贊了,不過下官只希望普普通通就好,沒記錯的話,容色極艷也該是形容女子才是吧。 譚之洲向來腹誹頗多,面色保持如常,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般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譚大人覺得這畫可還滿意?”待墨跡稍干,宜樂將畫紙舉起,笑盈盈示意譚之洲看來。 注意到安德福的神色,本做好了違心夸贊的準備,真正望去時譚之洲卻愣住,“郡主畫得…極有神韻?!?/br> 畫中人紅發雪膚,含笑拈花,一雙異色多情眸溫柔垂目,似在凝視身側。雖然少了男子英氣,但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自己,譚之洲也覺得有些新鮮,更驚詫于宜樂郡主細節之處把握的精妙。 “譚大人喜歡嗎?”宜樂將畫紙遞去,“那本郡主就送給你了?!?/br> 譚之洲搖頭,仍溫和道:“多謝郡主賞賜,只是這畫是郡主辛苦了一個時辰所作,所謂無功不受祿,下官不過干站了會兒罷了?!?/br> “既然知道是賞賜,又怎么敢推拒?”宜樂笑著反問道,“而且這是譚大人自己的畫像,收了又有什么?” 譚之洲仍是婉拒,并趁宣帝派人傳他的時機告辭一聲便走了。 宜樂一愣,納悶地瞧著他的背影,“難不成真的被畫嚇到了?” 安德福內心嘀咕,是奴婢,奴婢也要被嚇著,把人畫成了這般模樣,譚大人沒動怒已經是好脾性了。 只要不是在榮壽長公主面前,平日的宜樂還是很好說話的,疑惑了片刻,很快便沒再放在心上,轉頭和